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不停蹄。
春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开了。
春雷也是在头顶上阵阵劈过。
路过“白虎停”的时候,樊霓依特意去了“白虎停”里避雨。
“白虎停”的白虎皮依旧挂在木墙上,虎头大张着。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原因,看上去,突然会从心底涌起来一阵的恐惧。
雨是越下越大,樊霓依没地方可以去,只能在这“白虎停”里暂住一夜。
升起了火堆,身上是又冷又饿。
几次想要去取下白虎虎皮披在身上取暖,却是心生敬畏不敢去触碰。
“白虎,我父王一年前就是在这里,在你面前殒命,也算是还了你的仙报了,如今我的仇恨却不得报,眼见仇人是越过越舒坦,你要真是有灵性的话,就请你保佑我顺利地报仇,我在这里对你发誓,从今晚后,我包括我未来的夫君,都不会再残害你们同族。请你显灵保佑。”
樊霓依真的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神灵之上。
唯有这样,自己的心底,还能有点希望存在。
而她,现在,也只是靠着这仅有的希望渺小地苟活着。
白虎没有回应她。
只是,一个惊雷在头顶,离得很近,响过。
“谢谢,谢谢”,樊霓依将这一声雷声当作了白虎的回应,激动得一直在磕头。
“将军,这里有人”
门外,突然闯入几个士兵。
“哦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有人敢来“白虎停”。”
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近,脚踩在淋雨过的树枝上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樊霓依听这说话的人声音有点熟悉,像某个人,不过,很快就被自己给否定了,那个人的声音,哪里会有这种深沉成熟
“你是谁”
樊霓依被眼前一个身着黑色盔甲的将军给惊住了。
此人不是苏见力又是谁
“是你。”
“是你”
樊霓依和苏见力都兀自感到好奇。
“樊霓依,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见力问了樊霓依一句,警惕性地朝手下低语了一句:“去,看看还有同伙没有。”
“苏将军,别来无恙啊。”樊霓依见是苏见力,一点都不害怕地站了起来,冷冷地反问:“苏将军这身打扮,深夜到这“白虎停”该不会也是凑巧吧”
“自然不是凑巧,我是特意过来祭拜先王的。”
“哦”樊霓依很是不相信地打量着苏见力全身上下笑说:“这么说,你还真是有心,我以为只有我还会念先王的好。”
“怎么你也是特意从楚都跑来这祭奠先王来的”
“你觉得呢”樊霓依狡黠地笑问。
苏见力也跟着打量着樊霓依,突然“啧啧”赞叹了起来说:“真是没想到,这阴阳调和法竟然能将你的胎记给去掉了,要不是之前见过你,记得你的大轮廓,我还真以为是仙女下凡呢。”
“看来苏将军在郑郡还是保留本性,没有忘记自己想要什么。”
苏见力对樊霓依的取笑不置可否。
潮湿的柴禾遇到火光冒出了烟气,苏见力挥手让手下都出去,自己则挨着樊霓依坐下来,突然伸过手来搂住樊霓依的肩膀。
樊霓依被苏见力柔软的大手一搭肩膀,浑身都不禁颤了几颤。
她千里迢迢过来找苏见力,可不是要让苏见力来非礼自己的。
“怎么了害怕了”
苏见力伸直了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对着樊霓依问:“还是太激动了”
“你猜”
“我猜你应该是激动。”
“哦你怎么这么自信”
“我当然自信了,你大老远地从楚都逃跑出来,一定是过来郑郡找我的,我没说错吧”
“是又怎么样”
“你过来找我,还问我要怎样”
苏见力凑过嘴来就要亲昵樊霓依。
樊霓依吓得脖子一缩,迅速地躲到了一边去。
“苏见力,我警告你,没错,我是来找你的有事,但不是这件事”
樊霓依恼羞成怒,一下子就从怀里拔出匕首,双手紧紧地握着匕首。
“太子睡了我的女人,我睡他女人,也不算过分吧”
苏见力跟着挪着身体向樊霓依靠近,对她手中的那把匕首丝毫都不放在眼里,言语间,充斥着下流。
樊霓依想起清猎场上斗宇叶和太子熊吕中了胡灵儿的圈套,害怕苏见力当真拿这事来在自己身上找补什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只是,匕首不再对着苏见力,而是抵在自己嫩白的脖子上,大声呵斥道:“苏见力,你别逼我,你要是逼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让你永远都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什么真相”苏见力眯着眼,一直注视着樊霓依曲线玲珑的身材,对樊霓依口中所说的真相一点都不敢兴趣。
“阴谋,天大的阴谋。”
“哦是吗”
苏见力已经一手牢牢抓住樊霓依的手,只是轻轻一捏,樊霓依的手腕就像是被铁锁链绞疼得立刻就松开五指,匕首“当啷”一声砸在了地上。
看着苏见力的眼神,樊霓依是害怕的。
对于苏见力这个人,她不了解。
只是知道他曾为了一个花魁要杀他亲爹苏从。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苏见力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非礼若敖束雪。
可见,苏见力的胆子有多大。
“苏将军,我真是有事找你,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樊霓依带着哭腔哀求着,微微蹙眉,将一条细长的柳叶眉舒展开了。
叫任何人看了,都会越看越心疼。
苏见力一手细细地摸着樊霓依的脸蛋,舔着嘴唇“嘿嘿”地奸笑着。
“我告诉你,你没在家的时候,苏夫人都发生了什么事。”
苏见力一听樊霓依说这话,突然紧紧地攥着她的两手问:“叶儿和安儿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若敖天这狗贼把他们给杀了快说”
苏见力本来就是孔武有力,在郑郡的这一年里,没有别的事,天天训练着新兵,这无形中自己的力道也增进了不少,更何况樊霓依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哪里经得起他如此用力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