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
“王爷。”
长孙元稷放下手中的卷册,看向凌云澈,神情严肃:“我命你暗中保护南宫清画的安全,你回来做什么”
“暗刺之事已无危机,但眼下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属下不得不回来禀报王爷。”
“你说”长孙元稷眸色渐深,深幽的眸子不见其底。
“属下已向福晋传达您的叮嘱,但是福晋却说明日要随着那苏姨娘回南宫府,说是要翻盘。”凌云澈脚下有些虚软,生怕长孙元稷听了之后会震怒。
这应该是天下女子之中,唯一一个敢不听长孙元稷的女人了。
却不曾想,只见长孙元稷低头间冷声笑语道:“翻盘”
“对,翻盘。”凌云澈肃然回应,不敢懈怠半分,“而且福晋要属下明晚替她做一件事情。”
“她竟要你帮她做事什么事”长孙元稷嘴角微微上扬,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魅惑。
“福晋命属下在夜深之后,将南宫府的南宫琉璃打晕,然后放在福晋的闺阁之中。”
显然,长孙元稷很是略有深意的看向了自己的属下:“没有别的了”
“没错,就是这些。”凌云澈连连点头。
长孙元稷本来以为南宫清画是个只会顺势而为的聪颖女子。
而现在,他却越发的觉得,这个南宫清画果真不同寻常女子,倒像是男子一般,有着颇深的心计和魄力,还有以待时机的耐力。
竟敢将她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而求逆风翻盘。
突的,笑了起来:“事情变得越发的有意思了。”
虽然在笑,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
只是这一笑,凌云澈有些慌乱,竟不知他是不是应该听了南宫清画的吩咐。
“既然南宫清画以死而求生,你便帮了她便是。”那冰冷的声音竟夹杂着一丝柔情,“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完美的解决自家的麻烦事。”
次日一早。
南宫清秋与清画两人正在吃着饭,便见着管家匆匆跑来。
“福晋,南宫辉大人和苏姨娘到。”
清画闻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便与云珠相视一笑。
果然不出南宫清画所料,该来的总会来,该办的,也不会晚。
只不过这苏青罗也太过心急,竟来的这般早,估么着昨日一晚都没有睡好觉吧
想到这里,清画便是轻蔑一笑。
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苏青罗踏着湍急的步子,携着头发上所戴的珠饰所发出的叮当响声,强势而来。
“老臣,参见福晋。”南宫辉虽说是南宫清秋姐妹的父亲,但是按照礼制,还是要行大臣之礼的。
“臣妾,参见福晋。”苏姨娘扶着腰身半蹲下去,阴阳怪气道。
清画见着苏青罗这副搞笑模样,立即打趣道:“这哪里来的吸引力,叫苏姨娘昨日挨了板子,身子都直不起来,今日还要早早的来三王府。”
南宫清秋见着清画挖苦苏青罗,也是憋着笑:“阿玛,您这般早来所为何事”
清画才懒得搭理这个妻管严还重男轻女的渣父,自是冷眼瞥向,不做理会。
“清秋,明日便是清画与四皇子的大婚之日,按律我朝官宦重臣之女所嫁之日必是要从自家闺房出阁,所以今日为父便是来接清画回府。”南宫辉即便是与女儿说话,也是一口的官腔语气。
南宫清秋瞥见了苏青罗一眼,便眉心皱起:“阿玛,清画大婚之后,我们姐妹二人再相见也没有那么方便”
没等南宫清秋说完,苏青罗便打断:“哎呀,清秋,还是你阿玛说的对,这可是与皇子的大婚,你们就别再因着你们的姐妹之情给耽误了,这要是让清画从三王府出嫁,那算什么事儿你可要顾及着皇家的颜面,和南宫府的名声啊”
可算是让苏青罗给逮到说话的机会了,这可是酝酿了足足一晚上,她就不信南宫清秋这次能保住南宫清画。
“可是”南宫清秋生怕清画回去之后,再受到苏青罗母女的欺压。
南宫清秋只希望,在清画大婚之前,能够让清画开开心心的出嫁,这是她作为长姐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就在这时,清画上前拉住了南宫清秋的手:“姐姐,从自家的府邸出嫁,是应该的,你就不要再阻拦了,我回去便是了,不过一晚而已。”
苏青罗闻言,瞬间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老爷你看,清画到底还是识大体,明事理,知道最后也要估计着南宫府的名声。”
南宫辉满意的点了点头。
“清画,你可要想清楚了。”南宫清秋转身拉着清画走到另一处,低声询问。
清画自是明白南宫清秋是在担心她回去之后的境地,但是她若不在大婚之前这么做的话,只会让那苏青罗饶了南宫清秋的府邸,到最后最替她担心的还是南宫清秋。
她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解决这个大麻烦的。
而且她也实在是不想再与长孙元祺同处一府,次数多了,真是怕顶不住,在南宫清秋的面前暴露出不应该有的情绪,产生误会,离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情谊。
她现在满心所想,都是尽快与长孙元稷成婚,在大婚之夜趁长孙元稷酒醉不注意,夺回玉佩,回到自己的真实世界。
清画看着南宫清秋,微微一笑:“姐姐,现在我已经是皇上亲赐给四皇子的嫡福晋,那苏青罗母女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为难与我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的跟姐夫过日子,抓住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南宫清秋见着清画一脸笃定的模样,只好是不舍的点头默许了。
只是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清画的内心竟然有些酸楚。
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是来到这个世界,面前这个叫南宫清秋的女人所给予的。
她若离开了,想必是再也不会有人这般无私的爱她,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