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抒抿唇,她的房间有霍非遇,不能让小赖发现。
“我的房间,嗯……我房间很乱,我还没有收拾好。”
聂桑抒一边支吾说着,一边拉着小赖,“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晚点再给你看……去吃饭吧,我好饿。”
小赖懵懵懂懂的被推回电梯里,她讪讪道:“这样啊,那……先去吃饭吧,你这么饿吗?”
“是啊是啊,我好饿。”聂桑抒不好意思的笑笑,手下狂按电梯关门键。
两扇电梯门缓缓合拢。
而就在她呼出一口气,刚面对着电梯门站好时,眼睛却从电梯门没有合严的那道细缝中,瞥见了一抹窈窕身影。
心口一滞,聂桑抒不知怎么,就有一种很莫名的烦躁感涌上。
那种烦躁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几秒钟后——
女人站在套房门口,微笑按响门铃,不多时门打开,一抹挺拔身影倚在门口,沉眸看着她。
她柔声道:“surprise!”
“Helena!”童童兴奋的从里面冲过来,紧抱住女人的大腿,“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女人轻笑,俯身亲吻孩子的头发,“亲爱的宝贝,我也想你。”
话落,女人直起身,朝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张开手臂,语气带着一丝撒娇:“非遇,你不抱抱我吗?”
霍非遇没说话,却上前两步,轻轻将女人拥入怀中。
女人的手搭在他背上,温柔轻声:“非遇,我很想你。”
……
聂桑抒跟小赖就在酒店的餐厅里用餐。
“哇!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这也太好吃了吧!”小赖不吝对食物的夸赞,可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聂桑抒时,却发现对方在发呆。
“桑抒,桑抒?”
“啊?什么?”聂桑抒回过神,眼神透露迷茫。
“你不是说很饿吗?怎么不吃?”
“哦,吃,我在吃。”聂桑抒挤出一抹笑,食不知味的往嘴里送了一口食物。
她还在想刚才在电梯里看见的那抹身影……
吃完饭,聂桑抒和小赖准备回房,刚出餐厅,迎面就遇见了一个熟人。
“覃律师?”
聂桑抒惊讶竟然会在这里遇见覃浩。
“嗨,聂小姐。”覃浩揽着女伴走近,微笑跟聂桑抒打招呼,“真巧,聂小姐难道也是来参加洛摩娜周年纪念晚宴的?”
“我是,覃律师也是吗?”
“是,”覃浩耸耸肩,“收到了邀请,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出来散心了。”
说着,覃浩看向聂桑抒身边的小赖,礼貌的对她颔首。
这么帅气的男人跟自己打招呼,小赖当即羞红了脸。
聊了几句,聂桑抒和覃浩告别。
等到走远了,小赖忍不住回头去看覃浩背影,对聂桑抒感叹:“我的天,好帅啊!桑抒,你怎么认识这么帅的男人,他是律师?”
“嗯。”聂桑抒没多说什么,倒是小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电梯还是先到四十八层,小赖可能是被覃浩迷晕了,话题一直围绕他,也没提要去她房间看看的事,倒是让聂桑抒松了一口气。
“我就不去了,”聂桑抒想到霍非遇和童童,怕霍非遇会有安排,便婉拒了小赖的邀约,“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那后天见了。”
“好,后天见……你自己出去玩的话,要小心注意安全。”
“好的。”
几分钟后,聂桑抒回到六十六层。
她刚进房间,就见客厅里放着两排架子,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晚礼服,大概二十多件。
“妈咪。”童童走过来,拉着她手走近,“这些都是给妈咪你的,爸爸让你挑选一件,后天穿。”
童童说完,聂桑抒就见霍非遇从书房出来。
他表情淡淡,直接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妈咪,你快挑一件吧。”
聂桑抒点点头,每一件都看过一遍后,她挑选了一件杏色晚礼服。
温柔的颜色,款式中规中矩,总之不会出错。
“这件吧。”她举着晚礼服,转身望向霍非遇,言语中存着一丝问他意见的意思。
霍非遇看了眼她挑选的礼服,直接站起身走来。
修长的手指在那些衣服中间穿梭而过,他挑中一件黑色的露背晚礼服,塞到聂桑抒怀里,“这件好一点。”
聂桑抒:“……”
最后还是他来选的话,干嘛还做出好像尊重她想法,让她来选的样子。
“怎么?”
霍非遇观察着聂桑抒的表情,凑近她的耳边,“你对我的眼光不满意吗?那要不要试试,看哪一件更合适你?”
他靠的太近,说话间的热气都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
聂桑抒缩着脖子躲了躲,抿唇低声:“不,不用了,就这件黑的吧。”
“不要勉强。”霍非遇往后站了一步,单手插在口袋里,语气揶揄。
聂桑抒无语,抱紧了礼服,干巴巴道:“不勉强。”
……
第二天霍非遇果然有所安排,让她跟着一起,带着童童在附近游玩。
午后,阳光还有些毒辣,他们在一家室外咖啡馆休息。
童童要上洗手间,霍非遇便带着他去了,临走前,沉声对聂桑抒说,让她不要乱跑。
聂桑抒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她端起咖啡抿了口,扬目向前望去,突然,她的眼神定住!
那个人……是那个人!
聂桑抒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想也没想,直接迈步冲出去。
那抹身影在街角闪过,等到聂桑抒气喘吁吁的跑到那里,已经不见了对方身影。
举目四望,她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住,疼得她全身发抖。
在哪儿?
她刚才分明看见了!
看见了那个当年抱走她刚出生孩子的女人!
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街头拥挤的人潮中,聂桑抒不断的眺望,仔细辨别每一张脸,可都不是那个女人。
不可能,她怎么会看错?
突然,一张映在对面店面玻璃窗上的脸吸引了聂桑抒的注意。
那个女人背对着她站着,可映在玻璃窗上的那双眼睛,隔着一条街道,和她的眼神对上了!
是她!
是那个抱走她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