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早上好啊,迦勒底。”

    藤丸立香离开之后,在病床上继续瘫痪了片刻,试图回想起那模糊中柔软触感的的阿尼姆斯菲亚最终坐起了身来并像是没事人一般走入了迦勒底的管制室,随后对着像是往常一样忙碌的职员们以及值班在岗的罗玛尼·阿其曼说道。

    “哟…………早上好,阿尼姆斯菲亚所长。”

    然而看到阿尼姆斯菲亚的脸就想起来刚才少女那副大胆姿态的罗曼虽然当时在达芬奇的影响下而没怎么当作是一回事,但现在却有些难以和阿尼姆斯菲亚正常交流。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眼见着罗曼一副难以直视自己的模样,阿尼姆斯菲亚赶忙在自己的身前用魔力凝结出了一个镜子,端详起了自己。

    “不,什么都没有…………只是阿尼姆斯菲亚所长你的肩上有红色的头发罢了,跟你总像是十九世纪英伦绅士般朴素的装扮颜色比起来很是显眼就是了。”

    “啊,真的,立香那家伙是不是要小心发际线了,为什么总是在我身上留下这种痕迹。”

    没有理会罗曼言语间对于自己穿衣风格的调侃,阿尼姆斯菲亚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

    与其说是无意,不如说是故意吧。

    看着阿尼姆斯菲亚一边抱怨着从自己的肩上拈起那鲜艳的发丝,罗曼撇了撇嘴这般想着。

    他有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少女私下里忍痛拔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摩擦了数遍确保有足够的静电电荷来吸附在阿尼姆斯菲亚的身上之后再被她不动声色地以各种小动作或蹭或贴到了阿尼姆斯菲亚的身上。

    在他看来,这更像是那个少女以一种近乎于动物宣誓主权的行为。

    占有欲还真是强啊,还真是喜欢啊。

    面对着以野兽般的心境去示爱的藤丸立香,罗曼医生给出了自己的感慨。

    但不知为何,藤丸立香的这种行为总让他想起来不论去哪里都总是插上一面旗子然后宣称此地已归属于女王或是国王所有的红衫军。

    “说起来已经没事了吗?海德拉的蛇毒。”

    看着和以往丝毫没有什么区别的阿尼姆斯菲亚,罗曼不禁问道。

    虽然知晓着阿尼姆斯菲亚总是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能力去解决事端,有时候令他这位前魔术王都难以理解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罗曼还是不敢相信阿尼姆斯菲亚竟然如此简单的就将魔神柱埋伏已久所注入他身体中的,足以令赫拉克勒斯与喀戎都生不如死的海德拉毒给轻松化解。

    “噗,怎么可能…………”

    阿尼姆斯菲亚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嗤地笑出声来。

    “我们不如借一步说话?”

    “说的也是。”

    罗曼点了点头,顺从着阿尼姆斯菲亚向外伸出的手臂先行一步走了出去。

    正好他也有着,想要和阿尼姆斯菲亚单独商谈的东西。

    曾数次被阿尼姆斯菲亚赞叹过的极具有科幻感的响声再度从二人面前的自动门上响起,阿尼姆斯菲亚和罗曼离开了这间象征着迦勒底中心的管制室。

    “莱昂纳多氏呢?她居然不跟你在一块,还真是少见啊。”

    走廊中,一边走着,阿尼姆斯菲亚一边扭头这么问道。

    “八成又在工房里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新发明吧,话说这才是那个天才的常态吧…………在你眼里我们俩经常成对出现吗?”

    “嗯…………”

    阿尼姆斯菲亚仔细地检索了半天自己的大脑中有关于罗曼的记忆之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没错。”

    “……”

    罗曼没好气地摆了摆手,随后说道:

    “现在的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而且你用的是‘她’吧,我可先说好了,莱昂纳多·达·芬奇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性。”

    “但是日常相处时很难把她当作男性吧,怎么看都是女性吧,本人也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本人那样认为你就接受了吗?”

    罗曼突然以一种惊奇的眼神看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不,你那是一副怎样的眼神啊。”

    阿尼姆斯菲亚一面无奈地吐槽着罗曼看向自己的眼神,一面轻车熟路的走进了罗曼常在的无人的房间中,并且极其熟练地拿出了房间冰箱暗格中的蛋糕,随后当着罗曼的面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合金制的白色小椅上,就那么将蛋糕放置在面前的透明茶几之上,毫不顾忌的吃了起来。

    “…………”

    “愣着干什么,坐啊。”

    “…………唉。”

    罗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坐在了阿尼姆斯菲亚的对面。

    明明他在阿尼姆斯菲亚昏迷期间做足了的心理准备,将一切严肃的情感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心中,并试图在现在讲出。

    然而这一切却都在阿尼姆斯菲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插科打诨下都付诸东流。

    明明想要严肃地来次面对面的正式会谈,现在却变成了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两人间的闲聊。

    “结果,你是怎么处理蛇毒的?”

    阿尼姆斯菲亚摆了摆头,意思自己远不算是将蛇毒完全处理掉了。

    “作为曾经的魔术王,从上帝那里取得了智慧的你有在脑海中储存着治愈海德拉蛇毒的方法吗?”

    “…………不,虽然清除的方法的确有,但是想要在人类的身体,或者说是实际存在着的肉体上去实施,极为困难。”

    “想来也是呢,否则那位贤者喀戎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寻死了。”

    阿尼姆斯菲亚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那个周瑜——————你也早就察觉到他的离开了吧,他可是对你有着很大信心的,而且就以你之前展露出的那个名为奥卡姆剃刀的魔术,说不定真的有彻底清除的可能性。”

    “我在你心中居然有着那么高的水准吗…………那还真是诚惶诚恐。不过很遗憾,即便我可以以人类的视角去观测世界上的绝大部分物体,确实怎么也没有办法观测自己,我可没办法自证自己的存在,相应的,或许我能在蛇毒扎根于我的身体之前将其否认,但是已经深植在血肉乃至骨髓当中的话——————

    我可不能一边看着自己的PET-CT图一边来改写自己啊。”

    “所谓的医者不自医吗?”

    “真要说的话也可以是那样吧。”

    “所以既然没有办法将其祛除,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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