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幕兴冲冲地收拾好了行李,和秦枝约了在车站碰头。
“我跟你讲,去了就多留意着些周围环境,”唐母嘱咐道,“人太多或者太少的地方可否不敢去!”
“好啦,我知道了,”唐雨幕笑嘻嘻地提着行李箱,充满活力地向母亲告了别,“我保证,到了就给你们发消息和照片儿!”
唐母点头:“嗯,真要碰见好男孩,可千万别跟没见过男孩似的尽往人身上扑!”
唐雨幕无语了:“……只要人不往我身上扑就好……我又不是极度缺爱的小姑娘……”
许是受了唐母影响,一路上连唐父也在在八卦她喜欢的男生究竟是什么样的。说实话,唐雨幕自己也不知道。
尽管唐雨幕很怕倾城色会是她想象里的大叔或者正太,但只要一想到微信里那条新年快乐的敲门消息,她就还是有些坐不住。尽管这只是一条很正常的祝福语,但在已经把某人无限美化了的唐雨幕看来,他应该也不是完全感觉的吧?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把游戏和现实分很开的人。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前一阵子唐雨幕还在劝帮里的女孩子不要轻易对一个没见过的人动心,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既然你那个同学老家是西安的,”唐父见问不出来什么,索性启动了他转移话题的技能,“那你是要住她家里是吧?”
“是啊,”唐雨幕向秦枝发了一条消息,“到谁地盘儿谁包食宿,被包养那个只负责吃好玩好不添乱子,这是我俩定好的规矩~”
唐父忍俊不禁:“那你也得给人家里帮点忙吧,别光玩自己的!”
唐雨幕不服气,撇嘴道:“爸,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就放心吧。”
秦枝是小唐同学从初中开始时最要好的姐们儿,后来还考进了同一所高中。她的皮肤是黑了些,但是其他方面都不输唐雨幕。
高中时,班里被欺压很久的男同学们在战斗力非常凶狠的女生里评出了五大高手,正所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东有秦枝,西有唐雨幕,南有水花,北有陈筱筱。再加上一个坐最中间的夏翎,让广大男同志们一直处在“水深火热”的日子里。
“呦,叔叔好!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秦枝那一头挑染了几撮奶奶灰的棕色长卷发直接震慑住了周围的人,一身紧身黑棉衣把她高挑修长的身体包裹得非常严实。
唐父笑眯眯地和她打了招呼。
“枝子,你又变帅了,”唐雨幕拎着自己的箱子苦笑着上前,捶了一下她的肩膀,“叔叔和阿姨不回老家去么?”
“他们都要值班,”秦枝满不在乎地说,“就不和我一起去了,让我给奶奶问个好。初五晚上有咱俩在,她老人家肯定不寂寞。”
唐雨幕回头抱歉地看着父亲。“那我们就撤了,老爸。”
“赶紧走赶紧走,”唐父挥着手,“我们家这丫头就拜托你了,秦枝儿。”
秦枝噗地笑了出来:“放心吧叔叔,初五一过,我就送她到车站。”
这女孩儿的心直口快和莫飞又不一样,莫飞属于那种说真话不分场合的超级直女,简称超直。而秦枝就不同了,她挺会察言观色,很讨老一辈们的喜欢。
唐雨幕想了想:“spy服装算不?”
秦枝:“……”
黑姐儿一脸无奈,恨铁不成钢道:“拜托,这又不是官方举办的活动,是自发组织,s角色干嘛——”
她还没说完的话被唐雨幕手机上的那张古装自拍给塞回了脑子。
“这套应该可以,我觉得。”唐雨幕拿回手机,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里的自己。
秦枝挠挠头,说:“反正酒店里都有暖气,也不怕你冷。堆了,那个什么什么色,我猜他是个优质单身狗,你就赶紧下手吧!”
唐雨幕扑哧一声乐了:“那你要是猜错了,我能不能打你?”
秦枝哼了一声:“你可以试试。”
十个小时后,两个女汉子在数量可观的人群中,硬生生地挤出了火车,找了辆出租,直奔老秦家。
至于他们聚会的地方,酒不醉人早就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私聊消息,定在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国际大酒店,据说条件相当不错。
越到这个时候,唐雨幕就越紧张,还没到见面的时候,她心里就像整了十五个吊桶。见面是第二天晚上的事儿,一想到即将见到倾城色本人和帮派里的各位,唐雨幕是又期待又忧虑,简直要被两种极端情绪弄出蛇精病来。
酒狂和区群的群消息也在这条晚上炸了锅,大部分人都在晒自己已经到了西安的图(图中只有景色和路人,大家都想保持神秘感吧),还在乐滋滋地谈论西安的风土人情。
芒果并没有太怎么惊奇,他节假日里经常来西安这个历史特别悠久的城市浪,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而倾城色则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这里的喜爱之情。
倾城色:虽然是甘肃人,但只有在儿时来过一次,这里真的很好,很有味道。
至于他说的是什么味道,大家都不得而知。谁让西安的肉夹馍、羊肉泡馍和其他各类面食都是出了名的棒棒嘞?而且就历史文化方面来说——等一下,他说他是哪里人来着?
唐雨幕被那三个字震慑得瞬间失魂,像被人掀了天灵盖。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当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个老乡时,她只能感叹:这简直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她的意中人就是一个同省网游大佬,虽然不知道他现实中英不英雄,但至少游戏里还是挺英雄的……嗯……
由于唐雨幕坚持要提一大袋水果、点心之类的食物和一箱牛奶上楼,她的行李箱就由秦枝来照顾了。
秦枝的奶奶人特别慈祥。但那只是针对秦枝和唐雨幕的。
“你说说你们啊,是不是故意的?”老人家精神抖擞地在偌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声音大得吓人,“是你们说好的今年过年要来这儿过,结果大年三十晚上就没来,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又浇花又喂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个班有什么好值的?我都多久没看见过你们了?你们是不是故意找借口?你们想早点气死我老人家?好了,你们以后要来我都不会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