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这时才看到从一旁出来的一群人,也正巧看到正中一身粉色礼服的白浅儿。

    她安安静静站在一群人中间,嘴角带着恬静的弧度,那骨子里的尊贵仪态,让她仿佛是个小公主一样。

    和她还真不一样。

    安浅记忆里,从来都是女生公敌。

    啊……可真羡慕啊。

    安浅手臂撑在腿上,支着下巴,指尖随意的点着脸颊,慵慵懒懒的仿佛一只波斯猫。

    她就那么看着他们熟捻的交谈,只偶尔捏颗葡萄吃,想着要不要趁机离开。

    安浅见时机差不多,就拿着果盘离开。

    白甜儿这时才看过去,视线一扫,就看到果盘内没几颗的葡萄。

    “你……怎么会有它?”白甜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红着眼朝她走来,挡住了她的路。

    安浅愣住,不知道这是哪一出,就回了句别人送的,越过她就要走。

    刚才那女孩生气了,一把冲过来拽住她的胳膊,疼的安浅倒抽了一口气。

    “你干吗凶甜儿?没看到她都要哭了。”

    安浅无语的扫了下自己紫了一片的胳膊,淡淡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白甜儿看着那几颗葡萄,大眼睛里都是一片水雾,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那……这几颗能送给我吗?”

    “行啊,那麻烦你顺便把盘子也给……”

    “啊……我的礼服……”

    安浅耸了下肩,随手将果盘也递了过去,白甜儿开心的去接,盘子却突然歪了下去,为数不多的几颗葡萄掉在地上,盘子里的一些水渍也流了她一身。

    “安浅,你什么意思?不想给就不给,你欺负甜儿算几个意思!”

    “就是,没见过你这么小气巴巴的人,不就几颗葡萄!你以为甜儿稀罕!”

    那女孩一开口,另一个女孩也看不下去了。

    安浅扫了眼白甜儿,她当时已经脱手,可稳当当的盘子却歪了,她还真不觉得这是意外。

    懒得理会这群小丫头,安浅半蹲下去,试着将地上的十多颗葡萄捡起来。

    这玩意儿和容历似的矜贵,就这么浪费了,她还真怕早天谴。

    维护白甜儿的女孩见她一副高冷姿态,抬脚就踩了过去,那几颗沾了草屑的葡萄碎了,果汁都喷上了安浅的脸上。

    “你是个乡巴佬吗?几颗葡萄还去捡?你是乞丐吗?”

    “哼,她不将就是个不知道哪里捡回来的,那之前不就等于是乞丐?”

    女生的嫉妒会让她们失去冷静,她们自以为在维护白甜儿,却不知此刻丑态昭著。

    一旁的几个公子哥看看安浅,再看看她们,表情都变了。

    安浅起身,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纸巾,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擦着脸上身上的果汁。

    “普通的葡萄?”安浅轻笑,扫了眼白甜儿,“你们可以问问这位甜儿小姐,这葡萄是不是普通。”

    白甜儿一直没说话,正垂着头难过,被安浅点名,她有些无措:“对不起,小可不是故意的。”

    小可也就是

    一直维护她的女孩,叫洛可可,是四大家族之下的豪门洛家小姐,很得宠。

    安浅淡笑:“你还没说,这是不是普通葡萄。”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不道歉就算了,还因为几颗葡萄欺负甜儿,你当我们都是死人吗?”白甜儿一咬唇,眼更红了,洛可可直接就跳了出来,控诉安浅的咄咄逼人。

    “可可,你哪只眼看到安浅欺负她了?”

    洛可可的哥哥洛浩宇,也就是之前的公子哥,他眼不瞎,她在这闹腾,他觉得郁闷。

    从头到尾,安浅就没说几句话,他倒是觉得是洛可可在欺负人。

    “哥,你还帮着外人?你没看到甜儿都快哭了!”洛可可这下怒了。

    安浅见得不到答案,也懒得再计较,扫了几眼他们,转身就准备走。

    白甜儿突然就哭了,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她捧着脸哽咽着说:“安浅小姐,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甜儿?怎么哭了?”

    冰冷带着邪气的嗓音一出,安浅的脚步顿住。

    周围一阵安静,不管是这几个公子哥还是那几个名媛小姐都紧绷起来,特别她们刻意离他远了不少。

    容历,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和白家交好的世家哪里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洛可可眼中划过冷光,容历可是圈内公认,她白甜儿的准未婚夫了,只是差一个名分而已。

    更何况,他一向维护她,就不信今天安浅能全身而退。

    “历哥哥,你来了……”白甜儿一听,拎着裙摆就冲了过去,双手抱住了容历。

    沈潋一惊,知道麻烦了。

    容历讨厌女人,平时和白甜儿在一起时,衣服都要穿两曾,还要戴上手套,这会就见他双手微紧,气息更骇人。

    白甜儿能感受到容历的紧绷,可她不想在安浅面前认输,她得宣布所有权,让她知难而退。

    “历哥哥,我惹了浅姐姐不高兴,怎么办……”

    浅姐姐?

    安浅乐了,这小丫头看着干干净净,也不是没有心机。

    也对,这大世家,没有心机,怕也活不下去。

    安浅渐渐冷静下来,她静静站在不远处,阳光洒下来,她就像是带刺的玫瑰,耀眼灼灼。

    洛可可见安浅没说话,在沉默,以为她怕了,赶紧告状。

    “历哥……容少。”洛可可一看到容历的脸少女心怦然,她刚想顺着白甜儿喊,就被他冷眼看过来,她脸一白,立马改了称呼。

    她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安浅道:“容少,她欺负甜儿,都把她弄哭了!”

    “欺负?”

    容历轻声反问,听不出情绪,其他人却本能的觉得他生气了,很气。

    安浅见他冷漠的看着自己,她坦然直视,指着地上的葡萄说:“是因为……”

    “历哥哥,不怪浅姐姐,都是我不好。”她哭的梨花带泪,小声解释,“我问她要葡萄,只是盘子突然打翻了,我礼装脏了,葡萄也浪费了……”

    “翻了?”容历的气息又一冷,他扫向地上那一片,视线扫了一圈落在安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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