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叶子青春 >凋零 凋零(九十五)
    那一年,夏天,我终于等来了我的高考,当学校的钟声在早晨响起的时候,我还依然身处在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我一整夜都身处在一种迷迷糊糊之中,一种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状态里面,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恍惚在我的眼前晃动,有好几回我都不知我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我拖过了高考前的一夜,当早上的模糊的光还有宿舍外面荷塘里发出了清脆的鸟叫声的时候,我还依然云里雾里,我恍惚感觉到了有人从我的床边走过,然后他关了浴室里的门,紧接着不一会儿他便走了出来,然后我一直躺着,天花板上的那两只旋转的电风扇它依然‘呼呼’地轻飘飘地吹着,我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凉,于是我拉起了被子往身上一盖,紧接着打算继续睡,但那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依旧,我依然分不清楚我到底是睡着呢还是依然在飘忽中,然后逐渐地我听着宿舍里的声音开始有了些许的动静,紧接着就开始慢慢地吵杂起来了,但我依然还是那样子迷迷糊糊地躺着,直到当学校里的钟声它在早晨响起的时候,我才尽力让自己清醒起来,我睁开了眼睛又闭了一会儿眼睛,我尽力让自己缓回神来。.

    学校里的清晨,高考的第一天,感觉还是挺美好,这种早间的气息,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宿舍里走来走去洗脸洗漱等着上厕所的同学们,我在等待时机,等待着他们洗漱完毕。窗外的天空透着一点点的蔚蓝,温暖的阳光显然还没有照射到宿舍里,它只在远处的某一些地方闪闪发亮。荷塘,荷叶,荷花,远处的天空,还有那一所此时安静的城市,时常从外面传进来的鸟叫的声音……我跳下了床,在浴间刷牙洗脸,然后我透着那扇窗,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再重新观赏这一片早间温暖随和的风光,天空它飘散着朵朵的白云,阳光不知从哪个方向照了下来,然后这会儿我又听到了校园里敲响的钟声,它让我立马间回到了现实,一种熟悉的彷徨感还有紧张的情绪瞬间又弥漫着我,原来今天是高考,一个让人紧张又激动的日子。

    小敏和飘他们去食堂吃过早餐后我们就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我们都在等待着高考的到来,宿舍里的同学们仿佛都如同平常一样处于一种轻松的状态,不过我想他们可能都是表面的,因为连表面平静的我并且也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考不好也无所谓的我此时都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紧张,当然表面上显得紧张的也有,这特别突出的还是那一位我不知道他名字不过他却是我在学校里经常见到的隔壁班的一位仁兄,我从第一天到这所学校这个宿舍里时我就看他心事重重,当时他正在搭着蚊帐,然后蚊帐搭好后就一个人坐在蚊帐里面,两眼无神神情恍惚地呆坐着,我当时以为他只是紧张,当然也许也有什么心事,不过他仿佛从第一天开始就这样子了,一副心事重重压力山大的模样,我很担心他这样子根本就考不好,这对于像我这种表面上还不算太紧张的人来说还可以,但对于他这种仿佛考不好整个天就会塌下来的人来说,这种状态还是很令人担忧的,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帮助他,因为此时我也是挺紧张的,不仅是因为接下来的考试紧张,也为一种弥漫着的氛围紧张,我不知在这种情况下在这几十分钟的走进考场的这段时间里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度过这个紧张让人激动得有点害怕的时间,我只能是安静地坐在床上漫无目的地翻动着书,然后等着时间听着宿舍外面的声音还有下铺对面的那位仁兄不时地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的声音。

    校园里的钟声终于又响了,我们都纷纷拿起了书,带上了笔,挂上了准考证,我们一大伙儿都向着考场走去,六月的风,六月的天空,六月的阳光,六月的校园,……这一切的影像仿佛有着我所谓的一些背景的美好,可惜此时的我没有了那种心情,我此时隐约还能感觉得到当时我的那种紧张悸动的心,双脚仿佛没有什么知觉或者是毫无意识般地被一种什么强烈的力量拉扯着走,这仿佛完全不是出只于我的意识。

    大伙儿在一栋指定的教学楼里激动地等着,每一个人都守着自己的考场,天空此时仿佛有着一点点的乌云,那些早间澄清蔚蓝的天空此时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变色,微微地还带着一种乌云的迹象,我不知这是在向我们预示着什么,恍惚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学校里的钟声它又一次地敲了起来,这会儿已经有好些老师从楼梯口走了过来,他们手拿着试卷,然后在各自看守的考场前把门打开,我们一伙人堵在门口然后挨着个依次进入了考场,然后在指定的位置坐好,我安静但却也难免还是有些激动地等待着老师把考卷发下,然后等了一会儿,考场里就已经完全地安静了,只有监考老师发试卷时走动的声音还有考场里那一片翻动着考卷的清脆响亮的声音,然后又经过了一会儿,考场里就开始恢复了安静,这会儿我的心情就已经不知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了,我只知道了要解题,要填空,我恍惚记得那个第一场考试考的是语文,然而它里面的具体内容到底是考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天空还是有一点点的乌云,还夹杂着偶尔吹得挺快的风……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没有恢复,它还是处在于一种郁闷之中,因为我知道我考的不好,考的很不满意,而对于我来说语文这门学科是我可以说唯一还有点兴趣还有点把握的学科,而如今它已经考砸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一切都已经大势已去了,如果说在此之前我还对高考存在一丁点的幻想的话,那也就是把语文还有数学这两门学科考好,那么我就还隐隐有一点的希望,而如今这科语文已经无望,那么我对于数学这科也就不再把有多大的幻想了,因为在此之前我还是想着想要偷看人家来的,但经过今天上午的这一场考试,我就真的彻底地绝望了,因为咱能不能偷看先不说,就光说在我身边左右的学生来说,他们的成绩可能都还不如我,因为我们都是同班同学而且都是坐在我的前面,所以我很清楚他们的底细,而且我所坐的地理位置也超好,最边一组,最前一桌,而且还靠窗,同时还有监考老师弄一把椅子在我身边坐着,这简直就是置我于死地不给我这种可怜人留一条活路,所以我真的是已经绝望了,我找不出什么可以补救的方法或者能有什么能够让我力挽狂澜,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是的,我想安安静静地待会儿,请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叶子,考得怎么样了。”当我们几个人约好了要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们一伙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就问这个,我仿佛已经回答了好几个人了,而且仿佛都是同样的言语。“别提了,死硬硬死。”然后我就开始问他们,飘飘,枫,宇哥,小敏,还有某一位非洲兄弟,他们的回答显然都很符合我的心意,纷纷都表达着自己的遗憾还有忧伤,我感觉着听他们一讲我的心情突然间明朗了许多,原来他们也考不好,原来他们也跟我一样,哈哈哈哈……我感觉到心里平衡了好多,舒心了好多,当然了,我也绝非幸灾乐祸,没有什么同情心,我只是此时很需要一个安慰,一个或者最好是一群跟我一样考不好的难兄难弟一起来分担这种沮丧的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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