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车刚在路边停下,甚至没停稳,姜婉婉已经打开车门,跳下车,冒着冰冷的细雨跑进路边的711,冲着店员,没有别的话:“把你们店里的避孕套都拿出来,我全包了。”

    店员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个像要打劫般凶神恶煞的女人,敢情这位美女是劫色,不是劫财呀,这样他就放心了。

    姜婉婉冒着雨提着慢慢一大袋子回到车上,二话不说,直接倒在苏兴然身上,恨不得把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用避孕套埋起来。

    “苏兴然,我告诉你,这些姐白送你,再敢给姐揽生意,姐就祝你精尽人亡。”

    撒完套子,姜婉婉跳下车,重新走进雨里,独留下坐在车里被震得还没回过神来的兄妹俩。

    “哥”苏眉笑望着脸色铁青的哥哥,不知道该劝还是该骂。

    苏兴然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额上青筋暴起,眼看着窗外的人影即将消失在雨里,才憋出话来:“笑笑,你去跟着她,买了这么些东西,她身上肯定连回家的钱都没了。这丫头什么都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永远拿手。”

    等苏眉笑打了伞正要下车去追的时候,苏兴然却拦住她,“不用去了,她走了”

    朦胧的细雨里,隐约能看见跑远了的姜婉婉身边停了一辆车,军牌车。眨眼,她真的不见了,好像真的彻底消失在这场冰冷的雨水里。

    一身湿漉漉的姜婉婉坐在车里,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

    “把温度调高”

    宣嘉言一边吩咐着司机,一边取了自己的军外套裹在如落汤鸡的女人身上。

    “一个人雨中狂奔,没想到你还挺浪漫”

    姜婉婉吸了吸鼻子,暖得有点呛鼻的空气里在缓过神来,第一次对他说“谢谢”,没有别扭,发自内心。

    “你还真是客气”

    姜婉婉撇了撇嘴,这男人是想说她不客气吧,她不但没有拒绝上车,也没有拒绝这个不熟男人的衣服,得是有多随便啊

    如果他没有出现,她是不是会一路雨中狂奔回家又或者是别人,她会不会上车为什么上车又为什么不上车

    “干嘛不客气,把自己搞得那么悲催,给谁看啊”

    你不坚强,谁替你坚强

    你若坚强,谁将你呵护

    这个见面数少得他们仅仅算得上认识的男人,却见着了她两回的狼狈,这才是让姜婉婉暴躁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你跟踪我吗”

    宽敞的后排座椅上,宣嘉言斜靠在一边,有意离她保持距离。从第一次见面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是只刺猬,在没剔除这些刺的时候,生人勿进。

    “我没跟踪你,更没跟踪你妈“

    姜婉婉愣了一下,扭头看着这个刻意疏远自己的男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鄙视地说道:“首长,您这话真是比这车外的雨还冷。幽默感这玩意儿是天赋,没有是硬伤,强来不得”

    开车的司机手心微微冒汗,吓得车子陡然不稳地晃了下,可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们首长这么说话。

    宣嘉言没有怒,只是默默地敛住目光,撇了撇嘴角,没跟她计较,目视前方,声音好像长辈般的平淡:“这才多一会儿没见,就跟人闹别扭儿啦”

    “关你毛事儿”

    宣嘉言没再问。

    姜婉婉心里难受,着实想找人吵一架,偏偏这个男人不接招,没处撒的气让她心里更抓狂。

    车里安静得只有窗外的风雨声,听久了,姜婉婉反而沉静了不少,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我们这是去哪”

    “开房”

    姜婉婉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大人,小女子卖艺不卖身,能要求回家吗”

    “你没告诉我你家住在哪儿”

    “你没问”

    “我以为这是你给的暗示”

    “明示,前面路口又转前面两百米靠边停车”

    司机没接到反对的命令,车子稳稳地停在某小区门口。

    宣嘉言斜眼看了看窗外绿树成荫的住宅区,环境不错,闹中取静,说道:“原来你喜欢家庭式旅馆”

    姜婉婉眼前一黑,“”

    首长,我错了,我不该说您没有幽默感。

    下车的时候,姜婉婉原本想要还大衣,带冷风从打开的车门吹进来,哆嗦一下,她反悔的把衣服裹得紧了又紧。

    “衣服先穿着吧”顺手递上来一把伞,“赶紧回去,大冷天,别再在外头瞎转悠”

    “谢谢”

    走在冷风冷雨里,姜婉婉毫不客气地把大衣裹得领子都贴在鼻子上,她原以为像当兵这样糙老爷们的衣服都是臭的,但这次例外,不但不臭,还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不是洗衣粉,好像是某种老牌子香皂的味道,好像是从久远之前带来的一种温暖,暖进心里。

    姜婉婉不知道,自己闻着衣领,笑得多么变态。

    乐极生悲,悲催总在变态后,姜婉婉站在家门口,翻了半天愣是没找着钥匙。

    “完了,该不会刚才太气愤了,掏钱的时候掉那便利店里了吧”姜婉婉气得脑门不停的往门上装啊,恨不得这门就是豆腐做的,撞死得了。

    “丢了钥匙就要撞墙”

    一串清脆的响声,她的钥匙奇迹般出现了,就在她耳边。她一把接过钥匙,不淡定的差点没跳起来。转过头正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身后站着的男人,军装上薄薄湿了一层,板寸头上还能看见晶晶亮,蓄成水珠沿着刚毅的脸颊往下滑。

    姜婉婉像着了魔似的,抬手想去擦,宣嘉言没有躲,眼看着就要碰到,他才不着痕迹地避开,微微扯了扯嘴角,“小姜医生,能讨杯热茶喝吗”

    宣嘉言这么一说,姜婉婉离体的魂魄终于归位,看了看自己抬起的手,这是要干嘛看见帅哥,她又不淡定了。

    姜婉婉着急忙活地开了门,把暖气开得暖暖的,收拾自己的同时,还不忘给他找了条干净的大毛巾。

    “赶紧把水擦擦,不然会感冒的”

    宣嘉言接过毛巾,看着,只是微笑,没说话,没用,也没拒绝。

    小一会儿,姜婉婉不但换了干净清爽的衣服,从厨房里出来时手里还端着壶热茶,倒了一杯递给他。

    “来碗热姜汤,驱寒最好”

    浓烈的生姜的辛辣混着红糖的香甜在屋子里荡漾,比暖气里的风还要暖,暖的是心。

    没想到这个男人婆还会这些,倒是挺细心的。

    姜婉婉满意地看着宣嘉言仰头喝尽她的秘制姜汤,沾沾自喜地以为他总要给两句称赞的话,没想到他说的是

    “你说如果医生都像你这样丢三落四的,一年得多死多少人啊”

    幻灭的姜婉婉一把抢过宣嘉言手里的空碗,冷着脸说道:“你会不会聊天啊说句谢谢会死啊我看你是当首长当太久了,都不会凡人了”

    宣嘉言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布艺沙发里,懒懒地说道:“谢谢不应该是你对我说的吗要不是我,你这会儿还在外头撞墙呢”

    真是大实话,要不是他,这会儿她还在冷风里哆哆嗦嗦地纠结着要不要找苏眉笑拿钥匙呢

    本来是该说谢谢,可偏偏气不过这个男人好像总是一副作弄她的样子,她这辈子受过谁的作弄呀苏兴然都没有。

    宣嘉言重新端坐起来,理了理身上的军装,不紧不慢地说着:“装一壶,我一会儿带走”

    姜婉婉气得差点没摔碗,“您当这是饭店啊,吃饭还能打包”

    宣嘉言摇摇头,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你是医生,那是药。”

    “您老的确有病,得治”

    就算姜婉婉嘟囔得再小声,宣嘉言是谁啊,哪能听不见,不过觉得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的,突然就想让她得意下,看着她偷着乐的样儿,他嘴角不自觉的也会往上扬。

    姜汤在炉子上熬着,宣嘉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要参观的意思,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姜婉婉没想赶人,自顾自地在屋子里瞎忙。屋子里安静得只有电视的生意,他,好像不存在的存在着。

    一阵手机铃声打扰了这份平静。

    姜婉婉把手机握在手里,直到声音停了都没接。才停的手机又响了,又断了,到了第三遍,她还只是握着,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开始有了动摇。

    “接吧,事不过三”

    姜婉婉瞪了下那个坐在沙发上永远八卦的首长,“要你多事儿,早知道就不留你在这”

    “你没留我,只是没敢不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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