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轻笑,一道人影掠空而来。许墨定睛一看,眼神里尽是失望之情。

    来人是个男人,一个光头男人,穿一身月白的僧袍,生得唇红齿白,目似流星,面目姣好的宛如少女;胸前虚空中漂浮着一张琴,背后背着一把剑,腰间插着一支折扇;其神情温文尔雅,风采卓绝,就连许墨也隐隐背其折服。

    他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竟似谪下九天的闲人,微笑之间,带着一种特别的温暖,却有又十足的距离。

    他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姑娘,在下无意与你相争,正是骤见到如此美妙的剑法,忍不住抚琴助兴而已。”

    聂青青微微蹙眉,说道:“我应该叫你公子还是叫你大师好”

    来人笑了道:“公子也好,大师也好,不过是个称呼,小姐若一定需要一个称呼,就叫我不可和尚吧。”

    聂青青微微一笑,道:“不可和尚,这名字倒很别致。”

    不可和尚笑道:“和尚守戒是为不可,而我却不能不可,所以只能将不可放在法号吗”

    聂青青只觉得这年轻的和尚有些意思,于是笑道:“我管你什么不可的,现在正在摆擂,你已经上了擂,若是不战,就趁早认输。”

    此言一出,台下的许墨不禁皱起眉头。

    许馥儿忍不住道:“大哥,怎么了”

    许墨沉声道:“这个和尚不简单。”

    扶柳跟着说道:“何止不简单,如果你和他相斗,我一定赌他赢。”

    许馥儿闻言一惊,双目凝视着许墨,过了一会儿,许墨说道:“没错,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刚才,他试图用入微能力窥视这个不可和尚,却发现他浑身上丝毫没有真气的波动,但听那琴声,看他身法,绝对是个高手;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个和尚很强,强到了超出他的预料。

    聂青青也知道和尚很强,但她也明白,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战,敌人再强也要战,所以希望趁着自己连胜九场,气势正盛时和和尚交手,所以才出言挑衅。

    却不想和尚只是微微一笑,就走了擂台。

    “姑娘,我奉劝你一句,那宝塔里的宝物虽好,却未必是福,到此为止,回头还不晚。”说话间,和尚的声音消失在人群之中。

    真正的消失,没有人看见他如何消失,就像没有人看见他如何出现一样。

    就像一颗石子坠入江心,泛起了点点波澜,但最后都归于平静。光线照出了聂青青洋洋得意的脸,她并没有因为不可和尚的话而受到任何影响,因为她有不得不去理由。

    一个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的人,是不会受到任何事情的影响,就算这个神秘的不可和尚也不能。

    不可和尚的出现与离去,也并未带来任何改变,几乎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一个疯子,或者说是疯和尚。

    清醒的人在疯子眼中就是疯子,无药可救的疯子。就算不可和尚知道自己的告诫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也只能长叹一声。

    无论如何,这最后一场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聂青青成为了第一个连胜十场的人。

    韦振业的表情阴晴不定,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当他跃上擂台时,你从这张面孔中,已经看不出任何别样的神情。

    没有不满,没有不愿,他的脸上洋溢正派的笑容,这笑容让人瞧不出任何瑕疵。

    “现在我宣布,第一个获得名额的就是站在我身边的郭翠花姑娘”他高声大喊,声音里同样没有任何异常。

    许墨冷笑着看着韦振业的表演,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虚伪。”

    扶柳看了他一眼,笑道:“人类不都是虚伪的吗”

    许墨笑了,道:“但总有一些人比虚伪更虚伪,韦振业就是这种人。”

    扶柳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人不错,至少他没有暗地里使绊子,而是立下一个规矩,按照这个规矩实行,所有人,包括他都按照规矩来做。”

    扶柳的话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许墨却不以为然,如果仅凭这一点,就判断韦振业的好,那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

    许馥儿也在一旁接话道:“这话说的可不对了,韦振业明明和沙盗有勾结,怎么能说是好呢我看他是个坏蛋,大坏蛋。”

    这一下连许墨都笑了起来,宠溺的捏了捏许馥儿的脸蛋,笑道:“馥儿啊,人的好坏可不能这么看,勾结沙盗又怎么样,站在不同的立场,自然有不同的看事情的角度。”

    许馥儿抚尔一笑,道:“这话说的没错,所以站在我的角度来看,他是一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

    许墨哑然失笑。

    聂青青已然回到了他们身边,正好听到许馥儿这句话,笑着说道:“馥儿说的没错,我看这韦振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还需要小心提防他。”

    许墨皱了皱眉,道:“是要小心。”

    在时韦振业已宣布第二个名额竞争开始,一名蓝衫的武者率先跳上擂台,这人名叫蓝和天,使两口吴钩。

    他幼年时曾得奇遇,学得一身诡异的功夫,两口吴钩便专拿刀剑,普通的使刀剑的武者在他面前都难以发挥出十全实力。

    有几名用刀和剑的武者上台,都被他以吴钩钩落了刀剑,一连三场都没费什么功夫轻而易举。

    他洋洋自得的立于场中,大声笑道:“还有谁来,最好上来个空手功夫厉害的,我这吴钩专克制兵器。用兵器的人上来多少都没用。”

    台下的许馥儿忍不住撇了撇嘴,不屑道:“大哥,这人说未免太过了吧。”

    许墨笑了笑,盯着擂台上的身影,说道:“他这话说的倒不算过,吴钩确实专克兵器,无论是刀枪剑戟,除却软鞭之类的兵器,都被吴钩克制。”

    许馥儿吐了吐舌头,道:“那他说的就不是大话了”

    聂青青笑道:“傻妹妹,你没你大哥说吗,是吴钩克制兵器,而不是他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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