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陛下的CEO >第62章 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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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眺望着江面淅淅沥沥的雨点绽开的涟漪,沈云卿若有所思想到了些什么,他问道周晟说

    “殿下,金蝉脱壳之后,殿下也该押着银两回神都复命了吧。”

    许是说到了周晟的软处,他神色渐起变化,话里话外带着些留恋和不舍,他说

    “此番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重逢,这江南太乱了,只怕是孤这一走,日后会更乱。”

    “治病恶疾需下猛药除之,良药苦口利于病,病不除,早晚要害了性命。江南财税干系半壁江山,若不能理顺江南之事,日后国中若再生变,江南必举反帜。”

    “英雄所见略同啊”张祥肯定道,接着又说“沈秀才既有如此见识与才学,为何还要甘心做个商人,效力朝廷一样能一展抱负,又何必屈居在这宁阳县中。”

    此时周晟目光微变,他同样高度关注这个问题。沈云卿沉默了有一会儿,反问张祥说

    “那张大人以为,这天下,何以为天下”

    “沈公子是何意,能否明言。”

    “所谓天下,无非是黎民生计,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便是陛下的之天下,百姓食不果腹,天下必是乱世群雄之天下。

    再往小了说,如何治理天下,在乎于朝廷法度,而朝廷法度在乎于为官之人,倘若为官之人贪赃枉法,焉能为民谋福。换而言之,官吏不为百姓谋福,便是危害江山社稷。

    但眼下,举国上下墨吏遍布贪赃成风,朝廷法度难以施行,当此严峻情势之下,已非一人或一小群人所能改变。

    故而沈某以为,既然墨吏不堪重用,就只能加以约束,而后再下猛药以除之。”

    “那如何加以约束”周晟问道,似乎已经找到了治国良方。

    “殿下,可知道墨吏为何要勾结奸商鱼肉百姓”

    “自然是为了利,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女色,为了自己的乌纱帽。”

    “对,殿下所言极对,现如今朝廷的乌纱帽陛下说了不全算,那些个党羽便肆无忌惮收受贿赂安插亲信,而这些亲信贿赂孝敬的钱财,无不是奸商行贿,或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出在一个钱字上。

    故而,眼下既然难下猛药,不如先下一副迷魂汤,和和稀泥。先把钱财收入囊中,把江南的财势约束起来,只有约束了钱财,才能遏制江南的局势,唯有如此,陛下才能腾出手来喘上一口气。”

    历朝历代的灭亡,问题都出在利益分配导致的内部矛盾扩大,最终形成朝廷内部和既得利益集团的对决,演变成利益集团为了各自利益又妥协。

    而妥协并没有解决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矛盾,于是只能转嫁矛盾,而老百姓成了转嫁矛盾的主要对象。

    天灾只是加重了人祸,催化了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统治机器。

    所以历朝历代实行的变法也好,新政也罢,尤其是王朝中晚期的变革,不说全部吧,多数都以失败告终。

    究其原因,是变法者看到了局限性和下层的压迫,试图去改变,但又急功近利,期望于尽快改变,最好是一夜改变,没有缓冲的余地。

    并严重忽视了既得利益集团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以及庞大的经济实力,带来的一系列政治危害。

    你动了人家的饭碗,人家当然要跟你拼命。

    而既得利益者控制了权利,笼络了一大批控制生产的巨商,当他们利益受到损害,势必通过生产环节和销售环节,转嫁经济损失,倒霉的只能是老百姓。

    岐帝国的问题根源不是谁做皇帝,也不是男人做皇帝,女人就不行,根源仍然是权力的移交带来的利益分配的改变。

    现如今朝廷已经丧失了财政的干预能力,朝廷铸多少钱,下边吃多少,税收不上来,朝廷只能铸钱饮鸩止渴。

    商人更加富有,百姓更加赤贫,当朝廷无法满足既得利益者的的人生欲望,自然会寻找自己的出路。

    发展到最后,钱贬值,商人只能寻找更保值的产品,最后发现权力才是最大的财源,再然后,只要一场大范围的天灾,激化民众情绪,最后就是全国性的农民起义。

    自古农民造反,没有资本和贵族的加持,几乎成事。

    刘邦厉害吧,没有六国诸侯贵族“余孽”支持他成不了事。朱元璋也没有他岳父的几千人马,也做不成皇帝。

    到最后成王败寇,朝廷亡了,那些个商人玩火也跟着陪葬,既得利益者不会介意最后再推一把落井下石,然后头换面再拜新朝,一切还是从来。

    所以,资本膨胀到极致,最后出卖的将是绞死自己的绳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成功者只有那么凤毛麟角的几个,绝大多数不知危险的资本,都即将沦为时代的垫脚石,倒霉的是千千万万的生灵。

    但是在当下历史规则的引导下,利益必须给自己寻找一个赚钱的地方,你不赚钱,钱给别人赚,此消彼长之下,朝廷不断铸钱之下,你的财富不增加,其他人在膨胀,你的资产就是缩水的。

    当规则无法改变,你就只能去拥抱规则,参与到这个巨大的浪潮中,盾对盾,矛对矛,针尖对麦芒,博取一丝的的生机。

    抵达江心洲已经是离开兰陵的第三天,装运药水的槽船提前一天先于楼船登岸转运药水。

    镀银的过程非常简单,只需将活泼的金属浸二硫化碳当中,让不活泼的银与活泼金属发生置换的反应,有难度的是批量大,耗时且费力。

    更重要的是镀银本身没有原则问题,有问题的是制造假币在任何年代都是死罪。

    更何况是几十万两白银,换算成购买力,没有五千亿人民币,一千亿得有,枪毙一百次都够了。

    镀银持续了六天,周晟始终惦记着“神奇药水”的配方,沈云卿估摸着周晟是打算今后能继续制造假币,解决燃眉之急,但哪是解决燃眉之急,根本是饮鸩止渴。

    朝廷本就可怜的货币信誉,在假币冲击之下,将荡然无存,不亚于无限制的印纸币,甚至更加恶劣。

    十月十八,逐一清点过目银两,挑出瑕疵品重新镀银,二十日装箱了全部假银款,沈云卿与周晟、全衡乘坐陈炳言的楼船返回宁阳,张祥押着银款前往秀州运河,寻找偷梁换柱的机会。

    此时天气已经转凉,确切的说是一夜入秋。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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