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堂上的剧痛似乎转移至手臂,我一动不动,僵着身子,攥紧双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声。
“白练!”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气愤难当。
我睁眼看向那个翠身红喙的多鴖,不明所以。
“见异思迁,!”
这死鸟,一张嘴便甚么都敢说。先前全力压制的疼痛,在多鴖的刺激下,化为腾腾怒火直冲百会穴。
“滚!”我指尖弹出一团光,直直射向那团绿毛。
多鴖灵巧避过,口中不停:“快去解释!”
“看到甚么就是甚么,无需解释。”我冷道,撤离青冥的怀抱。
“洛齐呕血了。”多鴖焦急地在我面前绕来绕去。
我心中一惊,正欲起身,但转念便冷静了下来。呕血之技巧,洛齐可谓驾轻就熟,他明明功力深厚,却每每在我面前装得体弱。饮用瑶池圣水后,明明有所好转,但再次无故损伤,对我又不坦诚相告。焉知这次他不是故技重施,想引得我心疼,主动过去讨好?他既对我无心,又何必这般欲擒故纵?
我可是不会再上当了。
“你去找千浅。洛齐公子是父君贵客,千浅身为昆仑宫总管,不会坐视不理。至于我,我要与师兄叙旧,请勿打扰!”说罢,伸手一挥,将它挥出了归兮殿。
父君似乎甚忙,抑或是意图借革新之事来冲淡娘亲仙逝之悲。他将我看顾周全,让我在昆仑宫百无禁忌,放浪形骸。我却不甚放心他,便蹲在守正殿大门候着他。扯扯兰草,摇摇芍药,拨弄着一簇簇红艳艳的仙果。
“练儿!”父君略显疲惫的声音带着笑:“今日怎有空过来?”
我慌忙放下手中乱七八糟的一堆茶叶茶具,迎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练儿想念父君了,特来看望。”
父君拍拍我的脑袋,欣慰道:“练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我将父君按于上座,殷勤递茶,小心征询道:“父君,听闻姑逢山主冥灵有事,练儿来自姑逢山,承蒙冥哥哥照应多年,如今想要下界探望。”
父君将到嘴边的茶放下,沉吟着,蹙眉道:“灵界如今势微,姑逢山一家独大,若山主有事,天庭怎会没有消息。”说罢望向我:“练儿莫不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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