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搪塞你,你只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你就做一个被我追求的小姑娘,安心享受我对你的好就行了,要是看上我了你就和我好,就这么简单的事情。”

    霍存思话说得真挚,只不过还是倔强的没有设想符明愿看不上他该怎么办。

    “……你就不怕我利用你?”

    符明愿吸了吸鼻子,头一次问得这么直接。她很清楚他跟霍存思在一起之后,沾了他多少光。哪怕就是那一份合同里头,她能为他做的事情也是极少的。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霍存思压根儿用不着和她签合同,就他那样的毒舌,没有哪个女的能厚着脸皮缠着他。

    “你从来没有利用过我,哪怕是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

    霍存思笑了下,眼里带出些潋滟水光,整个人青涩炽热得像是十七八岁春心初动的小伙子。

    “……”

    符明愿瞧着他,嘴巴翕动了两下,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哭过之后,泛红的眼眶,瞧着格外无措。

    “我和楚天骄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小时候两家人想要定下娃娃亲,但是你的丽丽阿姨先替我和你定了婚约,老爷子比较喜欢楚天骄,但是我不喜欢,也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

    符明愿不说话,霍存思倒是接着说了一大堆。先前他的话被符明愿打断,现在总该说出口的。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挺遗憾的……”

    符明愿后半句说得极轻,唇齿都几乎没有动,霍存思跟着问的时候,她怎么都不肯说第二遍。

    “今天去琅山我是想着准备一下跟你表白的事情的,一直跟贺昶和宋扬在一起商量主意,楚天骄之所以能找到琅山是老爷子常常带她来,跟我没关系。”

    霍存思没有听清楚楚天骄的话,只是寻思着她微微嘟着嘴,想来是不大满意的,所以又把今天的事情交代了。神情还有些急切,生怕符明愿心里因为今天的事有了疙瘩。

    “表白?”

    符明愿倒是不认为霍存思和楚天骄之间有些什么,只是对于表白这件事,还是吃惊了一把。她都不知道霍存思到底什么时候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她尚且糊涂着,霍存思倒是已经走到表白这一步了。

    “是呀,你都不接受我的感情,无论我说得多露骨,你都不带一点儿动摇的,我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了。”

    霍存思有些委屈的拉着符明愿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柔软的触感在脸颊处,让他有种奇异的体验。他没有吃过那种甜不拉几的东西,只是他此刻就是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是被拢在里头,格外的绵软香甜。

    “……”

    符明愿又一次沉默。不得不说,她今天这一天就见到了霍存思好多种样子,都是从前她没有见过的样子,她觉得没有三天时间她缓不过来。

    “愿愿,你好香,还甜。”

    霍存思的心思有点歪了,动了动脑袋,主动摩挲着符明愿的手掌,几乎有些舍不得挪开,没出息的很。

    符明愿感受着手掌心里微凉的温度,有些不自在的抽手,却没能挣脱出来。霍存思小猫一样的动作,却半点儿没有撒娇的意味,而且凝着她的眼神,不仅跟猫狗打不上边儿,反而像是蛰伏的猎豹,只等待着时机将她一口吞下。

    符明愿心里本来就因为霍存思的撩拨有些动荡,他这一句暧昧不清的话更加让她不自在,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感觉到脸上骤升的温度,符明愿心里有些恼恨。

    怎么着她也跟了霍存思这么久了,怎么对于他的把戏,她还是招架不住!

    符明愿心里咂摸着霍存思的话,想着该怎么回击,只是还没有想出个名堂,就被一阵咕咕声打断。

    “呵……愿愿是不是饿了?”

    霍存思盯着符明愿咕咕作响的肚子,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又瞥到了小姑娘有些尴尬羞恼的神色,连忙将笑意憋了回去,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又忍不住恶意的明知故问。

    “……你觉得我饿么?”

    符明愿过了那股子羞恼劲儿,阴恻恻的看了霍存思一眼,笑眯眯的反问他。

    “那啥……我先前让周嫂熬了汤,我去给你端来。”

    瞧着符明愿的神色,霍存思有些不大妙的预感,所以十分警觉得站起身,果然就瞧见小姑娘悄悄伸到方才他胳膊处的手,看那样子是准备掐他一把的。

    “愿愿别生气,你吃饱了我给你掐,我保证不逃跑。”

    霍存思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转身出了房门。

    符明愿坐在床上有些愣神。霍存思少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整个人没有一丝阴霾,才有了些年轻人的阳光活泼。

    霍存思是冰冷的,淡漠的,虽说她不会像旁人一样觉得霍存思可怕,但是她也潜意识认定了霍存思就该是平日里那样成熟稳重的样子,但是她忘了霍存思如今也才二十五岁,不该这暮气沉沉。

    半晌之后,符明愿也忍不住弯唇一笑。

    她是乐得见他开心的。

    ————

    符明愿在符家养了一个星期的病,有霍存思陪着,符益海也不敢找她说什么,霍存思那边他更是没能谈出个结果,那点子小心思也算是彻底歇了。

    所以霍存思提出带符明愿回水域桃源的时候,他假模假样的挽留了几句也就随他去了,总归两家的姻亲关系是在的,倒也不必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从中谋利。

    符明愿坐在车上,瞧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符家,眼神有些渺远。她几乎有了一种幻觉,一种囚鸟出笼的幻觉。

    她在符家待了太久了,久到差点她的灵魂就被永远囚禁在这一方肮脏天地了。对于这个家,她竟然想不出来一星半点儿的温情回忆。

    “你晚上有时间么?”

    霍存思坐在她的身侧,瞧着她不悲不喜的侧脸,有些担忧的蹙了蹙眉,他实在不愿意符明愿的身上出现这样的情绪。

    “有的,怎么了?”

    符明愿倒也没有想得入神,所以霍存思一问,她就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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