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莲山第四峰,后山,密林中,张三郎耐心的观察着地上留下的动物粪便,还不时的用钢叉头拨弄粪便,并俯下身子去细细的用鼻子嗅着粪便的味道,然后耐心的跟虎子讲,如何通过分辨动物的粪便得到的信息,确定到底是何种动物,是饥是饱,多大年龄,身体强壮与否。虎子认真的听着,把张三郎讲的一点一滴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当张三郎看到一摊动物的粪便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喊过了虎子,道“虎子,你看这是一头野猪的粪便,它的粪便多而臭味不明显,证明它消化系统发达,说明正值壮年,年龄应该在三岁左右,两只后蹄微微向左右岔开,雄性,看它脚印的深浅程度,体重约么在五百斤重,这种雄性的野猪,生有两颗坚韧的獠牙,发起狂来甚是凶猛,就算是老虎豹子在它面前经常也讨不到便宜,你初次随爹爹打猎,更要小心,知道吗?”
虎子点了点头,手中握紧了钢叉答应道“我知道了爹,我一定听您的话。”
张三郎也点了点头,“嗯,一会你就跟在爹的身后,看爹如何将这畜生斩杀,等回去,让娘给你炖野猪肉吃。”
可当他这句话刚刚落地,虎子的一句话,却不禁让他一脸的黑线,“爹,咱们为啥不把它生擒了,回去给咱家的母野猪配种啊,它们生了小野猪养大了,这样咱们以后就不用打猎就有野猪肉吃了。”
张三郎苦笑道“儿啊,莫说是爹,这野猪的凶猛,就连你爷爷碰见这它,也不敢说活捉啊。”
爷俩正说着,忽然一阵野猪的悲鸣声从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吼,直震的周围的大树都是一阵的晃动,张三郎一惊,做了个收声的手势,虎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慢慢的随着爹爹趴伏在了草地里,凝视着前方不敢动弹分毫。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传来吼声的远方逐渐的没了动静,张三郎这才松了口气,拉起虎子,掸了掸自己和虎子身上的草叶,循着刚刚的声音,小心的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便扑鼻而来,当他们到达事发现场的时候,张三郎和虎子整个人都呆住了,虎子更是感觉从心底往外的一阵恶心,不禁干呕了两下,只见一头硕大的野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撕成了两片,内脏和鲜血喷洒了一地,场面甚是恐怖,而野猪的脑子却被吸了个精光,经验丰富的张三郎不禁惊呼道“是山魈,快走。”说罢,猛一拽虎子转头就跑。
可仅仅跑出了十余步,眼前所见,让张三郎心里不觉一寒,“完了,走不掉了”,绝望的念头从他心底升起,但当他回头看见虎子那可爱而又坚毅的小脸的时候,舐犊之情油然而生,“儿子,我的儿子要活着,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让儿子活着”,浓浓的战意勃发,他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双眼也变的血红,像是受了伤的野兽般的把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双手紧握着钢叉喝道“虎子,快走!”
张三郎也愣住了,山魈,那是山魈啊,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拽了个趔趄,但他反应速度更快,没耽搁一秒便清醒了过来,奔着仍字愣神的山魈当胸便是一叉,“嘣”的一声,山魈一声痛呼,倒飞出数丈,身上竟没被刺出一点的血来,再看张三郎的钢叉尖部却成了鱼钩一般的模样,弯曲了下去。
愤怒的山魈向前一纵,长满了长毛的手臂“呼”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张三郎的肩头上,张三郎的身子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了十几丈远,撞上了一棵大叔树,“嘭”的一声,随机落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手中的钢叉也被震飞落在了高高的树杈之上。
虎子大叫一声“爹”,便一脸悲愤的朝山魈再次冲去,抡起钢叉便向山魈砸去,不想山魈手一抬便抓住了钢叉,它对着虎子“桀桀”的怪笑,口吐人言道“人类,去死吧。”话音未落,一拳便打在了虎子的胸口上,虎子倒飞着落在张三郎不远的一棵树上,虽然没有吐血,也是震的他一阵的气血翻涌,艰难的匍匐在地上,久久没能爬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张三郎疼的险些没晕死过去,带着哭腔喊道“虎子!”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翻身站起身来奔着山魈冲去,眼中布满了血丝,一拳打在了山魈的腰间,可这等的力量,打在山魈的身上却如同搔痒一般,山魈又是“桀桀”的一声怪笑,伸出左臂掐住了张三郎的脖子,提了起来,张三郎被提在半空,依然愤怒的看着山魈,两脚不停的踹向山魈,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虎子看着爹被山魈抓在手中,大喝一声“爹!”心中的焦急,愤怒交织在一起,他站起身子,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脑海中此时浮现出了两行小字,九渊即出,毁地灭天。
虎子愤恨的看着依然抓着张三郎脖颈的山魈,右手食指中指一并,随机向山魈一指,一道毁地灭天的剑芒从他右臂中冲出,“噗”一道血箭,从山魈的后脑窜出,山魈茫然的看着把手指指向它的虎子,虽然满是不甘,但它庞大的身躯却无力的向后栽倒,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说声再见,便随着瞳孔的放大,再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