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先一步去仙山卖豆干了,论筝鸣感觉自己也快步了师父的后尘。

    既然便当已经在热了,那能怎么办,只能接受事实了,先将想做的,该做的完成。

    论筝鸣一番挣扎,下定决心,打算选个好日子下山入江湖。

    虽说人在家中坐,便当天上来。

    但总不能怕死怕得真的什么都不做,在家等死吧,那也太亏了,万一结识那么一二好友,帮自己摆脱便当呢,做人总是要有追求的。

    论筝鸣净手煮茶,取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两杯铁观音。

    前两天素还真有未尽之言,说是今日要再来。

    热茶至可入口之温度,门外传来脚步声,清朗之声入耳。

    “劣者素还真,又来叨扰前辈了。”

    论筝鸣再闻前辈这一称呼,那是手不抖心不跳了,放下手中茶,出门相迎。

    “素贤人客气了,还请入内再叙。”

    素还真点头致意,注意到了论筝鸣一头黑发,有些莫名,但未出声,跟着论筝鸣入了凤鸣玉碎的竹居。

    素还真落了坐,看见了放在自己这边的茶。

    “茶中暗含兰花香,兼具清香雅韵,是上品铁观音。”

    “不错,这是吾取腊雪而煮,茶汤清明,茶香更添高雅,茶味鲜爽。”

    “好茶。”

    素还真饮尽一盏茶,方欲再度开口。

    “前辈……”

    “诶,若论年纪,论某与素贤人年岁相仿,若论其他,吾只是个平凡人,算不得什么前辈高人,唤吾弦中即可。”论筝鸣忙打断道。素还真唤一次前辈,她就觉得她要折百年寿,实在难挨。

    唤弦中君太过生疏,唤筝鸣过于亲近,折中一下,弦中尚可。

    素还真见此状,顿时了然了论筝鸣白发染作黑发的用意,不由有些好笑,本以为面前人是严肃高冷的前辈,竟有如此稚气之举。

    “弦中以如此好茶相待,素某岂能不领情,你吾虽初识,但此茶之谊素某记下了。”

    语罢,两人饮茶不语,谁都没有先开口。

    一壶茶饮尽,论筝鸣先开了口。

    “素贤人有话大可直说。”

    素还真搁下了杯子,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把剑,银色剑鞘上布满裂痕,君子剑仍是一尘不染,剑身灵韵仍存,素还真双手捧剑递了过去。

    “无崖子前辈的佩剑,前辈曾言不愿让佩剑同他一起不见天日,君子剑有灵,不该如此埋没。”

    论筝鸣接过剑,轻抚裂痕,幽幽叹了口气。

    “他倒知道疼惜自个的剑,吾会替君子剑寻个好去处……他亡于何人之手?”

    素还真本以为论筝鸣出世之人不愿染是非,既然她主动问起,那是有入世之心了?

    素还真道:“是屠了圆教村的凶手。”

    论筝鸣翻了翻脑子里的记忆,对于圆教村很是耳熟,灵光乍现,屠了圆教村的不是吞佛吗?!

    心中暗自叫苦,妈呀,怎么是这位大爷!

    吞佛全家捅,您的外卖到了!

    论筝鸣心中警铃大作!

    论筝鸣冷静道:“吾知晓了。”

    闻言素还真心思百转,知晓到底是知晓何人所为呢?还是知晓此事容后追究呢?亦或者是二者皆有。

    素还真:“江湖险恶,劣者虽希望正道多份助力,却也不想推人入江湖,弦中还请深思。”

    论筝鸣:我也想啊,我这不是没得法吗?

    论筝鸣垂眸笑道:“素贤人的好意吾心领了,江湖入不入不在吾,有时是身不由己。”

    “弦中心中自明便好,待素某身上事了,再来讨杯茶,请。”

    素还真你不回去喝茶吗?别人家的茶更好喝吗?屈杯杯要哭了!

    论筝鸣起身:“请。”?

    等素还真走了,论筝鸣找了好几个柜子,总算找着了当初放儒风剑的剑盒,将君子剑放了进去,寻思等有机会找人把剑鞘补补,毕竟自己指不定哪天就要和师父仙山一会了,一把好剑,一份传承,她总要找个人传承下去。

    看看是哪个小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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