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在她内心深处隐忍了很多年的情感,终于在那一刻发泄出来。

    这些年,她为了能照顾好正正,一直不敢去调查她爸真正的死因。

    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孤注一掷的向李秀兰复仇......

    万一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情况,正正该怎么办?

    韩宇戟听着她几近于崩溃的声音,脸色依旧平静,咳嗽了两声,“时间太久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我不信!”

    温妤直接冲到他面前,“你是我爸去世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我既不是医院的医生,又不是你们家的人,温先生去世前的确委托我立过遗嘱,但我见他,只是完成了我的工作,仅此而已。”

    韩宇戟抬起头,看着温妤,眼神冷漠到了极致。

    他平静的声调时刻提醒着温妤,他只是做了身为律师的本职工作。

    至于温家的家庭纠纷,他并不知情。

    所有的事情仿佛在这一刻回到原点。

    温妤慢慢垂下头,压下声音,“抱歉,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

    她挪动脚步,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韩宇戟的声音。

    “不过......”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当初温先生跟医生提过要转院,但每一次都被驳回了,即便在他身体还可以用药物治疗控制的情况下,医院也坚持要给他进行手术。”

    温妤顿住。

    手术?

    韩宇戟拉开一个带有密码锁的抽屉,把一个档案袋交给温妤。

    “这就是温先生曾经委托我办理的全部事项,我只是顺便留了一个存档,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言下之意,温妤再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是不可能的。

    接过档案袋,温妤感激的看着他。

    可不等她说什么,韩宇戟已经把她赶了出去。

    “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再想查,也是大海捞针,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

    接着,他便咚一声摔上了门。

    温妤站在门口,“韩律师,谢谢你。”

    不论是他的工作习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能把这份资料保存到现在,已经帮了温妤很大忙了。

    温妤攥着那个档案袋,快步走出了别墅。

    至少,她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她离开后,韩宇戟独自在窗边站了很久,声音中带着几分难掩的痛苦,“温先生,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欠你们温家任何事了。”

    他能帮温妤的,也只有这么多。

    跟那些人作对,温妤绝对赢不了,或许,还会把命都搭上。

    温妤觉得这份档案来之不易,而且很有可能是仅存的证据,她一路上都非常小心仔细。

    回温家之前,还去附近的服装店买了身衣服,把档案袋装在了服装袋里。

    见她匆匆出门,又匆匆回来,李秀兰一上来就嘘寒问暖的。

    “小妤,最近是不是很忙啊?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告诉我,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跟我客气。”

    在装模作样这方面,李秀兰一向做的都很到位。

    温妤扯动嘴角,“不用。”

    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和平时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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