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你走开”
天鹤假装柔弱的被他给一把推开,好整以暇的走到一边,看着李毅冲到了李奎面前,一副要找自己的老爹算账的架势。
“你怎么在这里”
“呵,我要是不在这里,你只会看到你的好儿子李众是不是”
李毅愤怒无比,此刻要不是陈星挡在他跟他父亲前面,他能立刻冲上去抓着李奎的领子狠狠的质问
“胡说八道些什么既然你来了这里,就跟我走”
李奎的手下闻言立刻上去要把李毅给抓起来,但是李毅几个闪躲就躲开了那群人的抓捕,他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自己父亲,“跟你回去做什么等死吗你除了手上的临川水脉之外,哪里还有洗髓珠”
“简直胡说八道你是我儿子,我难道不会管你吗”
李奎板着一张脸,还挺义正言辞的,把一边听着八卦的天鹤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少废话了,李奎,你要是真的想救你儿子,直接把合同给我签了,你看你的儿子吼你的时候中气十足,就知道我没有亏待他。”
李毅转头看着天鹤,天鹤还冲他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李毅心中顿时会意,是啊,只要他们现在可以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那么回到青州,不还是他说了算吗
于是在场的人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李毅,“你要我把这个给一个绑架你的人”
天鹤不耐烦极了,“说什么绑架,我还控诉你差点把我给扔到虎窝里面,你到好意思起来咬我一口”
李毅站在李奎跟前,对他的微表情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见他犹豫,就是还是不想答应的样子,咬着牙,心里面又气又恨,他必然要把李家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到手
“呵,看你的样子也是不愿意的了,何必在这里跟你浪费这些口舌之争,多么的无趣。”
李奎见李毅准备离开的样子,害怕他跟自己的李众的一样,一话不说的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从此失联。
“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离你远远的地方,既然你的心里面只有你的二儿子,我何必在这里跟你浪费功夫,朗庭实验室需要我,我还不如在哪里度过我最后的时间。”
“孽障”
李奎听到那个实验室的名字,立刻变得暴躁如雷,举起拐杖就要打李毅的样子。
在一边看戏的天鹤捂着嘴巴,小声的冲着身后的游龙问道,“那个地方什么来头老头子要生这么大的气”
“据说是对头,这也难怪,李家最近几年在青州已经大不如前,多的是人盯着他们的位置。”
天鹤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看着那边还在不断争吵的人,百无聊赖的走了过去,“喂,我说你们够了,动口不动手,你们倒好两样一起来了。”
天鹤的人把他们给拉开,天鹤看着颤抖的差点就要倒下李奎,想着需不需要叫人给他送个心脏病药过来。
“我说,李老,闹了这么久,你也知道我给你的条件别人不可能会给你,更何况你们现在的家族环境大不如前,我都不明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就算了。”
天鹤摇头,准备离开,果然没走到门口就被李奎给叫住了。
“慢着,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们改天找个时间签约。”
“改天,我可没时间跟你耗。”
天鹤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双手捧着合同送到了李奎面前,请他过目。
“这,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李奎看着上面的签约数额,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之后,立刻看着天鹤控诉,“你言而无信”
天鹤整了整衣服,坐在椅子上,点燃了手下递上来的雪茄,慢慢道:“为什么给你这个数目你清楚,再说了,你再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了。”
李奎颤抖着,嘴唇翁动,说不出话来,李毅担心的看着天鹤,生怕这个老头关键时刻又改变想法。
天鹤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比这个价钱更高点也可以,那我就只好把三公子的照片卖给报社咯,喂,游龙你说,爆料费能有多少啊”
游龙得意的笑,报了个数字出来。
“啧,真少。”
天鹤嫌弃的皱起眉头,不过又转头看着李奎悠哉的说道:“算了,重新拟订一份合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蚊子腿也是肉”
“对,你说的没错”天鹤一拍手,“我还没当过线人呢爆料费,有意思。”
李奎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话,脸色发白的不行,但是在人家的地头上,他偏偏什么都不能说。
陈星见李奎的示意,偷偷给了一个眼神,身后的保镖开始了蠢蠢欲动。
天鹤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吸了一口手里面的雪茄,馥郁浓厚的味道蔓延出来,他抬起手,从雪茄燃起的火星上面,轻轻一弹,还亮着的火星立刻弹到了李奎那张皱纹遍布的脸上。
“啊”
李奎吃疼的躲开,等他看清楚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后,表情顿时一变。
“不好意思,力气大了点,没伤到吧”
李奎能说什么呢,所有的把柄都掌握在了人家手上,他可没忘记天鹤之前在他书房给他看到的那些东西,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把李家给毁了。
天鹤见他敢怒不敢言的把文件给签了,心里面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哼,你可不要忘了,把我的儿子给治好”
“放心,我不是你。”
天鹤抬头笑了笑,眸中蕴含的冷意叫人忍不住胆寒。
李奎把目光从天鹤身上扫过,看了眼自己两个儿子,甩手离开了。
等到他把这里的人都带走之后,蔷薇立刻迫不及待的上前来,“快,快去水脉那里,林老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好。”
天鹤捂着胸口,看了一眼手上的江诗丹顿,上面的日期正好是距离他中毒一个月。
来不及了。
天鹤从怀里面掏出一块手帕,乘人不备,快速的往自己嘴角上擦了一下,拭去了血迹。
“走吧。”
披上黑色的鹿皮风衣,踩着黄昏的碎光,朝着临川的水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