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贞观五行劫 >〖第二卷·金之卷〗《霞客行》 第三十九章 二师兄季怜月

〖第二卷·金之卷〗《霞客行》 第三十九章 二师兄季怜月(第1/2页)

    季怜月一向浅眠。凌晨的时候,他隐隐听到远方传来躁动的人声,于是披衣出屋查看。

    刚走到院门,就被一名庄丁客气地拦住,说是摘星楼不慎走水,现在已经控制住,请客人们暂时不要出院。

    客随主便,季怜月听从劝告,静静回屋。

    时辰尚早,但既已起身,他便开始了一天的修炼。进屋后,他端然盘坐于床头,很快祛除杂念,进入身宁神合的状态。

    行功未完,他突然警醒地睁开眼睛。

    窗棂一响,两道人影越窗而入。

    “何人?”他低声喝问,抬手暗握袖中玉扇。

    “师兄是我!”窗口一人轻唤。

    声音十分耳熟,季怜月凝目看去,正是他那三师弟。此刻,三师弟正慵懒地靠于一名女子身上。而那女子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季怜月松开玉扇,皱起眉头,“为何不走正门?”

    “哎呀,养成坏习惯了。”公子夜戏笑一声。

    季怜月脸色沉下,“你来此何事?”

    “我来师兄这里么,一来是为上次之事向师兄道歉。二来么……”公子夜嘻嘻一笑,“想借小师妹的馒头一用。”

    “什么小师妹的馒头?”季怜月一怔。

    “就是上次小师妹想炼千毒百解丹没有炼成,却炼出三个绿色的馒头嘛。”

    “你是说那件东西。”季怜月明白地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带来。”

    “什么!你竟然没有带来?”公子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可不随身携带?”

    季怜月皱眉道:“我是来此贺寿,为何要带那种东西?”

    “啊,我要被你害死了!”公子夜惨呼一声,气哼哼地说道,“将来我见到小师妹之时,一定要告诉她,你不信任她!你不把她千辛万苦才制成的爱心馒头随身携带。她一定会先眼泪汪汪地望着你,接着一言不发地默默掉眼泪,然后一直哭一直哭,不管你怎么劝都一直哭……”

    “你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季怜月愈发皱紧眉头,文雅的脸上绷出了棱角。这位三师弟说话办事都太过出人意表,正常人很难跟得上他不正常的思维。

    “他中了毒,需要那绿馒头解毒。”银霞见说了半天还未说到正题,不由急得插嘴。

    “你中了何毒?且让我看看。”屋内尚暗,季怜月点上灯烛,抬手去搭公子夜的脉搏。

    公子夜甩手避开,趴在银霞肩头喘息,“师兄,你又不懂解毒,看也无用。”

    “如何没用?”季怜月瞪他一眼,“我内力强于你,或可助你驱毒。”

    “那好吧。”公子夜说得满心的不情不愿,“让你看看倒也可以,但你绝对不可因此训我。”

    “我不训你。”这种时候还来讲条件,倒似欠他一般。季怜月抑住怒气,不欲与他多言。

    公子夜这才懒洋洋地脱去外袍,露出里面一身黑色夜行衣。

    季怜月沉眉不语,难怪他要先用话语逼住自己,穿了这一身衣服,不知又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季怜月默然持烛观看,但见他的背后密密麻麻地扎了十几枚泛着青黑之色的毒针。

    针上有剧毒!

    季怜月示意他趴卧在床,取来一把锋利的小刀,小心地将夜行衣挑破。

    衣下,公子夜背部一片浮肿,皮肤呈现诡异之色,青紫与灰黑交杂于各处。

    怎会这样!银霞惊呼了一声,探手去拔毒针。

    “小心!”季怜月急忙阻止,面露凝重,“此针隐溢七彩之色,绝非寻常之毒,不可用手触碰。”

    银霞摸出条丝巾垫上,怕他阻止,紧声解释:“我也中过毒,但吃了小师妹的馒头却平安无事,现在还在药效之内。”

    季怜月眼中流露出一抺惊讶,缓缓缩手不再阻止。

    银霞小心地捏住针尾,用力上拔。

    一针拔出,公子夜后背的肌肉无意识颤动,银霞的心也随之一颤。他是何时受的伤?定是因自己没有拿住屏风,才让他中的毒。

    细想之后,她不由着恼:这家伙又在骗她!问他之时分明说是没有受伤。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底还骗她多少次才够?中了如此剧毒,仍在开玩笑,他从来都没正经过,一切在他眼里似都只是游戏。等他好了,一定要将他数次相骗之事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毒针一根接一根地拔出,每一针拔出都会带出一串浅腥味的青黑色血珠,令人触目惊心。一向喜言的公子夜却一直没有出声。

    银霞心中发狠,手上却极温柔。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忍,居然连温四都骗了过去……

    当最后一根毒针拔出,公子夜背上的淤肿似是消去不少。

    银霞不由暗松了口气,季怜月却惊觉道:“不好!这毒好生阴狠。针不拔之时,毒只在背上游走,现在却开始顺着血脉流入心脉!”

    银霞闻言大惊,但见公子夜全身软绵绵地贴在床上,脸色灰败,目中黯淡无光,青紫的唇微张,却无声音,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他的师兄,快想办法救他!”银霞急声催促,目中已然含泪。

    季怜月点点头,放下灯台,扶公子夜在床上坐起,他亦盘坐于床。

    二人面对相坐,季怜月的双手抵上公子夜的前胸。片刻后,公子夜的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极淡的水汽在他周身缓缓蒸腾。

    约过盏茶之时,公子夜终于吁出口气来。他微挺了下腰,喘息着对季怜月嗔道:“师兄,你这么用力运功,我很难受哎。”他气息紊乱,脸色发青,全身轻颤,嘴角却扯出一丝笑意。

    “有废话的精神,就好好运功!”季怜月的脸色也不好看,汗珠顺着额角自他清雅的脸颊滑下,滚落到起伏不定的胸膛上。

    公子夜哀怨地看着他,虚弱地说:“师兄,我又不是小疯子,你这般用强,我真的吃不消,你索性打晕我算了。”

    季怜月神色微恼,皱眉道:“此毒虽发作效力强大,但若不猛然发力就不会太快发作。你内力虽不及四师弟,却也不至于弱成这般。定是你中毒之后还耗费过大量内力。如此不知进退,真不似你平日作法。”

    “师兄此话差矣。”公子夜欲笑,却只无力地勾了勾唇角,“不发力的话怕是立刻没命,发力的话或许还有命可保,你说我该选哪个?”

    凭他的轻功,连四师弟的剑气都可以避开,却避不开暗器?何况他的功夫都在腿上,有又何事需他这般耗费功力?季怜月沉眉看他,无法判断他是否说笑。停了片刻,决定不再理他。他侧头对银霞道:“这位姑娘,那边椅上的包裹里有一个蓝色的瓷瓶,请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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