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南宫清画是因为害怕长孙元稷日后伺机报复,所以才会”琮逸听了长孙元祺的说辞之后,整个人犹如被醍醐灌顶一般。
这一层自己竟然没有想到。
长孙元稷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所到之处竟是血流成河。
如此杀人不眨眼的人,不用说女子了,就算是男子得罪了长孙元稷,怕是也要立即跪地求生的。
长孙元祺收回稍稍前倾的身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到底还是个小女子,这换做是谁,都会心生畏惧,不得已而为之。”
每个人都有弱点,而琮逸现在的弱点就是情,那情就是南宫清画。
长孙元祺不信,琮逸眼下正值情窦初开之期,能经得起他这般引导。
“若真是这样,那我真是误解了南宫清画。”可是琮逸一想到,那是皇上赐婚,便又重新萎靡的瘫在桌子上,“可是,那可是皇上亲自赐婚,就连皇后姑母都没有拦下来,我又能如何。”
说罢,便又是抬手拿起桌子上刚刚被长孙元祺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长孙元祺见着琮逸又是泄了气,思绪转动,开口道:“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能与彼此相爱的人相守一生,那是何等的幸福,若是换做我,我宁愿舍弃一切,也要换得一生佳人在怀,柔情在侧,此生便足矣。”
琮逸突的苦笑起来:“哈哈相爱,怕只是我一个人的情愫罢了。”
“你又怎知是你一个人的情愫”长孙元祺开始卖起了关子。
“你说什么”琮逸有些不敢去想。
“毕竟南宫清画是本王的妻妹,而且她也在我府中借住几日,自是会与南宫清秋谈心。”长孙元祺突然话锋一转,“还谈到了你,说是对你”
“对我什么”琮逸满目的期待。
长孙元祺笑道:“对你很是欣赏。”
琮逸仿佛听到了弥音一般,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或是因着幻觉才听到了自己内心想要听到的答案。
于是猛地用手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啊好疼。”
心中暗语道:“竟不是在做梦,原来清画对我也有所意。”
长孙元祺一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琮逸你自己想清楚,是要仕途还是要美人,今夜便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屋内。
南宫清画听着下人们纷纷散去的脚步声,估么着应该只有她和云珠两个人,于是抬手一把便将头上红盖头扯了下来。
“呼,真是累死人了,累了一天了,连口正经饭都没吃的上。”清画坐在床榻上摸着饿的空空如也的肚子。
“哎呀,福晋,王爷还没回来,您自己可不能撤了这盖头。”云珠见着南宫清画竟自己掀开了盖头,慌的连忙上前将那红盖头拿起,重新盖在南宫清画的头上。
清画见着这闷得让她上不来气的破红布又被盖到了脑袋上,便又是抬手一拽:“云珠,这东西闷的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要缺氧了。”
云珠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福晋,这个”
所以她现在最主要的正事儿,就是填饱肚子,为了今晚的大事儿而养精蓄锐。
“那好吧,福晋您就在这屋子里,千万别出去,我去厨房拿些您爱吃的就马上回来。”云珠满脸的担心。
虽说南宫清画恢复神智之后,跟以前大不一样,也有了保护人的能力。
可这毕竟是在四王爷府邸,更是大婚之日。
云珠怕南宫清画这般不遵皇室婚规,若是被四王爷见了,会不喜欢。
即便四王爷长得英俊异常,但只要云珠一想到长孙元稷那冰冷的双眸,和所到之处便四处散发着慑人的寒气,便是打了个寒颤。
不敢再去想以后在王府中的日子,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四处寻找厨房的方向。
见着云珠离开之后,清画连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青玉玄壶便直接对准樱口狂饮,继而又拿起桌上的糕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嘀咕着:“这个长孙元稷,饿了我一天,自己却在外面好酒好肉的吃着,等我一会儿趁他醉酒将他打晕,把玉佩拿到手之后,我一定骂死他。”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云珠回来,清画吃了几个点心也算是垫了垫胃,在屋子里一个人带着实在是无趣,于是便走了出去。
当清画推开门走出来的一瞬间,满院的茉莉花香沁鼻而来,清画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整天的疲惫之感瞬间荡然无存了。
清画来到了屋子正门前的大片茉莉花丛前,慢慢的蹲了下来。
洁白的茉莉花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的白莹莹,那一簇簇的白色花瓣拥簇在淡绿色的花芯周围,甚是可爱。
惹得清画不禁用手指轻轻地点在那些茉莉花上面,玩了起来。
就在这时。
喝的醉醺醺的琮逸脚下踩着摇晃的步伐,从东侧的廊道走到了距离南宫清画三米之处。
视线迷离之处,琮逸只是默默呼呼的看见,在一簇簇洁白的映衬下,那一抹赤红的身影格外显眼。
琮逸有些看不清那赤红为何物,于是用双手搓了搓双眼,继而又敲了敲有些沉重的脑袋。
慢慢的,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些。
但仍旧是有些迷幻。
可正因着眼中的迷幻之感,当他的视线落向南宫清画的方向之时,无疑是将身处在茉莉花从中的南宫清画的画面,更加的梦幻了些。
本就是夜色朦胧,皎洁的月光下,一名身着赤红华服的娇美女子被雪白的茉莉花围绕,那种画面犹如仙境一般。
若是琮逸没有见过南宫清画,眼下便会觉得,自己必是见到了那天宫上的仙女下凡。
那一抹赤红就如同一团火焰一般,在琮逸的眼中,心中燃烧。
琮逸之觉得浑身竟有一股躁动之意,心跳越发的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