飘天文学 > 八零年代农场主 >第124章 后山有狼出没
    为了避免薛玲再“旧话重提”,薛将军手指摩挲着装了茶水的搪瓷缸子,终于问出自己回到家后,就一直存于心里的疑惑:“玲玲,大白小白离家出走了”

    “没啊”薛玲抬头,一脸的惊讶和无奈,“爷爷,它们不敢、不会、更舍不得离家出走的。”

    那样鲜美的食材,连人类这样的高等动物都能征服,就更不用说,完全没有开灵智,只剩下吃睡这些最基本生存本能的鸡鸭鹅等牲畜了。

    “那它们今天咋没看家”其实,薛将军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那两只瞧谁都高人一等的大白鹅,没有带着它们的鸡鸭小弟们,在他的面前,来一场炫耀示威般的游行

    咳,只能说,人的习惯是可怕的。

    就如征战沙场几十年,面对任何情况都能遇事处变不惊,镇定自若,一颗心更是历练得远非寻常人能想象出来的坚强冷硬的薛将军,也难免在大白鹅日复一日的藐视轻蔑的神情中“习以为常”,并且,像今天这样,一天没见到,还生出“吃饭不香,睡不着觉”的感觉来。

    “它们大概因为要调教新收的小弟,忙得忘记时间了吧。”薛玲眨了眨眼,将到了喉咙的“爷爷,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爷爷”的感慨咽下肚。

    大白鹅的小弟,除了鸡鸭外,还能有谁

    结合昨晚薛玲提到的要上山抓野鸡和野鸭的事情,让薛将军立刻就明了,不由得又是担忧又不赞同地看着薛玲:“玲玲,后山很危险今儿,我还听说那儿不仅有野猪野牛,还来了一窝神出鬼没的野狼群”

    “爷爷,你忘记啦那儿,对我来说来,就相当于家里的花园一样呢”别说凶残的野狼了,就连老虎黑熊,在有植物的地儿,对薛玲来说,都不叫危险,而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赶来送肉上门的

    “玲玲,你该知道,真正溺水的,都是会游泳的。”

    如果说,以前,薛将军还愿意放任薛玲,在那座低矮得跟个小山丘差不多的“后山”上肆意玩耍嬉闹的话,那么,在今天听了大院里的一些孩子,受到薛玲上次带着王秀珊、王秀瑚、林侗和林佩四人寻摸到野鸡和野兔等猎物的影响,而三五结伴地也摸上后山,却不小心惊扰到野狼,差点就没能活着回来的消息后,他就不敢再放任薛玲这种“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行动了。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就如此刻,薛玲就两眼闪闪发光,一脸兴奋和激动,急促地催促确认道:“野狼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后山真有野狼”

    狼这种动物,真正的全身都是宝

    狼肉、狼骨、狼皮

    光是用想的,就让薛玲蠢蠢欲动。

    更何况,这个时候,华国漫山遍野都是狼,远不是十多年后,颁发野生动物保护条例时那般稀少了

    “你又要做什么”薛将军一脸警惕地看着薛玲,“不许你独自去后山”

    “那你陪我一起去”其它的事情,也就罢了,这种事情,薛玲可不会让步的,“听说,狼肉特别滋补,狼骨还能做成驱风湿的膏药,狼皮做成褥子,哪怕在最冷的地方,也不怕冷着冻着”

    “我要求不多,就一只,猎一只回来,狼肉请许爷爷帮忙处理,狼骨请钱爷爷帮忙炮制膏药,自家留一些,剩下的一些,爷爷你看着安排送人就行。”顿了顿,薛玲又慎重地补充道,“狼皮要留下来,给爷爷你盖,这样,今年过冬,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虽然很满意并欣慰薛玲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这片孝心,但,“猎狼”这种事,薛将军觉得自己带几个兵去就行,可不能带薛玲这个小姑娘去冒险:“玲玲,狼是群居生物,且特别记仇”

    “爷爷,我们可以挑落单的狼动手的。”薛玲不甘示弱,据理力争,她不去的话,后山那些植物,绝不会因为薛将军是她的亲爷爷,就心慈手软地送上大堆猎物不说,还特意想方设法地绑住诸如狼、野猪和牛这样大型凶猛动物来示好。

    说是猎一只狼,但,能逮着机会一窝端,为什么要放过其它的

    “要不,明天,我独自上山,猎一只野猪和野牛回来,证实下我的实力,这样,爷爷,你就能放心带我一起去猎狼了。”

    “爷爷,想想上次”

    这,却是提醒薛将军,回忆下她第一次到后山时,植物们激动振奋之下献上的野猪、野鸡、野兔和蛇

    “再说了,爷爷,今天,我去后山的时候,植物们都没告诉我山里有狼的。所以,我估摸,要么,就是上次那群小孩子惊惶之下,将狗看成了狼,要么,就是只有那么一只被撵出族群的落败狼王如果你带了很多人上山,那么,到头来,这只狼,我们可就分不了多少了”

    “爷爷、大伯、二伯、三伯,还有我爸,我们家,就有五个人要分狼肉。”

    “还有,到时候,要请许爷爷和钱爷爷帮忙处理,那么,也得适当地分一些给他们。”

    “再来,就是和爷爷是同一个壕沟出来的兄弟林爷爷和王爷爷这两位。”

    至于和薛将军、林将军和王将军这三位同事多年,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颇有情谊的顾参谋长薛玲却是提也没提

    而,对于薛玲的这种“小心眼”,薛将军纠正过许多次后,不得不满腹无奈地放任自流。然而,心里却难免生出“薛玲的世界太过纯粹,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中间容不得丝毫灰色”

    的担忧和焦虑,生怕随着年纪的增长,薛玲的性子也会变得越发地别扭起来。

    偏偏,薛将军本人,也是这种“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极端性格。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慢慢地被残酷的现实生活给磨平了棱角,整个人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尖锐,更早早就将自己融入了这个时代和社会中。

    按照“自己没能做到的,就想让下一代做到”的华国老一辈人对儿孙们寄予厚望的想法来看,薛将军又很是欣赏薛玲这种直白坦然。

    在这样一种“想让薛玲改变,变得更适应这个时代,却又不想让延续自己血脉,自己真正放在心上牵挂惦记的薛玲,也跟自己一样变得圆滑世故,在岁月的长河中越发地面目全非”的纠结中,薛将军久久地沉默不语。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薛将军看着率领着一群鸡鸭小弟,扬着高高的脑袋,一步三挪地挪动着自己那胖得连白色羽毛都快要覆盖不住的两只大白鹅,在自己面前炫耀示威般地走过的时候,忍不住就将目光停留在那五只拖着长长尾羽的野鸡,和跟在家鸭队伍后面,竭力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家鸭,却因为那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桀骜不驯”神情,而将自己的身分暴露无遗的五只野鸭,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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