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嘉鱼只能闷声应了下来。
胃口已然没有了,看着桌上的菜哪一个都不像落筷子。家里有不成文的规定,碗里的饭一定要吃完才能离开饭桌,于是她便舀了一勺汤,呼噜呼噜的把汤饭一起下了肚。
看了眼孟嘉妮,孟嘉妮倒也自觉“我洗我洗。”
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做饭的人不洗碗。
孟嘉鱼放下碗筷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便瘫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身下压着的手机忽的震动了起来。
身子微抬,伸手拿出了手机。一瞥,是祁煜淮的信息。
孟嘉鱼来了些精神,坐了起来。
祁好累,一直走,又好热。受不了了。
祁女人就是麻烦,这里逛那里逛的。
祁看了也不买,买了的也不实用,就算实用质量看着也不怎么样。
祁我好想吹空调
孟嘉鱼看着祁煜淮的回复,那最后的三个感叹号令她发笑。看来这个人不是出去旅游的,是出去受罪的呀。
孟嘉鱼嘴边挂着笑,回复着。
孟那你待在酒店里啊,外面的确挺晒的。别白白嫩嫩的出去,黑不溜秋的回来。
那边也很快地回复她。
祁我脖子和肚子两个颜色,丑的要死。
孟嘉鱼脑中都能想象他嫌弃起来的样子,嘴边一直带着笑。
孟那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祁没什么开心的,我宁愿待在家里玩游戏。
祁你兼职还好吗
他知道关心自己了孟嘉鱼两只手拿着手机躺了下去,看着那个问句心里乐开了花。
孟蛮好的,很开心。而且遇到了阳伊泽,太巧了。
孟他妈妈是机构的校长,我才知道呢。
祁谁
孟对哦,你不认识,时漾漾知道。就五班的政治科代表。
祁你们怎么认识的
孟就在政治老师那里见过几次啊。
祁关系很好
孟一般啦。
接着又随意的聊了两句,祁煜淮就说要去洗澡不再聊了。孟嘉鱼也趁着这段时间去洗了个澡,等她洗完澡刚坐在书桌边,准备把明天的工作先整理整理的时候,孟爸爸就敲门了。
孟嘉妮也在学习,听到叫门声,看了眼姐姐就道“请进。”
孟爸爸这才推开门,看向孟嘉鱼道“孟嘉鱼你出来。”
孟嘉鱼莫名的有些心慌,但还是听话的起身随着孟爸爸往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的时候,只见桌上摆着一个笔记本。孟爸爸指着笔记本对她道“我找到估分的了,你现在来估一下。让自己心里有个底,明天开始利用休息时间给我列个候选表,表格我都给你打好了。”
一顿的指挥操作,孟嘉鱼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沉了沉气,冷静道“我也不太记得我选的是什么了,现在估出来也不一定准啊。”
孟爸爸却毫不在意她的想法,只道“你先试试,试试。”
孟嘉鱼心里烦躁又有些害怕,不想当着孟爸爸的面估分却又不敢不照他的话做。于是按着下午的方式又重新测了一遍,这次不知是因为害怕孟爸爸还是做过一遍还看了答案,糊里糊涂的做完,分数比第一次估计的高了三四十分。
孟嘉鱼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面无表情。
孟爸爸又道“也不知道准不准,是你胡叔叔推荐给我的。大去年分数是多少”
絮絮叨叨,又赶紧查了起来。
孟嘉鱼缓缓起身,犹豫着还是小声道“这种不一定准的,我也记不太清楚,兴许比这个分数还要低几十分。”
孟爸爸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就僵住了,黑黢黢的眼眸里迸射出危险的信号。
孟嘉鱼一看到这个眼神就打寒颤,她移开视线看向地面“我也不知道,还是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说罢,转身就回了房间。一步一步的走,又不敢跑。背上好似要被人盯穿了一般,觉得难受极了。
等到关上门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孟嘉妮见姐姐进来,回头望着她道“怎么了”
孟嘉鱼对这个妹妹是毫无隐瞒的,有什么情绪和想法也是直接说。倒在床上,头闷在被子里“这次估计是我考的最差的一次,你说爸爸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
孟嘉妮投去同情的目光,犹豫了一会才说“反正你们俩肯定要疯一个。”
孟嘉鱼听到这个答复倒是觉得有趣,爬起身看着孟嘉妮“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是全家的希望。我现在倒成了他最大的失望了吧,一个失败品。靠你了,孟嘉妮。”
孟嘉妮立即一脸反感的缩了缩脖子“我可不要成为谁的希望,我只要做我自己。”
孟嘉鱼看着自家妹妹虽说的云淡风轻但表情却很坚定,这个妹妹之所以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看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孟妈妈曾说孟爸爸是因为对她愧疚才对妹妹很宽容,现在看来不但是这样,更多的可能是她自己本身就很坚定,肯下苦工吧
论她孟嘉鱼可没有这样的气魄和决心。
孟嘉妮虽然只是初中,但孟嘉鱼却觉得她和自己什么都聊得来。两个人也经常深夜畅谈,谈天谈地谈这谈那的,有时候知道的甚至比孟嘉鱼还多,每次惹得孟嘉鱼都要在心里感叹一番。
自估分后,孟嘉鱼也趁着周末的时候填完了孟爸爸给的表。表递给孟爸爸的时候,孟爸爸也很满意。
表上学校名、代码、位置、上一年分数线、上一年分数线超多少分录取、专业、各专业学费等事无巨细的都列好了。孟嘉鱼这种抠细节的习惯,也是孟爸爸磨练出来的。
孟爸爸给的表本就很详细,但孟嘉鱼总会再细节一点,免得被骂。把表哥交给孟爸爸的时候,孟嘉鱼也受到了来自孟爸爸的一张表。
“如果你分数比估算的要低五十分,你就照着我这个表填。这已经是最低限度,我已经帮你看好了,学校那边我也打电话问过了,照着填就没错。”孟爸爸话说的不容置疑。
孟嘉鱼接过那张表,拿在手里就觉得烦闷的紧。仔细一看,更是觉得那张纸沉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