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司子婳东方望 >第268章 洗脱
    不多时,那绿衣裳的小丫鬟就被拖了进来,满脸是泪,腰身被板子打的血肉模糊。为防污了房内贵人小姐的眼睛,她被拖进来的时候身上还盖了另外一件衣裳,遮住了血淋淋的伤口。

    “你刚刚说是大小姐指使你的?”司文元的目光冷冷的放在司子婳身上,沉静冰凉。

    小丫鬟忙点头,“半月之前……大小姐房里的红螺来找奴婢,递给了奴婢一瓶药,叫我每天用水化开,把福包浸泡在药水中,再挂回去。”

    “说是,事成之后,许奴婢五百两白银,还会送奴婢出府。”

    她说着说着哭出来,用力的爬到司文元的身边,伸手拽住他的裤脚,满脸都是泪水,“老爷,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放过我吧!”

    司文元厌恶的一脚踢开,给了旁边的嬷嬷一个眼神。地上跪着的小丫鬟立刻被拖了出去。

    一边被拉出去,她还一边不住的哭号,手指扳着地面,留下长长的血痕。

    “你还有什么话说?”司子渠转身看向司子婳,眼里已是胜券在握。

    “她说的话有两个疑点。”司子婳淡淡道,“第一,若真是我吩咐下来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我身边得力的清欢和小茹?反而找了个守在外面的小丫鬟?”

    “第二,若是我做的,为何不用三妹妹的福包,偏要用自己的?专门留下一个把柄来吗?”

    “狡辩!”司子渠寒声道,“你日日都派那个叫做红螺的丫鬟盯着喜乐苑不是吗?目的就是为了确认我娘的身体状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子婳嗤笑,难怪红螺每天都没送来有用的消息,原来是这样。

    早就被买通的人,自然不会传回来什么好消息。

    司子渠皱眉,心下隐隐有些不安。他现在占据有利的地位,司子婳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难道,她真的还有后招?

    不,不可能。大夫人这一次连自己都下药了,绝对不是她能翻身的局!

    “实际上,要给母亲下毒,并不一定需要什么福包。”司子婳淡淡道,捡起那个放在托盘里面的福包,“拿一把剪子来。”

    方嬷嬷很快取了一把小剪子来。

    “当初做福包的时候,我曾因为听说母亲夜里惊悸多梦,在福包内放了一些安神的草药。效果不强,但能聊以慰藉。”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福包解开,里面的确塞了一些晒干的草药。

    青色的草药原本很不明显,拿出来后却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这又有什么关系?”司子渠嗤笑,一转眸子却发现何御医的眼神变了。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株干枯的草药,仔细看了看,“此物可是辛兰花?”

    司子婳微微一笑,“没错。”

    “哎,老夫真是老眼昏花了,竟连辛兰花的味道都没有闻到。”何御医叹了口气,朝司文元拱手作揖,“司丞相,这件事,只怕大小姐是冤枉的。”

    刚刚还站在自己这边的何御医竟忽然倒戈,司子渠脸色陡变,一把抓住他,“何御医,你说什么?”

    “不过是一点草药,怎么就冤枉了她了?”

    何御医不快的挥开他的手,“司少爷,老夫是来给司夫人看病,但也不是司家的家奴!”

    他在太医院也是多年的老大夫了,德高望重,皇上也很信任。旁人对待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到了司子渠面前,就被这么大呼小叫的?

    司文元呵了一声,“子渠,你退下。”

    “何御医,你说是冤枉了子婳,这是何意?”

    “司丞相,此物名为辛兰花。安神静气,最为宁神。”何御医拿起那一株草药,缓缓道,“因香味很淡所以不易察觉,但药效不错,所以也是常用的草药之一。”

    “而老夫说大小姐是被冤枉的原因是,辛兰花和安心丸的药效会相互抵消。大小姐医术精湛,不可能不知晓这点。若真是她要害司夫人,也不可能用安心丸。”

    “用这种毒药的,只可能是不了解福包中有什么,或是不通医理之人。”

    司子渠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极了,“何御医,你没有说错?”

    “大少爷,老夫行医问脉三十余年,若是不信,请另觅神医。”何御医冷冷道。

    司子婳微微笑了,撩了撩袖袍,“父亲,何御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此事与我并无干系。但母亲无故被人下毒暗害,此事绝对不能姑息。”

    “既非我所为,也并非房内丫鬟,那必然是其他能入喜乐苑之人。”

    她的目光环顾周围一圈人,轻轻笑了,“二弟这么着急的把黑锅扣在我的身上,莫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胡言乱语!”司子渠一愣,旋即怒声道,“那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怎会谋害?”

    “因为母亲近来对你很不满意。”司子婳淡淡道。

    “二弟,听说你进来时常和以往的同僚有所联系,想要重回官场。甚至有好几次求到了父亲的面前。只是父亲不答应,母亲也因着这一点屡次责罚你。还拒绝了在苏大人面前同你说好话。”

    “若是母亲身死,你作为母亲唯一的孩子,司家的嫡子。父亲会因为觉得对你有所亏欠而帮你重回官场,而苏家也会因为你是爱女的长子而宠爱有加。”

    “还可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啊?”

    她说的有理有据,司子渠被气的脸上青红一片,“胡言乱语,口说无凭!”

    “二弟,你要是现在承认了,还不至于闹得太难看。”司子婳冷冷道,“若你执迷不悟,我也不能替你隐瞒了。”

    “溅人!我从未做过这等事,何来承认一说?”

    “好得很。”司子婳反而微微一笑,一扬手,“小茹,你去把人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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