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简单的早饭,一直等到谭覃飞上班的时间他才打电话给谭总,但谭覃飞没接。
严厉也联系了同事,确保那位心理医生没出事。
“我们明天下午就去见他,免得夜长梦多。”斐然道。
严厉担心他的伤势犹豫地看了两眼斐然,“区看守所那儿,他的人也进不去,你先把伤”
斐然一记冷眼射向严厉,严厉只好闭嘴,“他之前犯下的所有案子都是亲自动手,这和他现在借刀杀人的手段有着很大的区别。”
“你的意思是灭门惨案的凶手和现在要对付我们的不是一个人”严厉问。
斐然摇头。
严厉:“是进入衰退期了”
“也许,”斐然道,“但我倒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除了我们,还有人在制衡他。”斐然道。
“是敌是友”严厉的好奇心也被斐然钓起来了。
斐然笑了声:“非敌非友,他能制衡那个凶残的家伙,说明他至少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他送给警方”
严厉蹙眉:“所以你觉得,这个神秘的制衡人会是我们处理这个案子的变数。”
“他再有本事,谭夏韩还不是死了牢笼能困住野兽一时,一旦铁笼松动,野兽就会跑出来吃肉喝血。”斐然说着抄起病床上的新手机,慢吞吞地往病房外走。
严厉没再劝,斐然想尽快结束这个案子的心情他很理解。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来到花岗区看出所,市局也派了些人来接应他们,小秦站在看守所门口跟个望夫石似的一直远远瞧着,等他们下了出租车,他才奔过去给二位大佬报告案件进展。
小秦他们已经调查到那群袭击他们的人是谁,不过都是些地痞流氓,平时就在某些夜店里充当打手,有钱就干,带头的说是他们收到了一包钱一张留言条还有一把刀,留言条写着收下钱就去哪里拦哪辆车,还说会一直监视着他们,如果到时间没见到人就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钱。
“那群人本就是亡命之徒当然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小秦气呼呼道,“我说队长,你们以后办案能不能带上我们,好歹有个照应。”
严厉嗯了声,其实这次也就是见个人根本没料到会有危险。
“对了,”小秦慢步跟在两位大佬的身边说,“斐大那个弟弟上午来市局找过斐大。”
“嗯”斐然顿住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小秦。
小秦以为斐大因为听到弟弟的消息感到开心就继续说,“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得过两天。”
这没问题,斐然看着小秦示意他继续说。
“他又问案子这么棘手,怎么只让你和严队两个人去,我就回说就开车去问个话不会有什么危险。”
斐然发现谭覃飞似乎在故意下套,得亏小秦机灵。
“然后他让我给严队打个电话,我说严队手机好像坏了,打不通。”小秦笑嘻嘻。首发域名请记住三<三.x、彡、彡、x`s.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斐然:糟了,百密一疏。
之前在讲电话的时候,说是手机掉厕所坏了跟路人借了手机,但身边明明有严厉,为什么要跟路人借手机现在小秦回答严厉的手机坏了,明里是解答了这个bug,但其实只会加深谭覃飞的怀疑。 target”blank”><a> 在通电话的时候谭覃飞就怀疑他出事了,现在两个人手机同时坏掉更证明了这一点。
也怪自己,当时失血太多脑筋不清楚,竟然说手机是掉厕所坏的,还说跟路人借手机。
“别想了,进去吧,你回去再慢慢哄。”严厉打断斐然的思绪开口说道。
心理医生叫赵雪平,在本地还算是一位有名的心理医生。
前些天,接到举报说他的工作室有人涉毒,警方一调查赵雪平也参与其中,赵雪平抓起来后后悔不已,不仅把自己上头下头送货接货的名单给了警方,还告诉警方当年震惊全国的谭氏继承人谭夏韩的死亡可能不是意外。
此刻赵雪平就坐在斐然的面前,斐然却有些怀疑他爆出这条线索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原以为涉毒案证据确凿无法脱身的赵雪平,此刻应该慌乱无助崩溃萎靡就如大海浮木一般绝望,但看看眼前的他,穿着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衬衫,一条笔直修身的黑色长裤,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色从容地看着斐然。
斐然亦是直视他:“说吧。”
“刘方病情严重,我曾建议他吃药,可他觉得吃药是在自杀,所以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肯。”赵雪平说,“车祸前两天,他跟我说他要吃药,让我开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我开药。”
赵雪平语气平稳:“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只给他开了三天的药量,并且打电话嘱咐他的妻子,一定要好好看着他。”
斐然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心理医生,捕捉着他神态表情,语气动作里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他没有撒谎。
“三天的时间里我一共给刘方和他的妻子打了九个电话,都没有接通。”赵雪平说,“在我给他打第十个电话的时候,刘方接了电话,跟我说了句谢谢,随后我就听到车子剧烈碰撞以及砸入深水中的声音。”
赵雪平始终没有听到刘方的呼救声。
“他的心理问题是什么”
“虽然违背职业道德,但你可以用搜查证去我办公室查,他这个人根本不适合开车,哪怕是吃了药也不适合。”
“他的妻女呢”
“出国了,这也是我怀疑刘方的第二个理由。刘方的经济条件并不好,他极端的焦躁让他很难在一个工作岗位上做很久,妻子每月收入也只有两千不到,女儿还要上学,根本不可能攒到钱出国生活。”赵雪平身子微微往前一倾,眉头一皱问斐然,“斐大不觉得刘方的妻儿是个很不错的切入口吗”
冰冷温度迅速爬上斐然的背脊,他目光凌冽且探究地看着眼前的赵雪平,想从这个人的眼里或是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斐然从未介绍过自己,可赵雪平却似乎对他了如指掌。
“你是谁”斐然不急不缓地问。
“同病相怜的人。”赵雪平说,“为什么他会选择刘方,也许是对我的警告呢就像他为什么会选择谭夏韩,也许是对你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