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蒙试着对铜镜点了许久,试图寻找关于声望系统的解释,然而无论他怎么按都没按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这三十点声望值应该来源于这次的运动会,但总数一百零三,这算是多还是少?这个经验条的上限是多少,又是否有上限呢?

    “这些声望值点数有什么用呢?”司徒蒙回想起以前在现代那少得离谱的游戏经验,“难不成能用来兑换东西?还是用来升级?不过跟系统接触了这么久,也没发现有等级这种东西。”

    “还有,为什么以前我也得到过声望值点数,却没有这个声望系统呢?声望系统激活的前提、或者说条件,是什么?”

    司徒蒙带着这些问题躺在床上,作为山庄主人,他还得“雨露均沾”,给各个比赛都加油打气,奔波于各个比赛场地,依照每个场地的特点说一番振奋人心的骚话,这玩意儿可不仅费时费神,还费力,需要他骑着马满庄园地跑——虽然那匹马可能比他更累。

    因为累,司徒蒙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也因此,他漏看了一条系统新颁布的任务消息,而这条消息,很快就被后面一连串的任务刷到前面去了。

    由于这个任务,导致整个扬州百姓都陪他遭殃,这已经是后话了。

    自从上次鼠患被司徒蒙用捕鼠梗犬全灭了之后,那几个散农再没有什么动静,庄园里偶尔会有零星几只老鼠出现,却都被司徒蒙养的狗给一窝端了,连鼠毛都没来得及留下几根。

    但由于这个时代没有给动物阉割的意识,司徒蒙也没找到精通这项技术的人。一开始从集市买来的捕鼠梗一共十二只,算是第一代,如今它们生下的第二代也长大了,二十多只年轻狗子里,又有几只怀了崽子,司徒蒙正头疼要怎么办——散养的话容易发生狗攻击人或者狗被人恶意下药的问题,这些狗都是澄宁山庄的功臣,可不能随意对待。

    还有几只刚出生的第三代的狗子,满一个月后被期待已久的佃户们买下,抱回去养着,但大部分都还在林府中待着,由仆人们与司徒蒙的学徒们一日两餐地轮流伺候着。

    然而长久以往不是办法,这些狗的数量只会不断地上涨,吃食的分量也随着犬只数量的上升而上升。

    作为一个总是留不下钱的穷庄主,先前“三合一”运动会就花了他很多钱,之后系统奖励,有了被坑经验的司徒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庄园的基础设施——休整田间小道,果断放弃“一大笔钱”这个奖励。

    做了那么多系统任务的司徒蒙,仍旧是一个穷光蛋。

    至于小叔给的那五百两,在整顿庄园的时候就花得干干净净,小叔还想加钱,但两辈子加起来比小叔还要大的司徒蒙却如何也没这么厚的脸皮再接受小叔的救济。

    司徒礼也不强迫他,大家都是从这个年纪经历过来的,他知道少年人总是比别人更爱面子,他们总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

    这天,司徒礼见侄子坐在前院的银杏树下,他头上顶着一片银杏叶,脚边铺了一层金黄色的叶子,几只身型不同的小狗在他脚边打闹,叼着树叶玩儿。

    司徒礼一眼就看出这三只小狗刚好分别是第一代第二代和第三代,至于有没有亲缘关系,那就不知道了。

    体型最大的那只狗,看到他之后叼着银杏叶摇着尾巴来找他了,他蹲身摸了摸小狗脑袋,“蒙儿,你在想什么呢?”

    司徒蒙这才回神,跟小叔说了自己的困惑,如今庄园的捕鼠梗逐渐增多,他又不忍心把它们拉去集市卖掉,怎么说,这些功臣都应该留在庄园由他照顾的,再不济,也只能由庄园的佃户饲养。

    司徒礼把侄子头顶的银杏叶拿下来,后者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头上一直有片叶子,自己想象了一下,有些丢脸。

    司徒礼在他旁边坐下,想了想,问他:“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建一个园林么?要不就把狗都放园林里养着?”

    毕竟林府如今三不五时还要接待前来订购火机关工具的客人,总让这些狗在林府跑来跑去确实不好。

    司徒蒙听了他的话,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这是前几天系统给他颁布的新任务之一,在庄园里建一座供人观赏玩乐的园林,要求园林要有庄园自己的特色;其二,在建成后将作为庄园的景点收取入园费,以建成开放后的第一天开始算起,首月总收入不低于五十两。

    这是一个“二合一”的任务,只要第一个任务做好了,第二个任务就很容易完成。难就难在,在得到小叔的话启发之前,司徒蒙对这个任务一点头绪都没有。

    如今就像被小叔打开了任督二脉,豁然开朗,当即就与小叔拟定了园林设计的大方向。

    知道庄园刚有小狗出生的景深每天都会来林府看这些可爱的小崽子们,他看中了其中一只,想等它戒奶后带回去养,就天天过来跟小奶狗与小奶狗的母亲沟通感情——司徒蒙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沟通的,或许这就是他在现代时人们常说的,“只有小孩子才有的特异功能”吧。

    “蒙蒙!我来看你啦!”此话当然不是跟司徒蒙说的,而是那只景深想要收养的小奶狗。

    说到这里,免不得要提起这些奶狗与母狗在司徒蒙书房的原因——不知是否在犬类动物当中都有一套自然而然形成的社会等级,它们一眼就看出来司徒蒙是庄园的老大;抑或是司徒蒙长得就像奶娘,母狗都喜欢把窝建在司徒蒙房门口,有的甚至“登堂入室”,比如景深看中的那只小狗。

    也不知道黑妞儿怎么想的,居然给小奶狗取名“蒙蒙”。司徒蒙第一次听,以为叫的是“萌萌”,结果被黑妞儿无情揭晓,不是“萌萌”,而是“蒙蒙”。

    看见黑妞儿写下小奶狗真实名字的时候,司徒蒙感受到了来自黑妞儿的恶意。

    如今景深循例过来探望他的“蒙蒙”,一进门却看到了司徒蒙与司徒礼二人,一个奋笔直书,一个闭起眼睛仿佛快要升仙,十分古怪。

    他想了想,选择了看起来较为正常的那一个提问:“你们这是在?”

    司徒礼闻言把眼睛睁开,看了看一室的小狗,又看了看抱着奶狗的景深,淡定道:“我们想在庄园里建一座供人参观玩乐的园林,蒙儿正将方才想到的点子记下来。”

    “噢,那我也给你们帮忙吧!”景深听说庄园又要搞事,迫不及待要参与,见司徒蒙在忙,司徒礼再次闭眼修仙,他便自己在书桌上拿了一叠纸,像司徒蒙一样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

    **

    另一边,远在京师的司徒府,自从上次被家主司徒成训斥了一顿之后,大房这一家子总算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不再天天想着搞事了。

    然而不弄些动静出来引起五皇子的注意,在一群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的皇子伴读中,司徒蓝很容易就会被人忽略。

    既然暂时无法给司徒蒙下绊子,那就改改方向,从五皇子下手,让他无法离开自己,那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担心司徒蒙回来收复失地了。

    今日是五皇子景沁刚满十六岁的大日子,于宫中大肆庆祝了一番之后,到了夜晚,司徒蓝带着五皇子悄然离开皇宫,并且避开了侍卫们的耳目,来到了凝香阁,京师中最有名的温柔乡。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五皇子第一次私下离开皇宫,而且第一次就来到烟花之地这种高段位的地方,说不慌那是骗人的。

    五皇子下意识地用手遮脸,小声说:“我们回去吧?被母妃知道,我们都要受罚的!”

    “哎别走!”司徒蓝拉住五皇子的胳膊,相比起五皇子的遮遮掩掩,他显得大方得多,“没事儿,我把人都支走了,没人知道殿下您溜出来了,他们都以为您在寝宫睡觉呢!”

    “可是……”五皇子还想辩解一下,司徒蓝却拉他进了凝香阁,一入温柔乡,五皇子立刻被里面如幻似画的装潢布置给吸引了注意力。

    司徒蓝:“您看她们,像不像仙女?”他指着前方正在表演的衣着暴露的女子。

    其实这些庸脂俗粉比起后宫的嫔妃们差得远了,尤其是简贵妃与雪晴公主,要说仙女,只有她们俩母女才能担得起这个词。

    然而看惯了端着架子的后宫妃嫔,再看这些“不知羞耻”的路边野花,却别有一番风味。

    “不用紧张,”司徒蓝还在劝他,“像方公子李公子与张公子他们平时也常来这里,他们都是这儿的常客,可你看他们做事的时候有掉链子么?不仅不掉链子,还很活跃,妙计频出。”

    司徒蓝一下子就把其他几个伴读拉下来,五皇子平日在宫中都只看到他们好的一面,至于这坏的一面,有多“坏”,难不成五皇子还能找他们一个个对质?

    见五皇子信了他的话,司徒蓝立刻趁乘追击,让老鸨找来花魁,初出茅庐的五皇子果然被花魁的美貌迷住了。

    就在五皇子即将被这花魁拐进厢房时,一名用面纱掩着下半张脸的女子与他擦身而过,尽管没看见那人的全貌,五皇子还是被她吸引了,他痴痴望着那女子离开的方向,挪不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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