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小声嘀咕。

    看着这只威武的妖兽,许墨不禁皱了皱眉,说道:“岳千横,这就是你的底牌?化元巅峰的妖兽,果真威武。”

    岳千横嚣张的笑道:“你可以说啸月就是我的底牌,怎么样?没想到吧,化元巅峰的妖兽,所有人都认为它只是化元后期,没想到阴山的一场修炼,让它突破到了化元巅峰。”

    他的语气骤然阴冷了起来:“它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丧钟,好好享受吧。”

    小白的声音在许墨心中响起:“狗屁的化元巅峰,只是依靠杀戮提升起来的,也不知他杀了多少人,这只妖兽的心智都被杀戮所蒙蔽了。”

    许墨心道:“那你还能压制它吗?”

    小白倨傲的道:“放心,我保证它不能给你添乱就是了。”

    许墨微微一笑,朗声对岳千横说道:“岳千横,如果这就是你的底牌,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光这个小东西,可奈何不了我。”

    嗡的一声,重剑冲天而起,黑光闪烁,仿佛破开云层,让阳光的温度重回大地。

    许墨右手一扬,黝黑的玄铁重剑,稳稳的落在手中。

    岳千横笑道:“终于要不顾一切的动用重剑了吗?真可惜,这是你的最后一战了。”

    许墨摇摇头,笑了,道:“这个小家伙还不值得我动用重剑,重剑是留给你的,杀你用的东西。”

    岳千横冷哼一声,喝道:“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许墨还有什么本事。”转头对啸月天狼喝道:“啸月,上!”

    啸月天狼绿油油的眼睛骤然变得赤红,红的就像是血,只见它身影一闪,如闪电一般朝向许墨奔袭而来,任谁都可以看出,这妖兽眼中的杀气,浓郁的几乎就快滴出水来。

    可许墨没动,依旧没动。

    “他在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是无法和妖兽对抗的吗?”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这样的疑惑,但下一刻,疑惑彻底揭开。

    “小白,出来吧!”

    银光闪烁,一条蛟龙出现在许墨身前。

    岳千横怔住了,手脚冰冷。

    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从内门弟子,到核心弟子,甚至是主席台上的长老都怔住了。

    他们立刻发觉,挡在许墨面前的,是一只化元巅峰的蛟龙。

    蛟龙啊!

    凌落风不禁叹气,念道:“蛟,龙之属也。池鱼,满三千六百,蛟来为之长,能率鱼飞置苟水中,即蛟去。”

    他忽然闭上了嘴。

    岳重楼的眼神阴沉如水,他的人虽然没动,可心却在跳,素乱的狂跳。

    任谁都知道,此刻他恨不得跳到擂台上,阻止这场比武继续,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话也难收,他不得不吞下自己酿成的苦果。

    事实上,惊讶的不只是场中众人,就连许墨看到小白出现,也有些惊讶。

    “小白,你怎么突破化元巅峰了?”他有些郁闷,要知道自己也没突破化元巅峰,只是堪堪来到了巅峰的边缘而已。

    小白的的回答简练而直接:“不知道,大概就是每天在你的袖子里睡觉吧。”

    睡觉?

    许墨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他以吞噬武魂凝练天地元气,又时不时的有高手让他吸收真气,就这样也赶不上小白的修炼速度。

    难道妖兽中也有天赋异禀的说法吗?许墨想。

    嗷的一声吼叫,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重新拉回到比武之中。

    此刻,啸月天狼赤红的眼睛,暗淡了下来,原本奔腾的气势忽然一滞,它变得唯唯诺诺,憨态可掬的吐着猩红的舌头,硕大的身躯蹲立在地上,就像一只被人训话的狗。

    ——凶光不在,狼与狗又有什么区别?

    岳千横脸色倏变,对着啸月天狼大吼起来:“啸月,你干什么?快攻击,攻击面前这个人!”

    啸月天狼没有动,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静静的呆立在原地,如同聆听着教诲的小学生一般。

    小白在许墨心中说道:“主人,看到没有,我还是有点用处的。”

    许墨无奈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小白贪生怕死、欺软怕硬,欲强则弱,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它依旧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好比此刻,如果不是小白,他虽然也可胜过啸月天狼和岳千横的组合,但难免会费一些手脚,而现在——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岳千横已经失去了底牌,失去底牌的武者,柔弱的就像青楼勾栏里,卖弄风骚的女子一样。

    许墨笑了,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岳千横,你恐怕没想到,连自己的契约妖兽都帮不了你吧。”

    岳千横气急败坏的盯了啸月天狼一眼,随即看向许墨恶狠狠的说道:“许墨,你不要得意,你以为没了啸月天狼我就杀不了你吗?”

    在他看来,许墨已经准备动剑,动剑就意味着动用全力,动用全力就意味着死。

    一念及此,那颗浮躁的心儿,竟渐渐平静下来。

    一名拥有黄级上阶武魂金翅飞鹰的化元巅峰武者,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岳千横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一剑——他是可以接下的。

    而只需要全力的一剑,许墨必死!

    风呼啸而过,扬起额前的发丝,挡住了岳千横的眼,他却一眼不眨的死死的盯着对面那个手持重剑的对手。

    浑厚、凝重、坚实,这个对手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遥想五年前,他挑战上一任核心弟子时,也没有感受到如此压力,这种压力就像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人几乎被这股压力压垮;他的精神,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的眼神,疯狂而嗜血;他的周围产生一种无形的旋风,就像最坚固的铠甲一般,拱卫着身体。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而此刻,手持重剑的许墨,既然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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