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饭菜放到桌上,去床榻寻找,床榻上一片整洁,莫七并不在。
南辰心中有些着急。
这山谷中本来没什么危险,但如今沐灵在,南辰就不得不担心莫七。
外面的雪势渐大,天色也渐渐暗下去,南辰随手在门口处拿过一柄伞,出门去寻。
莫七本是在房中等着南辰,可是越想心里越难受,索性将柜子上的酒拿下来饮了一些。
这酒入口微甜,回味却烈,莫七饮了几口,觉得有些飘飘然。将酒壶重新放到柜子上,莫七越发坐不住。
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暗,也不知道南辰能不能找到玉佩,猫科眼睛在夜晚中也视野极好,莫七想着,不如还是自己出去找一找吧。
莫七折回温泉的时候,守在入口处的两个小仙童早已不在,许是天色暗了,这林子里光线更加不好,这个时间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泡温泉了吧。
莫七打了个酒嗝,朝着温泉走去。
雪已经下的有些大,莫七凭着记忆在温泉周围一点一点的搜寻着。不时扒开落雪,慢慢的手冻的有些僵,莫七呵出口气暖暖手,指尖已经有些发红,莫七顾不得,她蹲下身来,继续一点一点的找着。雪花落在莫七的肩上头顶,莫七也顾不得。
南辰寻到莫七的时候,正看见她摇摇晃晃的从松林深处走来
雪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两边的发丝也丝丝缕缕的贴在她的脸上。更衬的她面白如玉。就连睫毛上也起了一层白霜。
南辰快步迎过去,将伞撑开,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莫七躲进伞下,站到他对面,离的他有些近。
南辰皱眉看她“饮了酒”
莫七嘴角噙笑,“太冷了,饮了些暖暖身子。”
“知道太冷了,为何还冒着雪出来。”南辰轻轻的扫落她肩头的雪。
她盯着他的眼睛,笑意越发浓起来。低下头在衣袖里摸了摸,掏出一枚笛形玉佩。仔细看里面还带了一丝殷红。
“我出来寻它,这回你就可以不生我的气了吧”她把玉佩举到他眼前,献宝似的。
南辰微愣,直直的看着她。
她将手里的玉佩又往上递了递。
南辰抬手接过玉佩,低低叹了口气,“我从未生你的气。”
莫七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歪着头看南辰,“什么”
南辰看着她,肩头的衣衫已经湿透,他牵起她的手,手指冰凉,红红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夜幕的蛊惑,还是她嘴里的酒气也让他头脑发胀。
南辰轻轻将莫七的手放到自己唇边,“我说,我从不曾生你的气。”
手指接触到温热柔软的唇瓣,莫七浑身颤栗起来,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因太过惊诧。
感受到莫七的轻颤,南辰将她的手轻轻的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回去吧,换身衣裳,晚上的宴会我们都要出席。”南辰拉着莫七往回走。
莫七跟在南辰身边,点了点头。她现在脑袋一片混沌,不知道是因着酒的关系,还是因着刚才南辰的行为。
说是法会,其实晚上的晚宴才是太虚真人的真正目的,所以布置的格外好,正殿大厅中,各式菜肴摆放在桌子上。
本来受邀来这法会的人也不多,倒也不算喧闹。
莫七跟着南辰坐到一处矮桌落座,大殿只有烛火,稍微有些冷。莫七缩了缩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冻到了,总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南辰将莫七刚刚脱下来的大氅又给她披上,还帮她紧了紧。
“我还是脱掉吧,大家都没穿大氅,我自己穿着不太好吧。”莫七左右看了看。
南辰将她的头正过来,“别人又不像你,冒着雪跑出去半天。”又给她倒了杯热茶,“穿暖一点,大殿没有灶台,很冷。”
莫七咽了咽口水,盯着南辰半真半假的道,“南辰,你这样宠我,会将我宠出许多毛病。”
南辰笑了笑,将茶杯递给莫七,“那岂不更好,除了我,别人都受不住你,你就得一直待在我身边。”
莫七接过茶杯,放在手里暖着,因着刚刚手指被冻伤,现下碰到热的东西,微有些刺痛,莫七皱了皱眉。
南辰注意到莫七的表情,将茶杯又拿了回来,对着身边站着的仙童道,“你们这里可备了冻伤的药”
“回君上,真人怕这里冰天雪地,各路神仙没有仙术护体,免不了被冻伤,所以是备了的。”
南辰点点头,“取一些给我。”
“是。”小仙童弓腰退了下去。
莫七忙道,“不用的,我哪里有那么娇气的,一点点冻伤而已,之前跟着师傅去人间历练,南方腹地每到冬日阴寒非常,还生过冻疮呢,这点算什么。”说着还甩了甩手。
“去人间历练你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师傅,还带着你去过凡间”南辰道。
“呃”莫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脑子飞快的寻找着借口。
正在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大殿上首的太虚真人,敲了敲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
莫七如释重负,心中由衷的感激自己的师傅,这个发言太及时了。
太虚真人站了起来,下首的其他神仙也纷纷站了起来。
太虚真人捋了捋胡子,笑眯眯道,“此次邀请各位仙友前来,旅途多有劳顿,此丹穴山与别处不同,乃是上古凤凰孕育之地,神仙来此,也与凡人无异,又逢冬日,诸位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座下仙童吩咐,老夫此来之前备了不少仙药仙草,和棉衣厚褥,哪位有需要,尽管来拿。”
座下一片真人想的真周到的赞叹之声。
莫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师傅,最是会撑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如果他当初随便挑个别的仙山灵谷,又岂用准备这些。
太虚真人笑了笑,“开席吧,诸位仙友不必拘谨,但求自在。”眼风扫了扫南极仙翁和北极仙翁,“白日里辩法,法会之上各抒己见,乃是正常,法会结束,大家可别带着情绪。”
白日里参加过法会的神仙自然知道太虚真人这话是说给谁听,但是南极仙翁和北极仙翁的地位在那,是以,谁也不敢多有言语。
只有莫七左右看了看,小声问南辰,“白日里的法会,是哪位神仙跟哪位神仙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