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祁闻的这顿饭,只有完全爽约了。
闻言,傅司臣眉头瞬间拧起。
浮石发生了什么事?
“我先走了。”
傅司臣还来不及说一声“谢了”,陆君浩已经走出别墅关上了门。
他只是脚下微顿,想着浮石还有傅丞坐镇,也没有太过于担心。只是,什么事还需要陆君浩回去控制舆论了?
心有疑问,他还是转身上了楼。
走到门前,一切的焦急都化作了忐忑。
他甚至不知道打开门的那一刻会是何种光景。
一天了,她一路奔波,还好吗?s11();
陆君浩说她睡了,这时候他推门进去,是不是还能见那个最纯真无邪的她,还是那张的日思夜想的脸,不是冷漠的模样……
纠结。
犹豫。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手握着门把轻轻地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时间流逝,他终究还是按下去推开了门。
不是想象中的黑暗,屋内的吊灯很亮。
倪佳人并没有睡着,而是清醒地坐在床沿上,双目失神地盯着地毯,不知是哪条波纹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好像保持那个动作很久了,身体都有些僵硬。
开门带起了一缕风,吹过她凌乱的发丝。
倪佳人这才缓缓抬眸,着亦是一身风尘的傅司臣。
因为两天没有打理自己,还有熬夜,他的下巴已经滋生了许多的胡茬,贴在他的脸上,清朗的脸平添了几分狼狈与沧桑。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谁也没有先离开。
好像这是最后一眼,收回了,就再也没有了。
傅司臣深情的眸子盯着倪佳人,她的眸子太过于平静,他甚至无法捕捉她的情绪。
可是,倪佳人懂了他的情绪……
愧疚,担忧,心疼,祈求……
是的,祈求。
她到了。
只是,不知道是在祈求她,还是祈求上天。
终究,还是倪佳人先移开了视线。
“傅司臣,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分明很轻,轻到沙哑的声音他都只听到了气声。
可是为什么,他的耳膜在“嗡嗡”作响?刺耳的声音划过,耳膜疼到出现了热流。
她为什么那么平静呢?
绝望了吗?
他宁愿她跟他大吼大叫,骂他恨他,可是,唯独不想要她现在这一句风轻云淡的离婚。
好似他们的婚姻,只是随便一件事,说停就停了。
“我不接受,也不会签字。”
“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事实,不是吗?”倪佳人说。
的确,如果一个人铁了心要结束这段关系,哪怕是没有那个离婚证,关系也是走到了尽头。
那个证件,于她,完全没用。
傅司臣双拳紧攥,铁青的脸色紧绷着。
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论如何,我不会同意。”傅司臣冷眸。
倪佳人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起身。傅司臣这才到,她的身边竟然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什么时候……
是听到那个消息开始,还是从回国开始呢?
他们之间的误会延续了六年,好不容易
才解开。他们还幸福了不到半年……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还容易被残忍的现实剥夺。
可是,他怎么舍得放手,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倪佳人拖着箱子走过他身边的那一刻,他拽住了她的手腕。
“佳人!你冷静一点儿!”
“我很冷静……”倪佳人仍旧平静地说。
平静,不一定代表冷静。
“冷静?这是你冷静想出来的结果吗?告诉我,你真的想离婚吗?佳人!”
他双手抱着她的双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毫无波澜的视线。
倪佳人却在听到他话的瞬间,眸光闪动。
“这件事情并不就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如果你不知道,那……”s11();
“可我知道了!”
听到傅司臣的话,倪佳人的瞳孔终于张开了,“我知道了这样一个秘密。傅司臣,你每天给你我在一起,你不心虚吗?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就瞒着我一个人,你们到我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我竟然一直把害死父母的凶手叫爸爸,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玩儿弄在股掌之间,你们很得意吗?”
瞬间,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
她哭着吼着,眼泪瞬间决堤,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瞬间崩溃了。
“如果不瞒着你,这辈子我们还有可能吗?”
落寞的话,从傅司臣的嘴里说出来,倪佳人心脏忍不住泛疼。哪怕这个人是她仇人的儿子,她还是舍不得、放不下这个人。
可是,她又如何能放下父母失去的性命?
他们那么热爱生活,她曾经拥有那么美好的家庭,就在那一晚毁灭了所有!
“让我原谅一个害死我父母的人,我做不到!”
倪佳人还是选择了离开。
只拖着简单的行李,可刚走出卧室,她整个大脑一阵恍惚,面前的物体都氤氲成一片,不真切。
身子好像虚虚的,脚下开始打飘。
“佳人!”
她只听到一个呼喊声传来,余光扫到傅司臣紧张地冲上来,然后所有的意识都被夺走了……
傅司臣冲上去,刚好接住她如秋叶般坠落的身体。
傅丞赶到施工现场,其余建筑都还在修建之中,只有那一栋楼,已然成了废墟。
记者闻风而来,堵在工地外,傅丞的车一到就围了上来。
“傅董,请问现在是怎么回事?”
“傅董,听说浮石集团偷工减料严重造成这类事故是真的吗?”
“现场检查出了劣质材料,浮石集团先前给出的投资方案是否有假?”
“浮石集团买地皮真的投资了一千亿吗?”
现场不仅有记者,还有围观的人群。
“医生,怎么样?”傅司臣着急地上前。
这一次的舆论,来势汹汹,甚至超越了上一次的一千亿买地皮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