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蒙与景深抱着,忽然感觉心中有什么桎梏破碎了,他有些话想对景深说,却又不愿打破如今的美好,想了想,还是打算先享受当下,开口的机会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景深从小习武,身体素质本就很好,加上伤的确实不算重,他恢复得很快,没多久就能下床了,然而为了得到司徒蒙的怜爱,他还是躺在床上装病患。

    齐医师并不是很想管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景深让她帮忙说谎,她被摇着手央求了几句,最后还是没好气地答应了。

    “你与司徒庄主……算了,你们自己开心就好。”齐医师多少能猜出景深的身份,毕竟在这次倒卖火机关油的案件中,他的某些举动实在太亮眼,作为认识了多年的朋友,齐医师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他。

    齐医师收拾着她的药箱,想起早上时无意中见到的景深与司徒蒙拥抱的画面,还是忍不住道:“你身份高贵,以后的路,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司徒庄主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如果……如果你以后……唔,成亲生子,他指不定会……”

    “不会的,”景深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银杏树,“我只会与阿蒙成亲。”

    “可是……这事由不得你……”

    景深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声,说:“你想说我父皇母后一定会让我成亲生子?恰恰相反,如果我没有后代,那才是最好呢!再亲的人,在权力面前都不过是平凡人而已。我生来本就不是为了继承皇位的,他日无论谁继位,第一个要铲除的眼中钉就是我。谁让我得到了父皇的独宠呢?”

    “与阿蒙一起,当一个闲散王爷,没有后代,就对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威胁,我就更能够活下来。”

    景深说:“如果说我面前是万丈深渊,那么阿蒙他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从前是,以后也是。”

    齐医师一时无语,她顿了顿,道:“只要你不放开他就好。”

    终于收拾好药箱,临走前,齐医师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我,也骗不了他多久,你自己看着办罢。”

    她走后,景深脱力似的倚靠着床头,小胖狗蒙蒙嘤嘤嘤叫着想要跳到床上,无奈床太高,它太胖,如何也跳不上去。

    就在景深想要把蒙蒙捞上来时,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院子门口的动静,便停下了动作,病恹恹地靠着床头。

    没多久司徒蒙就敲门进来了,他看到小胖狗可怜巴巴地扒拉床榻,走过去摸了摸小狗脑袋,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肉干。

    庄园中养了那么多狗,司徒蒙习惯了随身携带一些肉干,看到小狗就会投喂一点。

    小胖狗得到了肉干,就转身啃它的肉干去了,不再扒拉床榻。

    司徒蒙坐在床榻边上,皱眉看景深,“好些了么?怎么我看你好像一直都这样,明明齐医师说过你的伤不是很重……难不成开的药有问题?”

    景深做了亏心事,不好开口辩解,便看天看地仿佛没听见司徒蒙的困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待司徒蒙说完担心的话后,他对着司徒蒙勾了勾手指。“来,过来点儿,我有话跟你说!”

    司徒蒙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听话凑了过去,“要说什么?这么神秘?”

    “再过来点儿!”景深说。

    司徒蒙以为又是密旨,便凑了上去,谁知景深竟然在他嘴边偷香了一口。

    司徒蒙:!!!

    “我要说的是,我喜欢你。”景深说着,看着司徒蒙的眼睛,见对方不说话,有些慌了,他自我肯定道:“我感觉得到,你也喜欢我的对吧?蒙哥哥?”

    司徒蒙勾了勾嘴角,故意逗景深,“喜欢你……才怪!”

    看着景深失落的小表情,司徒蒙又心软了,他揉了揉景深发顶,“好啦好啦,我喜欢你,行了吧?”

    “你说真的?没骗我?”景深小心翼翼道。

    “骗你干嘛?就是喜欢你。本来打算等你伤好了再说的……哎算了,现在说就现在说罢!”

    景深偷偷笑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信!除非……除非你亲我一口!”

    司徒蒙笑着看他,一双杏眼弯成了微笑的弧度,景深忽然就感觉自己心口砰砰地跳。司徒蒙抬起手捂住了景深的双眼,后者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柔柔的,软软的,带着甜甜的微笑--司徒蒙的吻就像他酒庄里的桂花酒,香甜得令人沉醉,又因双眼被遮住,多了一层未知的神秘。

    景深下意识地抓住了司徒蒙的手,两人十指交扣,他们的初吻像桂花酒,香醇而绵长。

    表白完之后,景深的伤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司徒蒙虽知道他之前在装病,却没有拆穿。

    景深这次来扬州,就是为了处理火机关油倒卖一案的,如今案件被完美解决,所有涉案的官员与商人、黑商等全部得到了该得的处罚,新任知府、知县们上任,景深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朝廷给宁山县派来的新知县姓杨,杨知县走马上任,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宁山。

    作为在京城长大的年轻人,他平时的娱乐消遣比别人想象中的要少,仅仅就看话本这一样。

    而一个名为一地鸡毛的作家,在几年前进入了他的视线,尤其是《司家大宅》这系列,成为了他最爱的故事,其中的主角更是他的偶像。

    难得成为了宁山县知县,与自己偶像有亲密接触的机会,他每天处理完公务就往澄宁山庄跑,偏偏因为他知县的地位,司徒蒙又无法将其拒之门外。

    “那姓杨的又来了?”景深几乎整个人挂在司徒蒙背后,他如今长得比司徒蒙还要高,压在司徒蒙身后就像一块巨型的狗皮膏药。

    司徒蒙四下望了望,见周围没人,舒了口气,也不再把景深从自己身上揭下去了,他背着景深,就像背了个巨婴,“腿长在他身上,他想什么时候来,别人能拦得住他么?”

    “我不要!”巨婴撒泼道:“他这个知县是没事干的么?哪来那么多时间每天来这里点卯?!”

    景深说完这句话,回头想了想,宁山县地广人稀,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干。

    “啧,朝廷怎么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

    司徒蒙听着景深的抱怨,说实话,其实他也不是很想每天见到杨知县,这人话实在太多了,尽管能成为别人的偶像,司徒蒙心里还是有一点窃喜的,但热情粉丝太接近自己的生活也不好。

    就拿他与景深来说,原本景深就快要离开,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偶尔想要亲密一下,身旁还伫着杨知县这个人形灯泡,别提多心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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