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浮生一梦醉烟波 >第217章 嫉妒
    韩墨儿在脑子中描绘那副面面,确实美好。只不过一想到矜贵似云端客的尉迟轩穿着粗布衫子,扛着锄头下田耕种,这画面就变得十分违和了,啧啧。

    “不必寻一处净土,过几天你便帮我翻土施肥,经营咱们王府那处菜园子,圆你此梦。”

    尉迟轩想了想去年夏季,韩墨儿在园子中带着椎帽向自己盈盈一拜的样子,心中如同羽毛刮了几下,他点了点头,淡淡应了一声。

    “如今情形,你要怎么办?”韩墨儿将话引回正题。

    “二皇子已经被羁于他自己的府中,此事还未对外公布。对了,据二皇子说大婚当日他被几个高手劫持,是一个武林侠客救得他。我着人问了赵二小姐,这个人是风展行。”

    “风展行!他为何要救二皇子?不应该趁乱...将赵思雅带走吗?”

    韩墨儿说完缩了缩脖子,气势弱了下来。

    “你这脑子中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尉迟轩将韩墨儿抱在怀中,“赵二小姐说,风展行为了掩护他们,与二皇子换了衣服,伪装成二皇子的样子被那些高手捉走了。”

    “风展行武功那么菜吗?那还一天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韩墨儿成功的又收到了一个白眼。

    “他应该是帮我打探尉迟重的下落去了。”

    韩墨儿的眼神瞬间从鄙夷转为崇敬:“现在可有风展行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风展行打不过就会跑,他逃跑的功夫独步天下,无人能敌。”尉迟轩含着笑说道。

    “与他这人的气质还真相配呢。”韩墨儿转而问道,“如果你是皇上,你会怎么做?”

    尉迟轩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来,眼中有不容忽视的决绝。

    “留下二皇子会是一个祸患,他就像那火药筒子,迟早会炸。到那时,皇兄可能哪个儿子都留不下!”

    “......”

    听得此言,韩墨儿面有忧色,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尉迟轩言之有理,夺嫡大战会带走太多人的性命,没有哪次无序的皇权更迭不是用鲜血铺路的。

    “如果二皇子真的依律获罪,那赵思雅会不会有事?”韩墨儿问得小心翼翼。

    尉迟轩看了看她,没说话。

    韩墨儿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

    韩志清与沈丹珍今日到王府看望韩墨儿。

    沈丹珍一进到正厅,韩墨儿的眼睛就黏在了她的身上。

    今日沈丹珍着的是男装,潇洒俊逸之态比往日更胜一筹。

    “怎么今日是以沈公子的身份来看我?我家王爷会吃醋的。”韩墨儿笑嘻嘻地打趣。

    沈丹珍早已适应韩墨儿的不正经,不该听的她罔若未闻。

    “现在有时也穿男装在外行走,偶尔也会以沈单的身份去铺子中打理支应。今日若以你的长辈身份前来,怕是不妥,因而换了男装。”

    沈丹珍回了她一句,在“长辈”二字上加了重音,微笑着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韩墨儿哪能令她如意,要比脸皮厚还无人能出其右。

    她凑到沈丹珍面前热情的叫了一声“小妈~”,声音黏腻,尾调抻得又长又嗲。

    一句话让沈丹珍和韩志清都红了脸。

    韩志清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责备了一声:“墨儿,胡闹。”

    “啧啧啧,古语诚不欺我,某些人啊,有了媳妇就忘了娃啊。”

    “墨儿。”

    一声呼唤从外传来,成功地让韩墨儿脊背一僵,她马上收了嬉笑,讨好地向来人招了招手:“王爷,快来坐,爹爹带了雨后春茶,很好喝呢,唇齿留香。”

    尉迟轩施施然从室外走进来,眼里都是韩墨儿。

    “又胡闹什么呢?”

    “没啊,和爹爹、丹珍说几句玩笑。”

    沈丹珍压了压嘴角,心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跳脱胡闹的韩墨儿也只有礼王能收服。

    韩志清听见尉迟轩的声音便显得无措起来。

    他在皇子大婚那日于大殿之上痛斥了尉迟轩,骂其不忠不义,还令韩墨儿与之合离。

    谁料,他心中那股郁结之气还没消,转过头,尉迟轩就成了大历朝的功臣。

    因而,韩志清这两日,心中一会洋洋自得,开心自己目光独具,给女儿选了个好女婿;一会郁郁寡欢,觉得那日的话说得重了,女婿一定会记恨自己。

    直至传来韩墨儿有喜,他才下了决心来礼王府探望女儿,顺便给女婿赔个不是。

    韩志清表情有些慌乱,起身想给尉迟轩施礼。

    没想到尉迟轩却笑了,用极其罕见的亲切语言说道:“韩大人还让本王说几遍,你我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礼。”

    尉迟轩不笑倒好,这一笑倒把韩志清到笑得心里发毛。

    他磕磕绊绊地说道:“礼..礼王,那日下官的话...偏颇了,我不知真相就胡乱言语...实在是不妥,今日...下官就给...”

    韩志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尉迟轩打断了:“韩大人,您那日的话没错,今日的话却错了。”

    “啊?”韩志清不解。

    “皇子大婚那日,我假意窃国是为了引出尉迟景和尉迟重,当时你我分立两营,您恨我骂我理所应当,您于大殿上那一骂,正好表明了我尉迟轩的岳家是忠勇之家,我的岳父是忠义之臣,礼王府也好,韩府也好,咱们里里外外都是朝之忠臣,沥胆披肝,天地昭昭。因而岳父那一骂骂得甚好,现在朝中又有谁能轻视你我翁婿二人呢?”

    韩志清从没一次性听尉迟轩说过这么多的话,又是这样的亲切平和,他有些恍惚,一时不知应如何回答。

    “王爷洞悉世事,是我们多想了。此番前来,一是给王爷赔个不是,二来也是来探望王妃。”沈丹珍为韩志清解了围,将话题引到了韩墨儿的孕事上,“墨儿,这些日子喜甜还是喜酸?”

    韩墨儿正沉浸在自家王爷谦谦君子的风采中,听到沈丹珍的话愣了一下才回答:“不喜甜也不喜酸,就是...”她梭了一眼尉迟轩,“就是喜欢吃凉的。”

    尉迟轩没有在人前撂脸子,只是斜斜地瞟了韩墨儿一眼。

    沈丹珍也没有生产的经验,一时不知喜吃凉的,是生男还是生女的征兆。

    “可请了稳婆?”沈丹珍又问。

    “皇后娘娘赏了两个稳婆过来,很是周到。”

    沈丹珍看了一眼尉迟轩与韩志清,见两人前所未有的亲近和谐,翁婿俩儿正在聊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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