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和蝴蝶君因着论筝鸣的话在笑蓬莱多留了两日,有了蝴蝶君的帮助,欲陷害愁落暗尘的魔界杀手被抓了个正着,这事是真的吓到了惠比寿和金战战,就差那么一丝丝惠比寿人头落地,两人赶紧收拾包袱,找个隐蔽的所在退隐去了,金八珍拦都拦不住。

    愁落暗尘见笑蓬莱不安全了,便和倾君怜商量离开笑蓬莱,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退隐,过过平凡的小日子。

    倾君怜一向是听愁落暗尘的,向金八珍请辞之后,两人约好地方,愁落暗尘去处理和鬼梁天下那档子私事,倾君怜独自前往约定之地。

    自古独行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尤其是倾君怜这样的弱女子,不出意外的遇上了事,从悬崖上摔下来了。

    在霹雳世界里,摔崖是不可能死的,而且还会有人救。

    那天羽人刚解决了忠烈王的事,一刀取了蛊皇僰医人的人头,路遇摔落悬崖的倾君怜,就把人捡了回去,算是救了倾君怜。

    愁落暗尘此行是为了感谢而来。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亭中不止一个人,一人眉头紧锁白衣青边坐于亭中,一人青衣竹纹含笑而立,后者极为眼熟。

    “是你。”

    羽人偏过头问论筝鸣:“你们认识?”

    论筝鸣点了点头:“在笑蓬莱有过一面之缘。”

    倾君怜自愁落暗尘身后走出,唤了一声羽人非獍:“恩公。”

    “你又来了。”羽人看了她一眼,语气又恢复了惯用的冷淡。

    论筝鸣听不得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嫌他太过自闭,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羽人委屈了,把放在腿上的二胡拉了几下,二胡发出了好似人说话的声音,语气上扬。

    “你来啦!”

    论筝鸣:……

    不仅自闭,而且沙雕。

    倾君怜笑了一声,温柔的笑声让人感觉不到恶意。

    愁落暗尘: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生疏和距离感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消融了。

    “多谢你救了君怜,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愁落暗尘的地方,随时可以开口。”

    羽人露出无奈的神情,相处这么几天,论筝鸣对他的心思知晓了七八成。

    “羽仔,人情可以借吾吗?”

    羽人拉了拉二胡:“可以鸭!”

    论筝鸣不忍直视:“羽仔你收手吧,吾还是想听你说话。”

    回应她的是羽人的二胡声:“不可以哦。”

    听得论筝鸣直捂耳朵,心道这人肯定是报复自己,对愁落暗尘道。

    “来来来,需要你愁落暗尘的时候到了。”

    愁落暗尘正色道:“请说。”

    “你去山下买几坛好酒,带上几个小菜。”

    愁落暗尘一愣,这便算是还清人情吗?再去看羽人的神色,见他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些许,目光落在论筝鸣身上,隐隐有些笑意。

    愁落暗尘明白了:“稍等片刻。”

    羽人非獍救倾君怜是顺手而为,并不想要什么人情,而且世上最难还清的便是人情啊,即将退隐的人不该再有牵连。

    论筝鸣看出来了,所以替羽人开了口,愁落暗尘也明白了,所以答应了下来。

    “君怜姑娘,坐。”

    倾君怜软软的应了一声:“诶,唤我君怜就行。”

    倾君怜正如她的名字,倾城之姿,黑发间几缕粉色挑染,眉心一抹花钿,笑起来妩媚动人,行动间柔弱惹人怜爱。

    论筝鸣和这样的姑娘交谈,不自觉就柔了语气,小了声音:“君怜,你冷吗?能喝酒吗?需要吾替你煮茶吗?”

    羽人拉响了二胡:“筝鸣。”

    论筝鸣扭头:“别说话。”

    羽人:这就是区别对待吗?

    倾君怜有些不知所措:“没事,我不冷,酒我也可以喝一些的,无需特意为我煮茶。”

    “若我和秋君也能找到像这样的清净之地就好了。”

    倾君怜看起来有点担心,除却担心还有些不安。

    此时愁落暗尘拎着酒菜回来了,论筝鸣接过,将酒菜布开,菜是挑的最贵买的,酒也是上好佳酿,足见用心,羽人放下了二胡,招呼愁落暗尘坐下。

    愁落暗尘:“这……”

    倾君怜笑道:“秋君,莫辜负了恩公和论公子一片好心。”

    愁落暗尘靠着亭子坐下,几人各拿一坛酒,酒过三巡,倾君怜还未感觉到醉意,论筝鸣先醉为敬。

    羽人:“有心事的人,总是难让身边的人安心。”

    愁落暗尘揽过倾君怜,将她的酒拿了过去。

    倾君怜:“诶?”

    “你能让人安心吗?”

    羽人:“我不能。”

    “所以只有孤灯了。”

    羽人指了指论筝鸣:“你可以问问她。”

    论筝鸣恍惚了一下,没听到他们谈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应承下来:“对,没错,是我。”

    愁落暗尘:“论公子能令身边的人安心吗?”

    论筝鸣思绪是清晰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拍酒桌:“这有何难。”

    心知愁落暗尘这对夫妻的问题,毫不顾忌的直言。

    “你也不用拐弯抹角问了,我看出来了,你两各揣心腹事,一个想着秋君什么时候才能跟我敞开心扉,一个想着免让她参与江湖纷乱,各有各的想法。”

    “都不直说,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地?这怎么能让人安心,夫妻夫妻,贵在相互扶持相互知心。”

    羽人听她的口气察觉出不对:“筝鸣,你醉了。”

    “没有!我还能喝!”

    愁落暗尘和倾君怜被论筝鸣一番话说的沉默了,倾君怜悄悄瞥了愁落暗尘一眼,正好愁落暗尘也在看向倾君怜,两个人视线撞上,又各自分开。

    愁落暗尘听进去了,对倾君怜道:“我以后会慢慢和你说的。”

    倾君怜抿唇一笑,笑容艳若桃花,轻声道:“好,我很想听。”

    论筝鸣:这狗粮……

    羽人拿过论筝鸣手上的酒,一坛酒只少了两三口,拎起来还是沉甸甸的。

    一杯倒你就别喝啊。

    “酒,还我。”

    羽人垂眸:“你醉了。”

    “不让我喝我就回琉璃仙境了。”

    话说着,论筝鸣就起身要走,羽人颇为无奈,但酒又不能再给。

    论筝鸣就这么走两步回头看看羽人的反应,看他不为所动,气鼓鼓的走了,极其幼稚,和平时展现的稳重恰恰相反。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我送她回去。”

    羽人站起来,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

    “稍后便回。”

    只见白色的翅膀一闪而过,羽人非獍消失在原地。

    倾君怜:“恩公好快的速度。”

    这边论筝鸣回琉璃仙境中途,忽闻兵刃交击的声响,还有几道熟悉的蹦迪音乐。

    ……魔界这是又出来搞谁了。

    论筝鸣往交战处走去,身后的羽人眉头一皱,紧跟上去。

    战局中,剑子一身白衣染作红衣,一臂被断,落在地上,断臂处血流不止,剧痛之下,剑子微微颤抖,神色却不露丝毫怯意。

    论筝鸣醉酒之后的暴脾气,那是克制都克制不住,无酒出现在面前,信手而拨,剑意携着滔天怒意向赦生童子和元祸天荒攻去,音中所化之锋,逼得两人连退几步。

    一道身影从空中降落,速度之快,只能看见白色的影子,刀锋划过,元祸天荒提刀一挡,顿时手臂血如泉涌,口吐鲜血。

    赦生童子见势不妙,带着元祸天荒退出战局,消失在天迹。

    剑子伤势甚重,脑中还有一丝清明,见来者是论筝鸣,苦笑一声:“又劳你救了。”

    “闭嘴,我带你回琉璃仙境。”

    “好。”

    剑子昏了过去,论筝鸣正欲背起剑子,羽人走了过来,一言不发背过剑子,鲜血染到羽人非獍的白衣上,格外显眼。

    论筝鸣捡起断臂和古尘,没问羽人为何出现,心中自明。

    “走。”

    两人化光速行,回到琉璃仙境时,慕少艾和仙姬正打算动身前往豁然之境。

    “少艾,救人。”

    慕少艾看到羽人身后的剑子,神色一肃,将剑子接过来。

    “断臂。”

    论筝鸣递过手臂,仙姬见到,哀嚎一声:“剑子啊!”

    仙姬作势要扑过去。

    论筝鸣正暴躁着,顺手拽了琉璃仙境的窗帘,把仙姬捆了个结结实实,堵上了嘴。

    “呜呜呜。”

    仙姬看向论筝鸣的目光如刀,有不解也有愤怒。

    “安静,不然剑子如何我可就不知道了。”

    顿时仙姬安静如鸡。

    好……好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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