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范小鱼挎起篮子开始寻找目标那一丛丛开的正艳的紫红色映山红。
她前世所在的那个时代,有一阵子人们十分流行以鲜花为食,花果茶更是品种繁多,不过大部分都是自国外引进,这个时代当然是没有的,有得只是一些本土的传统花卉而已,眼前的这丛映山红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如果花的颜色是黄色或白色的,可就坚决不能食用了,因为这两个品种内含有毒素。
范小鱼拿着剪刀在林中转悠着,瞧见颜色鲜艳花瓣饱满无损的便剪下来,忽闻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猛一回头,正撞见一双眼睛,不由奇道“亶儿,你怎么不读书跑山上来了”
“我我刚刚出来倒茶,无意中看见你上山,就来了,”罗亶高壮的身躯从树后转出,俊脸上有一抹淡红,眼睛也不知是不敢正视她,还是对她前面的花丛更感兴趣,转开话题道,“师姐,你采这些花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罗亶没有说自己今天其实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书,而是满脑子都是某个少女的身影,最后心烦意乱地出来走走,想去佛前坐坐,没想到刚好看见范小鱼拎着篮子欢快地跑出寺庙。
“哦,今天空有师父病了,寺里又有贵客,住持请我帮忙做顿斋菜,我想摘点花儿回去做汤摆盘。”范小鱼不疑有他,随口回答,又俯身挑拣出一朵。
“哦。”罗亶也意识地道,见她侧身,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移到她的脸上。阳光透过树林,正好照在她那光滑的额头上,清清晰晰地映出发鬓出的细发和茸毛,那他很有一种想去轻轻触摸的冲动。
“啊,对了”范小鱼突然转过身来,罗亶心中一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范小鱼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不过却没追问,而是说道“亶儿,你去山下采撷些苜蓿的嫩叶子来,唔,采个一篮子吧,等会我要用。”
“好。”罗亶有些慌乱地应了声,转身就走,却不小心一头撞上了身后的树木,顿时满脸通红,哪里还敢回头,含糊地回了一声范小鱼关切的询问,就冲出了林子。
不对啊,这个罗亶最近真的十分不正常,范小鱼蹙了蹙眉头,回忆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罗亶的反应,就好像好像是以前读书时,那些情窦初开的初中男同学似的情窦初开范小鱼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儿就剪到自己的手指,不会吧难道罗亶是对她
不,不会
范小鱼下意识地摇头否决,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副才刚开始发育的扁平身材,百思不解,除了一张脸长的还可以,自己这会还没什么女人的吸引力吧可是罗亶那傻愣愣的样子汗,希望不是真的,虽说古人都结婚的早,可是她可没打算早恋。
再说,叫了这么多年的亶儿,她心里真的一直把罗亶看成比自己小的大弟弟,介个介个要是真的,那就太怪异了。
范小鱼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剪着映山红,无意中发现自己居然剪下了一朵花瓣已经被虫蛀过的花,忙随手扔掉去检查篮子,大汗地发现篮子里还有好几朵不合格的,忙挑了出来,整了整心神,不让自己再想下去。感情这种事情,她向来都认为水到渠成的自然才是最长长久久的,如果自己和罗亶那愣小子将来真的有缘,接受也无妨,如果一直相处还是没有感觉,自己的“不知道”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范小鱼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好了,他们要的菜都炒完了,端过去吧”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范小鱼才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这寺里的锅又高又大,她现在个头还不够,连炒菜都只能站在凳子上炒。
“哪些花儿不做菜了吗”空道指着那篮子已经清洗过的映山红和石竹问道。
“要做,不过不给他们吃,想要吃美食干嘛跑到山里来呀,害得大家都要为他们忙活。”范小鱼撇了撇嘴,冲着空道一笑,“我做给别人吃,气死他们。”
空道顿时黑线“可是小施主,要是被那几个大人知道”
“怕什么呀,只要我们不说,他们也不知道还有这道菜。”
“可是,这些花儿小施主打算做给谁吃啊”
范小鱼嫣然一笑“当然是要做给配的上的人吃啊对了,麻烦师父帮我去叫一下我的弟弟。”
她想好了,虽然欧阳修是将来的大文豪,不过既然是偶像,一般还是远观就好了,没必要一定要接近,不过她得给冬冬一个机会,至于冬冬是不是能和这些大人物结识,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缘分了。
空道和尚摸了摸光头,欲言又止,还是去了。
“姐姐,你找我啊”范白菜砰砰跳跳地走了进来,范小鱼正好已经把苜蓿凉拌好,又在碟子的边缘点缀了三朵映山红。
“好多花呀咦,姐姐,你怎么不像上次一样把花炒起来吃啊”范白菜奇怪地问道。
“这些花儿要漂上几天,沥去苦味才炒的好吃,现在时间不够,只能先这么摆着了。”范小鱼遗憾地道,这一点也是她摘完了花回来,伙房里的僧人好奇地问她做法,她才临时想起来自己兴奋之下竟然忘了想要把这些野花做的好吃,是需要一番功夫的,因此只好用来点缀。
“哦,那我和师父们去了。”范白菜开心地端起苜蓿,跟在和尚们的后头,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道,“对了,姐姐,叔叔和爹呢”
是啊,范岱和范通呢范岱好像让他去找药锄后就一直没见他回来,范通更是连人影也没见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来寺里过。
等范白菜走后,范小鱼连忙去向其他的僧人打听,大家却都说没见过范通,她这个老爹一定又是半路上遇见什么事去热心肠了,范小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去找空色,想问问他有没有见过范岱。
打听到空色就在偏殿,范小鱼便径直走了过去。
刚走到殿门口还没迈进去,就见蒲垫上跳起一个和尚,一个箭步地冲到佛像前,背对着范小鱼敲起木鱼来。
“咦,空色小师父,你做什么”范小鱼奇道,这个漂亮的小和尚怎么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
“是女施主啊”空色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目光却仍是不放心地看往门外。
怪人一个。范小鱼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和尚的事情她也懒得管,便问空色有没有见过范岱。空色摇了摇头,表示一直没有再见过范岱,也没有人转交过药锄。
这么说,范岱一直没有回来他不会是拿了空色的药锄去挖宝了吧范小鱼好笑地心道,并没有想太多,不过还是决定去找找他,毕竟上午他只吃了几个包子,这会一定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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