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若说道:"有我陪着她,没事的。"

    柳怀安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江城龙族由小叔祖掌事,刚刚掌权,内部肯定会发生一系列的整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是啊,柳昆仑这个人,你说他不好,除了处心积虑的算计柳万山之外,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来,可你要说他好。他的城府深的却又让你觉得可怕。

    "静观其变吧。"地若说道,"如今老爷子没了,我们兄弟姊妹九个,也零零落落的,如果小叔真的铁血手腕,对我们不留情面的话,也就只有你父亲还能抗一抗,所以,长白山那边还是得时刻警惕着。"

    "这个自然。"柳怀安叹道,"只是可惜了九叔,希望他能吉人天相。很快与我们联系。"

    因着柳怀安要连夜往长白山赶,我们并没有聊很多,福叔准备好了车,跟柳怀安一起离开。

    地若非得跟我睡,被我拒绝了,我直接去了柳伏城的房间。

    他好久没在这儿住了,被子被吴妈洗过,残存的他的气息很微弱,抱着被子

    164、后手

    ,忍不住的就有点想哭。

    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窗户上,几次我抬起头来朝着窗户看去,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般,每一次都下意识的以为是柳伏城回来了,在敲窗。

    他离开的时候,就是从窗户游走的,那么果决,连一个回首都没留给我。

    我就那么睁着眼睛盯着窗户,直到有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我都没能睡得着。

    脑子里面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回想起来,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累。

    吴妈来敲门的时候,我应了一声,想起身去给她开门,头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一动,便钝钝的疼。

    捂着头好不容易坐起来,一个晕眩却又倒了下去。

    吴妈冲了进来,伸手一摸我的头,惊叫一声,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的做了很多梦,听到有人叫我,感觉到身边有杂乱的脚步声来回走动。可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两天后,我的烧才慢慢退去,人也才渐渐清醒过来,地若坐在床边,骂我:"发高烧了自己都没感觉吗?你快把人给吓死了你知道吗?"

    我两手撑着床面坐起来,口干舌燥,吴妈赶紧给我递水,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张口便问道:"外面怎么样了?有柳伏城的消息吗?柳镇海呢?柳昆仑呢?"

    "你先管好你自己行吗?"地若白了我一眼,问道,"饿吗?想吃什么。让吴妈给你弄。"

    "小米粥。"我点了餐,吴妈立刻去了,我继续说道,"地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地若无奈道:"一切风平浪静,静的有点不正常,没有传出柳镇海的消息,老九也没露面,我偷偷潜回龙族看过,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血雨腥风,柳昆仑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

    我皱了皱眉头:"的确不正常,两天了,他在等什么?"

    "我倒是听说……"地若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听说这两天,柳昆仑一直守在柳青鸾的身边,没挪开半步。"

    "柳青鸾怎么了?"我问。

    "动了胎气。"地若说道,"我看大多是心病罢了,不愿意面对柳昆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哦了一声,不置可否,柳昆仑重视柳青鸾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不用我们担心什么。

    转而又问道:"凤家那边呢。有什么动静没?"

    "凤家现在热闹的很。"地若说道,"凤凌仙被挟持,凤青帆回了长桥镇,集结三门的人准备救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凤无心的踪迹了。"

    "肯定找不到。"我冷笑一声说道,"凤无心吸纳了大量的怨龙之气,现在肯定躲在什么地方闭关修炼,只要他突破了瓶颈期,距离修炼成鬼面戏法便不远了。"

    地若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凤无心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他若是修炼成功鬼面戏法。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的好坏,是取决于他修炼成功的鬼面戏法,是好是坏。"我解释给地若听,"鬼面戏法亦正亦邪,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若是好,那便是三门的幸,也是江城的幸,如若不好……"

    "但不管怎样,只要凤无心得势,凤青帆便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地若说道,"凤青帆怪可惜的。"

    我摇头:"凤青帆面临的困境,最重要的并不是凤无心会对他怎样,而是他现在自身的情况,他界临瓶颈期很久了,如果一直没有突破,他可能被反噬。"

    地若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摇头:"别管他们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这边。到时候三门真的立起来了,对咱们也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我点点头,又问:"怀安那边呢,这两天有消息传来吗?"

    "打过电话回来。"地若说道,"怀安说,三哥的意思是以静制动。"

    我有些失望,柳伏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柳文亭那边都无动于衷的吗?

    164、后手

    >地若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似的,说道:"三哥说,他让族内的大巫师给老九占了一卦……"

    "怎么样?那大巫师占卜灵吗?"我一把抓住地若的手,激动的问道。

    "你看你。一提到老九你就激动,三哥的御用占卜师,怎能不灵?"地若说道,"卦象很不稳,机会与危机共存,一切还得看他自己,三哥的意思是,我们与其替他担心,还不如为他做点别的有用的事情。"

    "别的有用的事情,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这话呢?

    地若摇头:"我也不知道。"

    正聊着,吴妈已经端着小米粥上来了,配了爽口的小菜,催促我多吃几碗。

    我默默地吃着,脑子里却在想着柳文亭的话,连吃了两碗,撤了碗筷,就听到下面有人禀报,说来客人了。

    地若出去,站在二楼栏杆边问了一声是谁,答是白玄武,我赶紧起身,让人将白玄武放进来。

    白玄武铁青着脸进门,我一看他脸色,心便提了起来,下意识的便问道:"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两天我夜观天象,发现玉龙山方向戾气横生,怕不是好事。"白玄武这人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因为我大病初愈藏着掖着。

    "能看出要发生什么事吗?"我问。

    "看不出来。"白玄武说道,"但猜想也能知道,是跟柳万山最后留的那点后手有关。"

    地若插嘴道:"你是说,柳镇海?"

    白玄武不敢确定:"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咱们只能等,只是我怕到时候咱们想捂也捂不住。"

    我嗤笑一声道:"没关系的,他若是没死,还成了气候,最先想弄死他的,大有人在。"

    柳镇海当初出事,跟柳昆仑有着莫大的关系,柳昆仑不会让这个心腹大患有好日子过的。

    白玄武摆摆手,说道:"怕就怕没那么简单啊!兹事体大,我准备赶去师父那边,跟他老人家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回来坐镇。"

    "白敬玺呢?"我问,"最近有他的消息吗?这老家伙阴狠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咬一口。"

    "所以我才想请师父回来。"白玄武叮嘱道,"白姑娘,在师父没回来之前,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感激的应了一声。

    前脚送走白玄武,后脚,有人马不停蹄的跑来,交给我一封信道:"白小姐,这是有人送来的,说只让你一人过目。"

    我伸手去接信封。地若先我抢过信封说道:"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准没好事,我倒要看看这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也没拦她,地若是真心对我好的人,再者,我的观点跟她一样,现在给我鬼鬼祟祟递信的,大多不是什么好事。

    那封信是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封口处压着火漆,地若伸手去扣。手指还没按到火漆上,就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痛呼一声,缩了回来。

    我赶紧抓住她手指一看,食指上通红一片,起了一层血泡,看起来很严重。

    地若骂骂咧咧道:"什么鬼东西!"

    "先处理一下吧。"我担心道。

    但药箱刚找来,那些血泡已经自己消掉了,就像是一个警告一般,这火漆,只有我能开,信,只有我能看。

    地若服了:"你看吧,看完告诉我是谁写给你的,看我怎么收拾他去!"

    我当着地若的面打开火漆,果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里面只有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从右往左用小篆体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我大致扫了一遍,整个人都愣住了,地若看我那样子,赶紧问道:"都写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清字体啊?"

    我握紧了羊皮纸,失神道:"是一个传说故事,关于钱江龙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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