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立稳身形,大笑道:“石源啊石源,你有后手,难道我就没有吗”

    众人听的这话,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石源大笑道:“这里一目了然,你哪里还有什么后手。”

    刺眼一出,那刚刚升起的希望之光,又暗淡了下来。没错,祠堂符咒已破,这里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兵的地方,就算有,也早已杀出了;而且明溪村的村民都知道,村里的青壮力都大多数铁甲士神机营都去其他村子救援,这里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兵力。

    许墨见众人疑惑的目光,摇头笑道:“我的后手可不在明溪村里,他们在外面。”

    话音刚落,四方传来喊杀之声,石源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会事”一只化形的妖兽上前在他身边耳语了两句,就见他脸色一变,抬头死死盯着许墨。

    “你居然能让北山郡穆家出兵”

    北山妖兽常年和穆家以及云营为敌,又怎会不知两家的德行,云营尚且可能派兵营救,穆家是绝无可能。

    但没想到这次穆家郡兵居然倾巢而出,救援明溪村。

    许墨听得这话,微微一笑道:“我若是你,就早点撤退,早撤退一步,还能多挽回一些损失。”

    北山郡郡兵的实力虽然不及云营精兵,但常年在北山与妖兽战斗,又哪会是易予之辈,其中虽没有凝神期的武者,化元期的武者却是不少,再加上战阵之力,绝不是明溪村这里的妖兽所能抵挡的。

    石源几乎没有思考太多时间,当机立断的下达命令:“全员,给我分散撤退”说话这话,他深深的看了许墨一眼,转身离开。

    当石源回归驻地时,遇见了同样铩羽而归的玉姬,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钻进营帐,至于其他人,被挡在了营帐之外。

    “我没挡住那个叫许墨的家伙。”一进们,玉姬就这样说道,语气听起来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她已经拼尽全力,但许墨的实力依旧不是她所能撼动的。

    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许墨至少也有融魂中期的实力,而她虽然也有融魂中期,但许墨可有两件魂宝。

    在融魂期之前,妖兽在与同等级的人类武者对比中,占有绝对优势,但融魂期之后,由于魂宝的存在,这种优势荡然无存,甚至许多拥有极品魂宝的人类武者,还要强于同级别的妖兽。

    许墨就是这样一种人,一种让玉姬痛恨,却又无可奈何的人,即便她已经试图该表这种状态,但显然,那很难。

    就算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精神攻击,许墨依旧能轻易应付。

    有那么几秒钟,石源只是盯着玉姬,没有说话,正当玉姬以为自己要接受一番暴风骤雨的洗礼时,石源忽然开口:“算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也输给了他。”

    “你你输了”顿了一下,玉姬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又道:“你说你输了”

    “没错。”石源没有隐瞒,将与许墨战斗的细节告知了玉姬,包括对手那精妙绝伦的缷力手段,和奇怪的武魂。

    “我虽然不能说动了全力的,但感觉他也有所保留,这样一个武者,虽然只有融魂中期的实力,但真正的战斗力绝对在融魂后期以上,是个近敌。”石源手托着下巴说。

    近敌两个字,算是石源对许墨给予了一个极高的评价,要知道即便是当年的李季甫,石源也没有称其为近敌,当年那场失败,更多的是李季甫的表演,让所有人都认为他还有余力,而非他实力真正有那么强。

    可现在的许墨,却真的有击败自己的实力,石源比谁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玉姬立刻恢复到了参谋的状态中:“听你这么一说,许墨倒是有些棘手了,若不能除掉他,恐怕攻破明溪村无望。”

    石源摇头道:“他确实很厉害,单打独斗我虽不惧,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玉姬道:“那就不要单打独斗,北山有八名妖王,我们集合所有北山的妖王,就算他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抵挡。”

    “这样”石源有些犹豫,打心眼里不希望其他妖王插手,要知道没有妖王敢于屈居于人下,就算石源有北山妖王的称号,也不敢说能轻易命令其他妖王,想要这些妖王出手,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石源心中的自傲让他无法接受在遇到挫折时接受别人的帮助,要知道他当年也没这样做。

    当年的他,若是和其他妖王联手,别说一个小小的明溪村,就像北山郡也未必不能拿下。

    玉姬深知道石源的性格,见他有所犹豫,便知起心中所想,叹息一声道:“石源,北山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他妖王的忍耐早就到了极限,若再拿不下北山郡,我怕北山妖兽会分崩离析。

    石源没有说话,更没有想玉姬说的话,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真正的空白。

    他没有去试图分析每种做法的优劣,更没有试图去改变什么,他只是单纯的,用一种理性的方式去思考。

    当思考到达一定程度,结果自然会得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叹息一声,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联系其他六个妖王。”

    明溪村,许墨躺在病床上。

    他本不用躺在的病床上,但无论是顾老爹,还是后来回归的莫有玄,都建议他这样做。

    当然,这本没有错误,谨小慎微是医生的行为准则,即使许墨感觉体内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依旧按照两人的说法卧床休息。

    已是正午,光线透过窗户投射进房间,泰然自若的落在枕头上,许墨皱了皱眉,光线刺眼。

    一阵轻盈的脚步钻进他的耳朵,接着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轻快而富于节奏的声响。

    许墨抿嘴一笑,道:“进来吧,门没锁。”

    顾喜儿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她也受了一下伤,但更多的是惊吓,休息了几个时辰,已无大碍,因此主动请缨帮许墨和大山煎药,此刻她手中拖着一只托盘,盘里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许墨一见这汤药,立刻眉头紧皱。

    “能不喝吗”他可怜兮兮的望着顾喜儿,希冀着以这种表演,来打动顾喜儿的心。

    但顾喜儿是谁顾老爹的孙女,虽不是亲孙女,但却染上了顾老爹腹黑的性格,别说这药是为了许墨好,即便喝下没有作用,她也会要求许墨喝下去。

    一滴不剩,没错,就是一滴不剩。

    “许大哥,这可是为你好的。”她坐在床边,一手抱着许墨的衣袖,撒起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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