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诗琪的办公室并没有关门。
她站在门外,顿了顿脚步,始终没有踏进去一步。
栾楚韵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手术室需要盖章才能够开她当初在洛氏医院可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她不知道潘雅到底因为什么非要让她拿这个印章,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手术室
栾楚韵转身要离开,却不想,电梯门一开,洛诗琪从里面走出来,带着三名穿着警服的人
年景琰取下口罩从手术室出来,站在水龙头前清洗自己的手。
助理护士将清洁液递给他,“年医生,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年景琰始终淡着一张俊脸,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柔声问:“急诊科的栾护士你见到了吗”
助理护士摇摇头。
“刚才您让我去急诊科找她,没有看到她人,不过我倒是看到有人好像被警方带走了。”
年景琰身子一怔。
“被警方带走”
“嗯,不过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应该是不知道什么科室闹医患关系吧。”
年景琰若有所思的颔首,没有多说什么,抬腿离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心口有些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抓住,有些喘不上气。他凝神,“再去急诊科一趟,问清楚栾护士的下落。”
“好。”
厝城市警察局。
刺眼宛如白昼的灯光毫不留情的刺进栾楚韵的瞳孔,她坐着,眸光平淡的看着前面的人。
穿着浅蓝色制服的警察正坐在她的对面,板着一张脸,“你是栾楚楚”
栾楚韵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是。”
警察一听,拧眉,将手上的身份证放在桌面上,“你知道我们这次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不清楚。”
“有人举报你私自调取洛氏医院的资料以及偷窃,你承认吗”
栾楚韵眼底划过一丝讽意。
这是找不到办法,特地塞了一个罪名进来么栾楚韵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任凭警察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再开口说一句话。
只要没有证据,48小时之后她就会被放走。
栾楚韵不知道为什么洛诗琪会突然怀疑自己,但是既然生了怀疑,她就必须要想办法打消她的怀疑。
警察见怎么问也没有问出什么来便起身离开,栾楚韵被送到拘留室里待着。
她闭着眼睛,靠墙坐在角落。
门,戛然打开。
高跟鞋有节奏的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栾楚韵掀起眼帘便看到洛诗琪。
终于,卸下了她那张虚伪的笑脸,阴沉着一张脸。“你到底是谁”
“我是栾楚楚,洛副院不是知道么”
“你不是栾楚楚你以为你真的能把自己的身份掩藏的这么好么你到底是谁,栾楚韵吗还是你跟栾楚韵是什么关系”
栾楚韵起身,淡然的看着她。
“洛副院,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洛诗琪握着拳,“你以为你现在不说出来,警察就调查不出来吗栾楚楚,你最好现在实话实说。”
洛诗琪瞳孔一缩,猛地抓住栾楚韵的手腕。
“你认识她对不对她还活着她在哪,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洛诗琪眼底划过一丝阴狠,“不说是吗栾楚楚,你就不怕我让你在牢里过一辈子么”
栾楚韵沉眸,没有说话,只是双眸冰冷。
洛诗琪被她的眼神看着有些心慌,退后两步,咬着牙,“栾楚楚,想清楚之后你可以让警察来联系我,如果三天后你不说,我会让你知道你得罪我的后果不管是你,还是那个贱人,我都会除干净的更别妄想警察会帮你,我既然做了,就做了完全的准备”
栾楚韵勾唇,“拭目以待,一定要藏好哦,不然你会万劫不复的。”栾楚韵的声音阴冷,仿若从森冷的深处传来,洛诗琪脸色煞白。
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闭上眼睛。
不慌,那都是假的。
但是现在的她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洛诗琪离开了拘留室,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声音低沉,“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那个女人死了吗”
“你放心吧,我亲眼看着她在海里沉下去,怎么可能活着。”
洛诗琪坐在驾驶座上,冷眼看着警察局门口,“最好是这样,否则你知道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你会死的比我更惨。”
“放心吧,那个女人死的很彻底。”
洛诗琪挂断通话,握着方向盘,咬着下唇。
栾楚韵死了,那里面那个人,到底跟栾楚韵是什么关系一个孤儿,难道还有亲人吗那双眼睛这么相似,如果说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绝不相信
“小少爷,去休息吧,栾小姐应该是还在医院,已经有司机去接了。”早上四点钟,觉觉便觉得心里不安,从房间里摸索着出来。
却不想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惊动了管家。
占南擎一个晚上都在公司,并没有赶回来,不然要是让他知道小少爷摔跤受伤,只怕
引擎熄灭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觉觉光着脚从沙发上下来,凭着感觉往前跑。
“楚楚,是不是楚楚回来了。”
阿斯顿马丁车门打开,占南擎从里面下来便看到觉觉着急忙慌的从里面跑出来,视线一滞,他光着脚。
天还没有亮,刮着点点凉风,就这么踩在地上,指不定要感冒
占南擎冷脸,快步上前将他拎起来,“占睿宸,这么晚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觉觉缩了缩脖子,有些失落的低头,“爹地,是你啊。”
“怎么回事。”占南擎黑眸含冰的看向一边的李叔。
李叔赶忙低着头恭敬的解释:“栾小姐今晚应该是值夜班没有跟我们说,一直都没有回来,小少爷担心栾小姐,所以一直都没睡。”
占南擎冷唇轻启,“长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