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到太子,觉得他眉目充斥着戾气,我虽没有见过以前的他,但是也曾听闻他仁爱贤德之名。”“整日被病痛折磨,他哪里还仁爱的起来,若不是他枉要这些虚名又何至于吃到贵妃的糕点,到现在还在私查害他的人呢。”“难道当时查到的那些还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我有些诧异,陈淑妃,左司马一家百多口人,还有杖毙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难道都是替死鬼“哼,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疑心生暗鬼,只要他太子心中不能宁静,那谁都有害他的可能。”世子一副不想再此地多待一刻的嫌弃,拉着我就往门外走,长廊雅静无人奔走与楼下的喧闹像是隔了了世界,穿过几间厢房,还未来得及跟门口的肖泰侍卫打个招呼就被推进屋内,格局与方才那件一致,秀美的纱帘,小几上的净瓶,菱格轩窗,若不是餐桌和桌上美食糕点不一样,我还真觉得一切重演了一遍。“倘若太子一直这样,时间久了人人自危,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管吧。”吃饱喝足后我继续方才的疑惑。“不堪大用。”世子坐在窗下小榻上摆弄珠串嗤笑道。“所以,我才觉得你超级棒,”我走过去拉着世子的手,手心还有他把玩药珠的清香将他的手指抓到嘴边亲吻了一下,“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有着强大的意志力能抵御病痛带来的心魔。”唇边的指尖轻颤了下,“阿童。”世子低声唤我,用指尖抚摸我的唇角,收敛了刚才的倨傲表情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一秒由狼转奶,看上去特别好欺负。嗯哼,心痒,想调戏“听说奕亲王世子洁身自好恪守自律,至今身边都没有红颜知己,家里也没有通房侍婢”我边说边将那如玉修长的手指一根根亲吻过去,最后张口将世子的食指咬在齿间,指尖微凉,舌尖温软,口腔中充满了药香。“阿童。”世子将手指缩回,呼吸有些急促,我起身上前轻触他的嘴唇,小世子来之前一定吃过梅子糖了,舌尖带着酸甜的味道。一吻完毕,我恋恋不舍,世子抓住了我的衣襟先看向我的唇又看着我的眼睛,神情迷茫纯情至极,“阿童”虽然有些喘但没有发病的征兆,我不答话轻啄了他一下,撩开他的单袍嗯,病弱的小世子,身子骨不强健,肉倒是都长到这个地方了,“阿童”世子慌乱着想要推开我又下意识将我抓紧拉近,我用一只手环着他,让他靠在我肩膀,轻抚他后背,另一只手轻轻动作,世子渐渐随我而动,热热的气息吹拂我的耳朵熏红了我半边脸半晌,我去洗了把脸,拿着布巾回来,看到世子半斜靠再小榻上,面色粉嫩,墨瞳有光,嘴巴还有些微肿,一副被蹂躏八百回的模样,我俯身弹了他脑门一下,把擦试过的布巾扔到一旁,将他拉起整理衣袍,“好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我江宁安的名声可真是要毁了。”“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名声。”已经从余韵中回过神的世子奶凶奶凶地抓过我的手又赶忙放开,接着又抓回去,一放一抓间脸上早已一片羞愤。我轻轻挣脱他的抓握将手指伸到他眼前调皮地舞动,眼看他羞到极致眼中隐隐反噬,我嗅出危险连忙见好就收,上前亲了他一口,“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我送了新口味去糖铺,过几日制出来让小厮给你送去。”出了门口,平安喜乐守在门外,秋月更是嚷道:“主子,你的脸好红啊别是生病了。”我装作没听到带着她们快步下楼,来到门口外面我停顿了一下,迎着西面的阳光抬头望了望,世子正趴在栏杆上望着我,看到我回望又把头缩回去了。光天化日的我也不好明目张胆,等江府马车过来,我便登车回去了。回到自己的小院落没一会,江夫人身边的嬷嬷就找了来,自从奶妈惨死她生了场病后对我就越发不上心了来,今日喊我恐怕也是从侍郎父亲口中得知了什么而想来探探我的口风。想把女儿嫁到世子府,门儿都没有次日吃过早饭便听到了遍布京城的喜讯,贵妃诞下了一位龙子,圣心大悦极有可能会封贵妃为继后。自从太子母亲早逝,皇上这些年一直未有再立后的举动,但是这个贵妃在后宫受宠倒是众所周知,封为皇后似乎是顺理成章。“太子帮她母子抵了煞,现在受封也太蠢了。”怪不得昨日太子匆忙离去,看那表情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这对所谓关系好的“母子”是假象,别说是在偌大的后宫没有这样的真情,就连人际关系简单的亲王府不也都是龃龉吗。世子今日该进宫道喜了,想到他就免不了想到昨日,唔,天气是真的热起来了。我用帕子沁水擦拭了一下脸颊,刚出屋门就看到福全行色匆匆过来,后面还跟着侍郎父亲身边的小厮。马车上我才听福全细细说了,昨日贵妃临产,太子关切在殿内祈福跪了一夜,今日给皇上请安道喜后回去就昏迷不醒了,太医说是心焦挂虑引起了病发。沈家医馆的沈大夫带着徒弟沈芃初夏就进山采药了,不知何时能归,所以众人就想到了我。我:昨日还见他喝酒,今日就昏迷了不过这一晕倒是有心计了。一方面阻了贵妃封后,另一方面又引起了皇上的舐犊之情,还能顺便试探我能不能救治太子,我若救了恐怕以后真的要嫁给太子了,我若不救还没想好马车就到了宫门外。刚下车就看到侍郎父亲在门内焦急地看着我,内侍官迎了上来,引着我父女二人往东宫方向走,因为周围都有人,侍郎父亲也不好叮嘱我什么,只是频频用关切目光看我,我低着头装没看到。殿内与上次来景致无二,除了正在月子中的贵妃,连坐着的人都一样。看到世子在,我心里安定了很多,跪下磕头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他的新鞋子,想起了前世那些喜欢收集球鞋的男孩子们。世子似乎知道我在看他的脚便悄悄动了动脚面,这个家伙永远那么敏锐。我嘴角含笑耳边听得皇上免了礼,我跟着御医叔公上前,太子闭着眼躺在床上,一眼看去了无生机与刚中毒病发那会相差无几,倘若细看精神状态还不如那时。“皇上恕罪,医女无能”外伤内伤都救治的妥当,还要怎么治呢,难道要把伤口拆了重新包扎,药重新煎了喝就像慢性病,想要长久首先心态要调整好。我暗自吐槽着跟众太医们一起跪着,领头的还在跟皇上解释着。外面又隐隐有喧哗,过了一会听见了管事小跑过来禀告,说是苏贵妃的贴身宫女冒死来请许太医,因为小皇子这会啼哭不止知道太子晕倒,皇上爱子心切而且这晕倒还是为苏贵妃生子祈福所累,这会谁敢找死上前来扰。但是这毕竟是苏贵妃自养育太子后第一次生子做母亲,也许此生也就这一个亲子了,焉能不跟眼珠子似的疼着,孩子刚出生两天便啼哭不止,她拼了命也是要求过来的。而且,这治儿科的许太医杵在这也是无用的呀。我胡思乱想着跪在后面,周围一片沉寂,大家连呼吸都放轻了,世子也在旁边跪着,过了一会皇上轻叹了口气:“去栖芳殿。”“摆驾栖芳殿”等到外面太监唱和,众人跟着一道,本来热闹的东宫霎时冷清了许多,缠绵病榻的太子终究败给了新生的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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