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看着姜白术满眼心疼，欲言又止，末了还是点点头，“你先回房，我马上让人送水过去。”
姜白术点点头，行尸走肉般的回到房间，蜷缩在靠窗的竹塌上，看着窗外黄叶飘零的小树林。
不一会青姨敲了敲门进来了，复又关好门，进到里屋帮姜白术拿好换洗衣物，打开房间一道暗门，走了进去。
原来姜白术的房间和洗澡间明面上是处于隔壁的两间屋子，其实里面打通了，留有一道暗门给姜白术进出。
除了姜白术和青姨，是没人知道的。
大大的方便了姜白术，额，或者说是大大的方便了女扮男装的姜白术。
青姨调好了水温，担心姜白术洗澡出来会冷，又点上了炉子，放好了衣物巾布，复通过暗门过来，告诉姜白术准备好了，可以去洗了。
姜白术冲青姨笑笑，点点头，起身自己穿过暗门去隔壁洗澡去了。
其实姜白术小时候都是青姨帮她洗澡的。
但是自从姜白术懂事了，知道了男女之别，知道自己是女孩却必须要装男孩开始，她就拒绝青姨帮她洗澡了。
坚持自己一个人洗，洗澡的时候谁也不许进去，青姨不行，亲娘姜夫人也不行。
那会她十岁。
青姨看着姜白术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暗门后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等了大半个时辰姜白术裹着寝衣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浸湿了背后一大片。
小跑着去隔壁浴室把擦头发的布巾拿了过来，顺手把炉子也提了过来。
按着姜白术坐在椅子上，站在她身后先把头发用力挤干水分，再把头发缠在长长的布巾上，盘起来，打了个活结。
让长发不再滴水，也不影响姜白术活动。
又找出干净的寝衣让姜白术赶紧换上，姜白术摇摇头，不想换。
青姨半天没说话，还是举着衣服在那。
姜白术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却见青姨眼含热泪，正十分痛苦的看着她。
姜白术吓得马上站了起来，“青姨，我换我换，”一手接过衣服，“我马上换，您别”
话没说完，却见青姨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瞪大了眼睛凑近了姜白术，手颤抖着摸到了姜白术的脸上。
“这是，老爷打的”
姜白术洗了个热水澡，脸上的伤被热水一蒸更显狰狞，五指印痕青紫，嘴角破裂的地方不再流血，却是结着鲜红的痂。
姜白术长出口气，没有说话。
在院子里和竹塌上的时候姜白术都是披散着头发，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青姨根本没看清。
现下头发盘起来了，青姨哪怕被泪水氤氲，看的不是很清楚，也还是被这青青紫紫的伤势吓到了。
青姨颤抖着放下手，眼泪瞬间决堤，她马上低着头转身快步走开，“你先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