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论筝鸣问的时候正在给羽人处理伤势,之前有着衣服的阻隔,不能看清,把衣服解开,才看到断臂处已经腐烂,胸口上纵横的伤痕不断往外渗血,再一摸额头,还在发烧。

    羽人嘴唇微动,敛目不语,站在一边的姥无艳说话了。

    “是我连累了羽人。”

    姥无艳的事情真是好大一盆狗血,狗血淋头,把论筝鸣都听懵了。

    姥无艳因凝碧宙结识了被别见狂欢捅了的恨不逢,恨不逢失恋痴情的模样,惹动了姥无艳的芳心,可渣男就是渣男,没多久恨不逢就辜负了姥无艳,姥无艳悲痛欲绝下分手了,转头入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谷。

    住在绝仙谷的姥无艳救下经历戡魔之战的羽人,在羽人的开导下,她渐渐放下恨不逢,就在这个时候,琼玦因羽人对她告白的拒绝和绝仙谷主薄红颜的偏爱而心生嫉妒,用计让恨不逢和薄红颜春宵一夜,失了身的薄红颜好像石乐志,琼玦说什么就信什么,认定姥无艳勾引恨不逢,把姥无艳赶出绝仙谷,还派人追杀,琼玦的手是她要杀姥无艳的时候,被羽人阻拦而砍断的,再后来薄红颜给姥无艳下毒,恨不逢离开毁容的姥无艳,羽人再入绝仙谷,用自己的手臂换了解药。

    “羽仔,伤成这样还不治,你这是嫌活的太长了吗?”

    “救朋友是不错,方式多种,但你用了最笨的一种,让吾怎么说你才好。”

    “羽仔,那么多人欺负你,你怎么都不知道找朋友呢,当吾是摆设吗?”论筝鸣轻声道,语气充满了心疼。

    羽人忙摇头,诸多缘由都化作三个字:“我错了。”

    “吾知晓你不愿给朋友添麻烦,但吾从不觉得你的事情是麻烦,吾希望你知道,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羽人闷闷的嗯了一声。

    “明天去吾友那静养几天,别出来瞎蹦跶了,后续的事情……”

    “由吾接手。”

    这个友指的是谁羽人心知肚明,论筝鸣不去看羽人崩掉的表情,对姥无艳温和道:“姥无艳,吾曾听醒恶者提起过你,回翳流住一阵子吧。”

    姥无艳知道这是庇护之意,自己无自保之力,没有理由拒绝:“多谢教主。”

    论筝鸣处理好羽人的伤势,安排好姥无艳的住处,拉着宵回到公务堆成山的翳流主厅。

    皇甫霜刃抬头扫了一眼,继续给螣邪郎说回信内容,螣邪郎委屈吧啦的写,写着写着把笔往桌上一拍,溅了皇甫霜刃一身墨点子。

    “论筝鸣,本大爷不干了!本大爷要回异度魔界!”

    皇甫霜刃冷静的拿布巾擦了擦,结果自然是擦不掉的,他把布巾一甩,开始嘲讽罪魁祸首:“呵呵,想不到异度魔界的大将竟然如此没有毅力,心浮气躁,不成大器。”

    螣邪郎怒视:“你!”

    论筝鸣在一边添油加醋:“好吧,螣大爷让吾失望,在吾的意料之内,明日就联系异度魔界,让他们把你换回去。”

    “……哼!”明知是激将法,两人的语气还是让魔气炸,螣邪郎气呼呼的拿起笔,“继续!”

    论筝鸣愉悦的扇了两下扇子。

    为教主者,要学会翘班。

    论筝鸣向宵作了个请的动作,倒了两杯茶。

    “这一路辛苦你了。”

    宵坐了下来,接过茶:“我也没想到是你的朋友,本来是要来麻烦你的。”

    论筝鸣:“还以为你还要些时日才会来找吾。”

    “雪峰孤寂,我待不习惯了。”

    论筝鸣饮茶润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宵被问得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打算,难道不是继续跟着你吗?”

    论筝鸣执扇掩笑:“你既不是吾侍从,也不是吾儿子,该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隔日,宵请辞,言要去寻访好友西风。

    论筝鸣目送他离开,醒恶者走到论筝鸣身边。

    “有公法庭的人在追杀奈落之夜·宵。”

    论筝鸣负手在身后敲了敲,“查明缘由,一个不留。”

    “好。”

    羽人则被论筝鸣塞到岘匿迷谷,慕少艾当时笑眯眯的瞅着羽人,瞅得羽人直发毛,期间羽人遭遇了什么样的来自友人的关爱,论筝鸣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后来羽人再也不敢轻视自己的性命,可见慕美人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羽人的断臂是被天泣斩断,按道理说是接不上手臂的,但如果有外物辅助应该有几分可能,比如某阿龙手上的造化之钥。

    首先要做的是先从绝仙谷把羽人的胳膊取出来,时间长了,那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出门前,皇甫霜刃喊住了论筝鸣。

    “听说你救下了羽人非獍?”

    “是,虽然吾与羽仔之间隔了个慕少艾,但吾仍将他视作朋友,怎么,没看到羽人对吾拔刀相向,很失望?”论筝鸣答的滴水不漏。

    “论筝鸣,我是不值得你信任吗?”皇甫霜刃出乎意料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说得莫名,隐含着别样的情绪,论筝鸣猜不透他的想法,没有回答。

    皇甫霜刃将情绪重新藏起:“醒恶者那边我会帮你解释。”

    ……

    论筝鸣一路打听找到绝仙谷,在绝仙谷边上找了个小山包包,她站在矮矮的山头,凝望着晴空,憋出几滴鳄鱼泪,顿时戏精附体。

    “哈……哈哈,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骗子,我……我怎么就信了他呢。”

    “父亲,母亲,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爹,娘,女儿来了。”

    常年在绝仙谷各大山头蹲点拉人的绝仙谷女子流下了感同身受的眼泪,忍不住提醒眼前的人:“姑娘,这个高度是摔不死人的。”

    论筝鸣身形一僵。

    不对啊,你怎么不按套路来,你这样我怎么接。

    “……那我去那座山!”论筝鸣狠狠擦了一下眼泪,指着那座高得看不见山顶的山。

    论筝鸣态度坚决,转身就往高山上走,拉人的女子连忙诶了几声,拉住了论筝鸣的手:“妹妹,妹妹,听姐姐一句劝,男人不值得,你应该寻着更好的生活。”

    论筝鸣带着哭腔:“哪里又有什么更好的生活呢,让我去死吧。”

    “绝仙谷可以给你一个新生,那里没有男人,可以远离爱情,不再被伤害。”

    “真的?”论筝鸣语气带上一丝希冀。

    女子道:“自然是真的,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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