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今天咸鱼翻身了吗? >第37章 第十八章
    青竹被他拽的踉踉跄跄,“怎么了?”

    吴以晨也不答话,一路拖拽着把人拉至乐坊后门处,确认四下无人才把人放开。

    青竹看着他的背影,试探着伸手在他肩头轻拍,“小晨……刚刚和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和谭大人有关系,也知道你接近我另有目的。”吴以晨没有回答他的话,兀自背对着他说着,“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相信你是好人。”

    青竹沉默半晌后道:“明知道我有问题还接近我,你就不害怕吗?”

    吴以晨转过身,对他摇摇头,青竹不禁笑起来:“你这样天真,倒让我这个心机深重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我不知道你和谭大人有什么关系,可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你又为什么要为虎作伥呢?”吴以晨不解的问这。

    青竹依靠在月门边缘说道:“你觉得他是坏人,可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原先的模样,从未变过。”

    “他是除了南馆的人外,唯一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外人。”吴以晨沉默地听他说着,“他是教习首徒,是高不可攀的天纵英才,我从来只有远远仰视他的份。可他却愿意跟我说话,愿意和我聊天,他还告诉我,他是生在官宦之家,原本应该锦衣玉食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却因为朝堂之争,家族被牵连获罪,他还未成年就被发配进礼乐司里。”

    “我才知道,原本高高在上的他,是和我一样的人。”青竹笑着,“一样出身低贱,一样过着凄苦的日子,一样的被家人抛弃,一样被人看不起。”

    “你别傻了……”吴以晨打断他,“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有什么好的,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当中的那个人!”

    吴以晨定了定神,好言劝道:“我明白你的心思,被优秀的前辈吸引,为了他做什么都值得,可是你要看看他值不值得你这么做啊?你这样下去,他不仅不会感激,还会更加看轻你的!”

    青竹苦笑着摇头道:“我与你是说不通的,既然你我互相无法说服对方,就等着一日后的比试见吧,你有宁大人照拂,可她毕竟只是个副掌院,我是不会顾念情面的。”

    吴以晨先是一愣神,好像青竹对天音阁的事一无所知,这么自信谭正成能只手遮天,旋即他了然地点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执迷不悟……好,那我也不会顾及情面,既然是比后台,那就看我们背后的那人,谁更厉害了!”

    目送少年离开的背影走远,青竹黯然地垂下头。

    朝中的清缴开始后,谭正成除了安排一个青竹进入礼乐司外,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流渊一度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他或许真的从来都没有参与过这件事,神谕的事情只是巧合,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排人进礼乐司,为了和宁紫鸢抗衡,因为自己一直偏颇宁紫鸢,才会对他有所偏见。

    眼看朝堂之上趋于平静,江氏残余的党羽大部分都被驱逐出朝廷,终于在这日,王若彬匆匆跑进太乐署,喘着粗气对整理卷宗的流渊道:“有了有了!”

    流渊抬起头,眼神怪异地扫了一眼王若彬的肚子,王若彬疑惑低头,顿时回过味儿来,气恼地一掌拍在桌上:“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流渊扔下卷宗收敛表情郑重地点点头。

    王若彬气到翻白眼,没好气地继续道:“谭正成和京郊联系的暗线动了,之前神谕一事,谭正成已经脱离他们,最近我们频繁调查谭正成,他应该是有些慌神,才会想到去找旧主人。”

    “我倒不觉得他是慌了神。”流渊摇头道,“京郊那边和他联合起来,是为了逼我反叛,计划失策京郊那边便收了手,谭正成不愿就此摆休才脱离他们自己单独行事。”

    王若彬思忖着说道:“您的意思是,现在谭正成联系京郊,目的还是为了拖您下水?”

    流渊冷哼:“他们从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搅乱朝堂,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陛下会借此事彻底清缴,眼下事情就要结束,他们很快就会暴露,现在垂死挣扎只是想拉我给他们垫背罢了。”

    王若彬嗤笑一声:“他们也是真敢想。”

    “他们不是敢想。”流渊叹道,“他们是揣测着陛下的心思办事,知道我不被信任,才会选定我下手,觉得陛下会借机像我发难,只是他们没想到我还有些用处,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

    又是朝堂之上,权利之争的尔虞我诈,王若彬听着都觉得头大。门外响起敲门声,太乐署下一个小厮说是有信要交给流王爷,流渊结果信件打开,越看脸色越怪异。

    王若彬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西北那边出了什么事?”

    流渊默默将信递过去,王若彬接过一看,脸色顿时纠结起来:“吴以晨?他给你传信做什么?”

    一刻钟后,传信的吴以晨被带到太乐署,和王若彬一起站在了书案前面。

    王若彬刚张嘴,吴以晨就直接对流渊说:“我要你帮我赢得比赛,如果谭正成力保青竹,你得出来为我撑腰。”

    王若彬讪讪合上嘴,噎出了个嗝儿来。

    流渊问他:“只有这事?”

    吴以晨点点头:“你能帮我吗?”

    流渊扁扁嘴:“倒也不是不能帮,只是……”

    “那就说定了。”吴以晨说完就要走,流渊赶紧让王若彬把人拦住。看着吴以晨疑惑的眼神,流渊原本一肚子交代的话语,全都说不出口了,跟这小子说了他也未必明白。

    流渊起身从身后的书架深处掏出一个锦盒,王若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支烟花递给吴以晨:“明日就是决赛的日子,谭正成最近正是疯狂的时候。这个你拿着,遇到危险就对准天空拉响,一刻钟的时辰就会有人前去帮你。”

    吴以晨接过烟花,反而踌躇起来:“你……不问我为什么会让你帮我?”

    王若彬眼角抽搐,一脸仿佛便秘的表情,流渊耸耸肩:“无所谓,我不用知道,反正你不说我也会主动去帮你的。”王若彬倏地转头看向流渊,满脸的震惊,仿佛是见了鬼一样。

    吴以晨看王若彬“色彩纷呈”的脸,嫌弃地离他远了一些,才对流渊腼腆的说了声谢谢,也不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王若彬张口结舌半晌,才蹦出两个字:“确定?”

    流渊翻了个白眼:“青竹想要进礼乐司,吴以晨就是最大的阻碍,除掉他才是最好的,盯着吴以晨一定会有所收获。”

    王若彬看起来还沉浸咋震惊中不可自拔,流渊抬手扔了个竹简过去,吓得他赶紧一把抱住。

    “傻了??”流渊问道。

    “我看你才傻了!!”王若彬吼道。

    流渊上前就要踹他,却被灵活躲掉。

    第二日就是决赛,这帮天南海北聚集起来的乐师们,虽然是对手,可这么久的相处,也多少有些感情,明日的比试结束,他们有些人此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于是谭正成出面,为他们这些人安排了一顿晚饭,意思是让他们聚一聚,好好说说话。

    可天刚擦黑,梁寻歌就拉着吃糕饼吃到打嗝儿的吴以晨,走进了舞坊的大门一直没出来。

    舞坊假山的亭子里,宁紫鸢和梁寻歌捧着酸梅汤喝着,梁寻歌问吴以晨:“吃那么多糕饼,哪里还有肚子去吃席?不如在这里陪陪我们。”

    宁紫鸢放下碗冲他努嘴:“你也来点儿?”

    “嗝!”吴以晨打了个响亮的嗝儿,连忙摇头。

    梁寻歌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圆滚的肚子道:“傻不傻,吃不下了还吃。”

    吴以晨忍住想吐的感觉无奈说:“不吃出伤来,怎么应付过去他们,好躲过晚宴啊?”

    梁寻歌顿住,与宁紫鸢对视一眼,宁紫鸢冲她笑笑:“我就说这是只狐狸,你非得说他是个兔子。”

    梁寻歌佯怒道:“好哇,你小子居然故意的!”

    吴以晨颓肩哀嚎:“姐姐诶!是你拿了那么多糕点过去,逼着我吃的,我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里头制指定有猫腻啊!”

    宁紫鸢看着梁寻歌捏住吴以晨的脸,可不可支地笑起来。

    闹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吴以晨问宁紫鸢道:“你和姓谭的到底有什么恩怨啊?上次见你俩吵架,他好像对你意见很大。”

    “能有什么恩怨!”宁紫鸢自嘲笑笑,“无非是我和他争过掌院的职位罢了,他看不上我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勾引流渊。我看不上他为了上位,舔着脸跟人赔笑。就是这些小事情,到最后成了这个样子。”

    梁寻歌毕竟身份不高,听到二位上级的恩怨,也不好再待下去,遂告辞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二人在。

    “那……”吴以晨斟酌着语言问道,“你和流渊真的有过什么吗?”

    “怎么可能!”宁紫鸢立刻否认,“我才看不上他呢!”

    吴以晨内心默默竖起拇指,无比赞同她的话。

    宁紫鸢长叹一声:“我拼命求高位,就是为了二十三岁能够顺利出宫,我说了他又不信,刚愎自用!”

    吴以晨疑惑:“宫女能出宫吗?”

    “可以啊。”宁紫鸢解释,“宫中女子二十三岁时可以申请出宫,不过如果没有银钱和关系,很可能会被拦下来的。”

    吴以晨念叨着:“所以,你和他争掌院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宁紫鸢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以为我愿意操心劳力管着这礼乐司不成?”

    “我可不想某些人。”宁紫鸢不屑哼道,“为了线上爬,攀高枝结亲,整日被人看不起。”

    “结亲?”吴以晨愣住,“谭正成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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