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陛下的CEO >第210章 庒县风波续(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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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罪和叛乱调查程序截然相反,犯罪可以先把犯罪分子抓起来,再核实犯罪过程,因为犯罪分子没有危害广大社会和政治稳定的基础。而叛乱,就上升到政治层面,具有广泛社会危害,严重危害国家政治稳定。

    因此应该先谈判条件,同时查清叛乱的原因,最后再与叛乱分子谈判条件。

    一般而言,最终都是以政府层面做出让步为代价,换取叛乱武装的瓦解,叛乱头目多数获得政治保障,无罪开释。极个别性质严重会受到法律制裁,但很少判处死刑。

    而当下由于官权力的强势,地方官吏为掩盖实事,往往强行推动平叛,同时法律体系的和官吏自我主观意识,必然首先建立有罪推定和刁民不服王化的抽象说辞,平叛之后的调查多数是走过场,草草收场,甚至欺瞒搪塞,根本不作为。

    于是往往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容易激化矛盾。

    沈云卿提出的第一步条件,是与王柬商量后拿定的注意,汪晨贵对此极为恼火,他无心给杨思茅、朱公成平反,他只要尽快平息事态,至于怎么个收场,他不关心。

    或者说,他已经意识到某些不可告人之事,企图掩盖自己的过失。

    田庶仁拿到沈云卿的条件,随即赶回朱公成处,详细道出来龙去脉。

    “杨先生,这朝廷还能替咱们说话”

    “不是朝廷替咱们是活,是沈云卿替咱们说话,而沈云卿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如此强顶汪晨贵,汪晨贵竟毫无办法,可见沈云卿背后有人撑腰,此事兴许还有退路。但明日不能让朝廷的人进城,以免有诈,让王曦照将虞童送出来便可。”

    “如此会否招致朝廷猜忌,陷我等于不利”朱公成担心道,杨思茅摇头说

    “事已至此,不能再退,再退更为不利,当做强时当做强,不可示弱。”

    “既如此,我即可差人去官军营中。”

    与杨思茅说定计策,黄昏时分消息送到营中,汪晨贵暴跳如雷

    “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沈云卿说道

    “兵不厌诈,民不信官,岂能令我等入城。既然将虞童押出,其结果一样,不在于形式如何。”

    “一派胡言”汪晨贵嗤之以鼻接着又说“如此向贼寇低头,要怎样便怎样,日后朝廷威严何在,还如何服天下。”

    “威严不是朝廷强吃强作威逼出来的,是法度和人心聚起来的,人心不服,法度如摆设,汪大人纵然是把人头全砍了,民心不服,朝廷又如何教民服王法。”

    “哼”汪晨贵不做回应,又问王柬“王大人,此事若听之任之,再生事端,请恕汪不恭了”

    “汪大人,这又是何必呢。乱民不让入城,总不能杀进去吧。如是杀进去,岂不与陛下平息事端之意背道而驰。依本官看,只要虞童出来,此事并无不妥。”

    “哼,既然王大人以为妥当,汪某人不再奉陪。”

    言毕,汪晨贵起身拂袖而去。

    待其离去,王柬与来人说

    “回去告诉杨思茅、朱公成,明日我等需去城下,将虞童缉拿出城,你等不可加害之,倘若有所不轨,朝廷必以重兵围剿。”

    “既如此,在下告辞了。”

    待来人离去,王柬与沈云卿说

    “明日虞童出城,本官当即刻提审,而后押解神都交由陛下发落,宣德郎准备如何劝散朱公成、杨思茅,可有应对办法”

    “眼下朱公成、杨思茅起事,最大疑点是虞童是否受人指使,方二虎被杀,是否是盐工所为。其实只要证实虞童受人指使欺压屯垦乡民,即便方二虎不被杀,也会有其他人被杀,朱公成等人还是会造反。

    所以归根到底是虞童,虞童之事水落石出,如何发落处置朱公成、杨思茅等人也就水到渠成。

    以眼下朱公成、皮小五、郭友东等人罪行,如是盐工与虞童合谋欺压,他三人举事杀害盐工数百人,实为报复,按律当诛,但虞童受人指使故意行欺压之事,还致死人在先,如不遏制虞童罪行,便会死更多屯垦乡民。

    同时汪晨贵、赵东庭听之任之装聋作哑,朱公成等人无法申诉,故而酌情因罪降一等两等,不应判死,改为流配。朝廷若要彻底平息民变,以现在朱公成、杨思茅等人势力,若不解散,势必是刀兵之灾,其若散去,也算功劳一件,可抵罪行,流配可改苦役,十五年,或十年。

    至于杨思茅,他是受人人胁迫,还能识破濒国人诡计,能保大局不乱,虽设计杀害了恶绅豪强,但这些恶绅豪强平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受各县官吏庇护无以惩戒,杀之情有可原。

    但是代朝廷行法度乃僭越王法,且还要细查有无草菅人命,此外其连续用计伤及无辜,综合裁定,至少也是个胁从,不免要坐牢十五年以上。

    至于其他人等,虽有杀人,但情有可原,判罚苦役五到十年,或牢狱十年、五年不等。

    若是藉以上为判罚条件,想来朱公成、杨思茅等人自行散去还有些困难,最好罪再降一等,或者”

    话到此处沈云卿若有所思,王柬追问道

    “或者如何”

    “干脆一起流配至夷州,令其开疆拓土,同时给其自由,许其在夷州境内往来,但其本人终身无朝廷赦免不得离开,如此也算是一条好路。”

    自古发配流放一直是重罪惩戒的措施,多见于戴罪立功和罪不至死等情况,另外还有看你不顺眼,皇帝发配等情况。

    总而言之,中国古代的发配流放不同于斯大林式的普遍流放。

    斯大林的流放制度很大程度上是一刀切,主要目的名义上是惩戒,实则是人口迁徙,经营无人区,同时减少政治危害。

    中国古代流放从最开始的流放戍边,在中期变为单纯的法律惩戒手段,不再以一刀切,大搞集体流放,因为经过几百年的王朝治理经验积累,以及国力增强,朝廷完全可以强行迁徙集体整村、整乡的百姓。

    所以流放到后来,变相成为一种官场上的政治报复和羞辱。

    沈云卿建议将杨思茅、朱公成等人流放至夷洲,也就是今天的台湾。

    一来去夷洲,在当下已经是跟死刑一样的惩戒,因为夷洲蛮荒恶劣,开发度不高,瘴气遍布,生存环境险恶,此外还有原住民,因此夷洲在官僚集团眼里是生不如死的地方。

    二来加速经营夷洲,有利于日后海上发展,人口无疑是发展的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口基数,发展根本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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