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画也着实是第一次从南宫清秋的脸上看到这般惊讶的神情:“对啊赐、赐婚”
“清画,那皇上将你赐婚与何人”
南宫清秋原以为妹妹毕竟背负数十载的痴傻之名,所以自是不好嫁人,但如今可是皇上赐婚,总会是朝野较好的官宦之家。
所以,内心自是有些欣喜的很。
“喏就是旁边这个。”清画一脸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长孙元稷。
闻言,南宫清画和长孙元祺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长孙元稷的身上。
长孙元祺本就因着母亲裕妃的缘故,对长孙元稷并不是很友好,来往更是不多。
而眼下,这个长孙元稷却又抢夺了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嫡福晋,南宫清画,心中对其更是记恨起来。
“竟是四弟”南宫清秋有些惶恐,她自知长孙元稷风评并不是很好,更非女子择偶的良配。
“姐姐,我”
南宫清画刚要继续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接着身子一软。
一旁长孙元稷正准备开口之时,便感觉一阵柔软落入怀中,低头一看,南宫清画竟是已经晕了过去。
南宫清秋惊慌失措的喊道:“太医”
众人本是还在歌舞升平,把酒言欢之时,见着南宫清画不省人事便立即一拥而上:
“南宫清画这是怎么了”
“你没听刚才太医说,这南宫清画甚至过于羸弱,再加上京华宴比试的这么疲累,身子肯定是要吃不消的。”
没过多一会儿,胡太医为南宫清画诊脉之后长叹一口气。
长孙元稷凛声问道:“胡太医这是何意”
南宫清秋担心的双眸湿润,不停地用双手来回的搓着南宫清画冰冷的手指。
“南宫清画小姐的身子已经到达了疲惫的至高临界点,要是再不能安心卧床静养,用一些大补的东西,怕是会损伤心脾,落下气血双虚的病根儿了。”胡太医也是无奈,这毕竟也是南宫府的嫡女,怎能如此缺少营养。
就在太医刚刚说完之后,长孙元稷顺势将南宫清画一个公主抱,从怀中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长孙元祺此时怒了,直接阻挡在前,厉声道:“老四,你这是要把南宫清画带到何处”
“南宫清画已是父皇亲笔御赐给我的嫡福晋,三哥这般阻拦,以为何意”长孙元稷面若冰霜的斥责道。
“老四,虽说父皇已经赐婚,但你们二人并未行大婚之礼,男女有别,现在此番举动,岂不惹人诟病”长孙元祺断是不会让长孙元稷在今日就这样把南宫清画带走的。
南宫清秋见状,带着哭腔走到长孙元稷面前:“四弟,你若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便将清画带回你的府中,即便你不在乎,但是也要顾及清画的声誉,更何况清画现在身子太过虚弱,我是她的亲姐姐,你应该信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等到大婚之日,我必会还你一个康健的福晋。”
长孙元稷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人儿,此刻确也面无血色,再想来,反正今日想要刺激长孙元祺之计已然达成,日后的机会更是多得很,也无需急在一时。
只是这一抱,长孙元祺的心更是一顿。
他从未感受过,这世间竟有女子的身子能似这般玉软花柔。
长孙元稷见着他愣住了一下,不觉得眉心皱起:“三嫂这两日可要着人看好了清画,可别让那有心之人,着了机会。”
长孙元祺听闻,立即回了神,很是不悦的怒视了长孙元稷之后,便抱着南宫清画转身离开了。
“四弟你放心,你且回府准备两日后的大婚便可。”南宫清秋眼下的关切全部落在了清画的身上,哪里注意得到他们两人目光之间的雷雨交加之意。
说罢,便随着长孙元祺离开的身影一同走出了京华宴宫殿的大门。
随着三人身影的消失,长孙元稷也不愿再待在这繁闹的地方,于是走到宫殿外的城墙上,目送着三人所坐的宫车,缓缓地驶出了宫门。
良久之后。
“凌云澈。”
“是,王爷。”
“你说”长孙元稷把玩着腰间的龙形玉佩,侧颜更显慑人气魄,深幽的眸子不见其底,嘴角微微扬起,“要不要彻底的将她归于计划之中毕竟是个女子,这么危险的事情适合她么”
“王爷。”他身后相貌英俊的素色蓝衣男子是一直伴随他左右的贴身隐士。
“这是走向大途的必经之路,即便是王爷您自己,也是深陷危险之中,更何况是她”凌云澈肃然道。
长孙元稷放下腰间的龙形玉佩,低头间冷声笑语道:“不过,你最近倒是心狠了些,也看得明白了些。”
“全因这个女子很特别,也很适合。”凌云澈仍旧肃然回应,不敢懈怠半分,“而且,这种特别是夹杂着摸不清,还有那一丝狠意和出奇的寒意。”
凌云澈不禁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
突的,他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意,紧接着便如恍然大悟般,惊觉道:“倒是像极了王爷您。”
显然,长孙元稷很是满意的回头略有深意的看向了自己的属下:“哦是么”
“没错,很特别,所以很适合。”凌云澈连连点头。
长孙元稷再次回过头来看向宫门那载着南宫清画消失的宫车,不禁回想起他第一次在南宫府见到南宫清画那清冷的容颜,和今日所见她出奇的心计,心中很是欢喜。
突的,笑了起来:“竟然像我”
虽然在笑,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像是会将人吸入那无尽的阿鼻地狱般瘆人。
只是这一笑,凌云澈有些慌乱,竟不知王爷此时所笑,所言,是悦还是
“既然如此,我便拭目以待。”那声音出奇的冰冷,但又夹杂着一丝柔情,“看看她,到底能不能与我一起在这惨雨酸风朽棘不彫的地方活下去”
瞬间,眉目肃杀之意横生,风气云变。
“活过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