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景深得愿望太过强烈,就在南方派与北方派就议和还是打回失地在朝中吵得不可开交时,前线传来了消息,简老将军堕马,受了重伤,目前情况危急,简老将军年事已高,恐怕过不了这一关了。

    简家军不仅在老百姓心目中,就是在百官眼中都是支柱般得存在,尤其在这个江山风雨飘摇的时候。

    一时间,朝上无论议和派抑或进攻派都慌呢起来,尽管简家一门忠烈,简家老大老二与老幺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但他们都比不上简老将军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简老将军就像一面旗帜,代表着整个简家军甚至整个大周的军队。

    目前这个消息还只是在朝中流传,皇帝下了死命令,所有人都不能透露简老将军堕马的消息,违者斩立决。

    有了陛下的谕旨,大臣们都紧紧闭着嘴,哪怕内心再慌乱,也不敢把消息散播出去。

    然而朝中并不尽是这些听话的人,礼部尚书,也就是岳伴读指证的那名前朝官员,在下了朝之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拐进了一个巷子内得酒家中,买了一壶酒却不带回家,而是让掌柜的将酒存放再酒家里。

    又过了三两个时辰,一个作农夫打扮的中年人,与掌柜的说了几句话,把那壶酒取走了,从酒家出来后,走进了一间民宅。

    民宅中住了几口人,有老人有小孩,看上去像是一家子,然而那双小孩与看上去像是他们娘亲的女人,却似乎很怕那老人与青年男子。

    取酒的农夫把酒放下,从后门走了,剩下老人鱼青年男子,则拿着那壶酒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一切都看在了藏在暗处得景深的侍卫们眼里,那名农夫打扮的人,哪怕已经把自己得脸抹黑,恭具仁还是认出了,他是锦绣宫--那名离间皇帝与荣亲王的嫔妃所住的宫殿--的一名太监。

    那老人与青年男子从酒壶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张字条,打开看了后两人都露出了阴险得笑容,侍卫们透过屋顶瓦片看到上面书写的内容,正是简老将军堕马的消息,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继续观察下去。

    只见老人从屋内拿出了一个匣子,打开匣子后里面机关重重,隐约可以认出,这是一个以彩色琉璃与黄金制作而成的钟,年轻人从一个装满金属榫头的抽屉里抽出一个榫头,以金刚石刻了字,再组装到琉璃钟内,以精美的匣子装着。

    翌日,青年男子换上了皇宫侍卫得服饰进了皇宫,与另外一群侍卫一起,押送一批江南富商赠与皇宫的贡品,偷偷将琉璃钟混进了这批贡品中。

    两名侍卫跟了一路,见这一车贡品都被放进了库中,由专人清点记录后再重新归置。

    而在清点之时,其中一名太监偷偷将琉璃钟放到了准备出库的小车中。这是议和派将要派出议和的出使队伍的车子,半月后,这辆装满珍宝的车,就会随出使议和得队伍一起送到北原。

    景深没想到,只是随便一试,便揪出了这么打一串人,从前朝官员到后宫服侍的太监、再到皇宫侍卫、库房太监,其牵连之广掩藏之深,几乎包罗了宫中得所有职位。

    皇帝与季老听到他的汇报亦非常震惊,震惊过后,则是阵阵的后怕。几人商议,设了一个局,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

    司徒蒙与景深把杀害岳公子得凶手杀了,回到竹凌轩告诉伶儿,伶儿很欣慰,这下子他终于能安心下去找岳公子了,但愿黄泉路上,岳公子还在等他。

    司徒蒙见他神色,似乎平静过了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二天,竹凌轩便传出了伶儿自杀的消息。司徒蒙与景深听到消息时先是惊诧与不相信,但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之后,缺都只剩下了哀伤。

    司徒蒙浑浑噩噩回到林府,仆人说有扬州寄来的信,司徒蒙拿了信回到房间打开,却发现这竟是伶儿的遗书:

    “感谢二位替我给岳公子报了仇,如此,我便能安心地去了。

    愿来世,我也能生在寻常人家,清清白白的与他见面。也愿二位平安顺遂,完成我与岳公子未能完成的心愿。

    伶儿绝笔”

    司徒蒙拿着信,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随后回来的景深看到他哭,忙上前将他抱住,待看到他手中的信,心中触动,但他不能哭,只好沉默着拥住司徒蒙。

    这群细作皆被侍卫控制住押进大牢,然而押解途中却有一人逃脱了,那便是假装侍卫的那名青年男子。

    景深立刻在整个扬州府发出了通缉令,翌日,细作的通缉令向整个江南地区辐射,所有能调动的衙役官兵都被调动起来,其效率之高,按理来说就算捉不到人,起码也能打听到他的蛛丝马迹,然而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消息也没有。

    火机关司如今地位非凡,作为火机关司卿,司徒蒙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不少高官巨贾都看中了这名年纪轻轻便位居高官的青年,欲将家中适龄的女子嫁予他。

    每日上门说亲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把林府的门槛踏烂,但所有人都被罗武给挡回去了。

    罗武不明白为何司徒蒙要把所有人都拒绝,在他看来,有好几位人家的小姐条件都很不错,如果司徒蒙与其结亲,不失为一桩美事。

    正好司徒蒙也想要试探一下罗武的态度,便将自己与景深早已私定终身的事告诉了他。

    “啊……这……您……您是说真的?还是说,这是骗我的?”

    “没骗你,我与景深在一起了,我们都喜欢,爱对方,想要在一起长相厮守的那种喜欢。”

    司徒蒙仔细留意着罗武的脸色,以为他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一起,却不料过了半晌,罗武却说:“景深少爷是荣亲王,是圣上的亲弟弟,将来必定是要成亲的,到时您怎么办呢?”

    比起跟谁在一起,罗武更担心他以后会受委屈。司徒蒙见他处处为自己着想,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关于成亲这件事,司徒蒙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办,便老实与罗武道:“顺其自然罢,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他不知道,罗武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如果到时候皇帝要给景深指婚一个荣亲王妃,他便去求季老,想必有季老出面,皇帝怎么也会看在季老的脸上多多斟酌。

    皇家火机关工厂已经建设得七七八八,火机关司也不等它完全建成,便已投入工作。这天司徒蒙带季老一起参观皇家火机关工厂,顺道撮合季老与江南海上商路的霸主宋开济,高会长也会从中帮忙牵线。

    “这工厂建造的速度可真快,第一批新铠甲已经开始制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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