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五官长的倒是很清秀，看来年轻时应该很漂亮，而且从她当前的表现看，她以前应该受过良好的教养。
哪怕现在没穿一丝衣服，两条腿也可能残废了，但6宁的一句夫人，却让她回忆起了曾经的生活。
6宁看着她的目光很平和，就像对方穿着最华丽的晚礼服，是个贵妇人那样，笑吟吟的点头称赞“燕子很好听的名字，这是你的汉语名字吗”
燕子也笑了下，笑容比感激神色更加生涩“不是，燕子只是我的代号。”
来，她是不想跟6宁这些事的。
但6宁对她的尊敬，让她觉得不该隐瞒什么。
“代号”
6宁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代号，我们的名字，都叫燕子。”
燕子缓缓抬起头，忽然转移了话题“先生，请问现在是哪一年了”
6宁告诉了她现在的年份。
燕子低声重复了几遍年月日，眼里又露出伤感的神色，喃喃道“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了，我做梦都想回到列宁格勒，看一看对不起，先生，我想到了以前的事，让您就见笑了。”
“没有。”
6宁摇了摇头，看着燕子缓缓的“我知道你为什么叫燕子了，你是前苏克格勃特工中的燕子。”
燕子她在这儿已经呆了二十五年，当然不知道前苏则已经在二十四年前解体，分裂成十五个大不等的国家了。
她所拼命也要完成的任务，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6宁没有告诉她这些，就是不忍心再打击她了。
听6宁一口破自己的来历后，燕子也没有惊讶。
事实上，这正是她想告诉6宁的。
燕子，是前苏克格勃女性间谍的俗称，她们都经过职业训练，除了一个间谍该有的才能外，所有燕子还得具备一个必须的条件，那就是要美貌。
因为燕子所从事的间谍工作，主要靠出卖色相，利用美色来诱捕猎物。
燕子们执行任务时，不需要知道行动的目的和后果，只是尽可能按照上级的要求，去完成肩负的使命。
二十五年前，燕子等人奉命偷偷越境潜入了罗布泊深处，执行某项绝密任务。
至于到底是什么任务，燕子到现在都不知道只有行动组的组长知道，这是克格勃出任务时的惯例。
她只知道，在来到罗布泊深处后，她所有的同伴都神秘死亡，只有她自己活了下来，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那一年，燕子刚过完十七岁的生日。
替听到这儿后，6宁愣了下“什么，你现在才四十、四十二岁”
燕子又笑了“我看上去，是不是应该像五十的”
6宁违心的点了点头，不忍心告诉她，她现在看起来像六十的。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燕子喃喃的着，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卡秋莎，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如果不是十八年前她怀孕生下了卡秋莎，那么她可能早就被玩腻了杀死了。
同样，如果她没有生下卡秋莎，她也不会沦为被蚯蚓们泄火的工具。
唯有活着，不屈不挠的活着，才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听燕子轻声叙述着她的过去，6宁再看看跪在眼前的卡秋莎，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他相信，燕子也知道卡秋莎的的身体育不正常，不过早就把这一点给刻意屏蔽了，要不然刚才蚯蚓威胁她要欺负女儿时，也不会孩子太了。
卡秋莎的亲生父亲，并不是这些蚯蚓中的某一个人。
至于是谁，燕子没，6宁也没问，只是在她完后，才疑惑的问道“夫人，你为什么要跟我这些呢”
燕子回答“刚才，我听您，要去找您的一个同伴。”
“是的，我来这儿，就是找她的。”
6宁没有隐瞒什么。
燕子忽然伸出了手，好像要跟他握手。
6宁不解，但还是把递了过去。
燕子紧紧抓住他的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先生，请不要试图顺流而下，那儿，是魔窟”
6宁笑了“可我来，或许就是为了去那个地”
他的话还没有完，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水暗影的喊声“6宁，快，快点出来”
“怎么了”
6宁回头问出这句话时，又听到了一种声音像是刚满月的孩子在哭，很尖锐，就像钢针那样死命的往耳朵里钻，使他忍不住想抬手捂住耳朵。
“恶魔，恶魔来了先生，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燕子也听到了这种叫声，猛地推开6宁，脸上带着恐惧到极点的神色，很吓人。
她差点把6宁推倒在地上，看来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快走”
水暗影这时候也扑了进来，刚进来就猛地转身，向上挥刀
不得不，这个女人也不全是花瓶，最起码这一刀砍出去的度就相当快。
“吱”
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中，一个黑糊糊东西，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这个东西大概有一只鸽子那样大，灰白色的毛，相貌看起来非常丑恶，鼻端是个呈u字形的肉垫，三角形的耳朵，吻部很短就像一个圆锥，张大的嘴巴里，到三角形的犬牙锋利如刀，还带着一丝血肉。
那种直钻耳朵的尖利叫声，就是这东西出来。
“蝙蝠，吸血蝙蝠”
6宁只看了一眼，脸色就蓦然大变。
他此前在南美的雨林中，曾经见识过这种东西，但却从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更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
它短吻下面有一道很深的创口，血肉模糊，看来是被水暗影刚才一刀斩伤的，但它却依旧尖叫着，要从地上飞起来。
“快走，外面全是这东西”
水暗影弯腰，一刀狠狠刺在它的嘴里，搅动了两下，伸手扯起6宁抬腿就向外跑。
水暗影在被蚯蚓们给抓住时，仍然能保持着该死的笑容，但现在她却是花容失色，浑身都在抖，看来着实被这东西吓坏了。
“等等”
6宁反手抓住水暗影的手腕，猛地把她从门口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