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从监狱里出来很难,可有人若想进监狱,法子多到数不胜数。

    “你以那样自杀式的行为,阻止了她去警局,逼退了那些记者,可状况只是从死局变成了僵局,这一波又一波的动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忘记得了顾霍两家的事,不会忘记你跟她的存在,未来她的生活,也必定会因顾家的罪过受到不小的影响,别人会对她另眼看待……”

    说到这里,秦子骞稍稍止住话语。

    凝视盛斯衍因创伤而失血苍白的深沉脸色,以及他被纱布缠绕的脑袋。

    秦子骞叹了口气,“罢了,这些事情后面再慢慢解决也不迟,你刚刚醒过来,还是回到病房好好修养几天再说,医生说了,你伤得不轻,尤其是头。”

    他说的这些,盛斯衍心目中早已大致有数。

    盛斯衍没有听秦子骞的话转身回到病房里,他神色沉静而晦暗不明,“帮我一个忙吧。”

    秦子骞微怔,“什么忙?”

    盛斯衍五官轮廓冷峻,半阖着幽幽深眸,绵长道,“一个,让所有的一切就此结束,画上句号的忙。”

    他想怎么让所有的一切就此结束画上句号?

    秦子骞洞悉出来盛斯衍已有所打算,但彼时的他不知道,盛斯衍的打算远比他想的更多。

    画上句号结束这一切,并不只是结束掉,外界人群会因为顾松明的罪过,给顾时筝带去怎样的高压。

    ……

    顾时筝是因为一个噩梦醒过来的,梦见了什么不知道,只是心悸的让她猛地惊醒过来。

    醒来后,她额头遍布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湿了她额头的发丝。

    随之发现她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被单。

    病房内的白炽灯,将她脸色映得更白,而窗外是一片幽凉夜色。

    惺忪空茫了几秒,猛然意识过来了什么,她一喜,视线慌忙四下扫过去。

    但病房内,并没有盛斯衍的身影。

    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

    一旁的床头柜上,摆着被换下来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以及手环而本缠在男人头上的纱布。

    顾时筝慌忙掀开被单,惊慌失措的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冲到病房门口想问守在外面的人。

    她拉开房门,恰好跟欲要进来的秦子骞迎面撞上。

    顾时筝急忙抓住他手臂问他,“盛斯衍呢?”

    把她焦急的模样纳入眼底,秦子骞轻蹙了下眉头,“他……”

    “他是不是醒过来了?”

    秦子骞点头安抚她,“对,他已经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她满眼都溢上了欣喜,喜悦着,火急火燎的根本等不及他回答,“算了,这两个问题不回答。”

    她又急急忙忙地问他,“那他人呢,去哪了?”

    秦子骞面色略有凝重感,眉头皱得很紧。

    “怎么了……”他这个反应,令顾时筝的喜悦着急凝固了几分,有一股不安感滋生出来,“难道他又出了什么事……”

    发觉自己这样导致了她胡思乱想,秦子骞忙安抚她,“不是,他没出什么事。”

    顾时筝困惑了,“那……”

    秦子骞重重长吁了一口气,压下那份凝重感,故作轻松的朝她问,“你想见他吗?”

    自然。

    盛斯衍终于醒过来了,可是她却没有见到他,她自然相当的想见他。

    秦子骞点头说,“我带你去见他。”

    顾时筝感到哪里不太对劲,“他不在医院?”

    “他不在,已经离开医院了。”

    盛斯衍为什么离开医院?

    以他的伤,就算醒过来了也应当留在医院病房里好好修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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