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禁足,就连除夕宴会,洛南枝也不能去。
苏御也以身体欠佳为由,也没有出席宴会。
她低埋着脸,扒拉了碗里的饭,用旁光看着身旁这个细嚼慢咽的男人,问道:“殿下啊,为何不去?”
明眼人都知道为什么他不去,这样一来难免又是一顿编排。
说来这两人也是怪,旁人说苏御,苏御别说放心上了,估计眼神都不会给一个,可是要是跟洛南枝沾上边,人是分分钟暴走。
他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因为他一般不说话。
洛南枝也是,被人说的再难听,她依旧毫无波澜,就是个披着温婉端庄相的无赖,人嘛,脸皮就得厚。
但关于苏御不好听的话,她是半个字都听不得。
总的来说,要骂人,最好挑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只听见对方亲和地说了句,“你在这儿,我去哪儿?”
男人看着她,微微挑了眉,看得出他很开心。
宴会不宴会,无趣极了,往常他也是不去的,今日不去又有什么新鲜的呢。
吃个饭都吃得糟心。
“今夜,玄门会有烟花,可想去?”放下筷子,问道。
洛南枝想了想,自己来了小半年,还真是没好好过过一个节呢,真惨,读书也不带这样,“我还未瞧见过呢。”
看着他的眼满是光。
苏御:“我也未曾见过。”
往日,合家欢乐,喧闹嬉戏,这些繁华与他无关。
他有的孤独……无尽的孤独,无止的凄凉。
苏御将人抱在怀里,飞跃围城,躲过重重看守。
二人来到了玄门一角,能看见大门绽放的烟火,但又偏僻。
二人像极了偷情幽会的小情侣。
城墙上的风很冷,苏御抬手把人的帽子死死地拽了一把,洛南枝被裹得紧紧就只能瞧见被风吹得苍白的小脸。
不一会儿烟火一声响飞上天,一抹亮色在黑夜炸开花,绚烂明艳的色彩瞬间占据整个天空和视线。
七彩的光一明一暗的打在彼此身上,背映黑夜,城墙上是一对璧人。
这一刻,他们是彼此的永远。
洛南枝站在墙头,在冷风中露出了手,这烟花不及以往她看过,但却是最美的,迎着冷风,头上的帽子被吹掉,嘴里低语了句,“殿下,新年来了,一切都会变好的,尤其是有我。”
说话的热气瞬间在面前化作白烟,在寒风中被吹散。
帽子被重新带上,背后传来男人的应和声,“嗯。”
她笑得比烟花还要绚烂夺目,那双眼满是情谊,眼里就只有他一人,“殿下看着我做甚?”
苏御早也没了以往的心乱控制不住的慌乱,嘴角轻抿着,“好看。”
“我知道。”
话刚说完,裸露在外的皮肤真切的感受得到点点冰冰凉凉的雪花落下,洛南枝抬手试图接过这雪花,“哇,下雪了。”
苏御默默地在一旁,深情地看着她在烟花下,在雪花中,在寒风里,欢乐的像个孩子。
第一个寒冬,让他觉得有了温度,不再那么寒冷。
洛南枝转了一圈,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苏御被人扑了个满怀,笑着又把洛南枝的帽子给摁住了,顺手把人抱好。
“哦,那孤就收了这个祝福。”
男人一本正经又不要脸的模样,逗得她笑出了声。
苏御盯着她的笑容出了神,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口腔有些干涩,他低下头说道:“阿枝,我的手很凉。”
“嗯?”她不解他是何意,仰脸望着他。
男人的手穿过帽子捧起她的脸,勾下脖子,冰凉的薄唇覆上她的红唇。
在寒风吹拂下的唇瓣有些干,粗糙的摩擦着彼此。
内心的欲.望引诱着人一点一点的深入,纠缠,每一个角落都是彼此的味道。
洛南枝的手紧紧的环住男人的腰,整个人都瘫软在他的怀里,尽情的迎合和享受。
…
转眼就是元宵佳节,
虽然洛南枝还在处罚期,苏御还是把她带了出来,他知道她是坐不住了,可不想把这娇花给养焉了。
花灯挂满了街头,人来人往,一片祥和,新春佳节的氛围很浓厚,满街满是烟火气。
小贩吆喝着,孩童们欢呼着,少男少女们眉目传情。
“公子给夫人买个饰品吧。”街边的商贩喊住了他们。
苏御看了身旁的人停下了脚步,眼光落在了那人小摊上。
都是些首饰。
男人目光迟钝,也上前端详着那些首饰。
苏御拿起了一个银镯,借着灯光左右端看。
二人像极了寻常夫妻,平平常常,恩恩爱爱。
“公子好眼光,这个银镯可是用上号的银料打造,用的也是上等的工艺,谁说不如金子,但这常言道,身戴银,健康富贵伴身,安五脏,定心神。”
苏御似乎很满意,攥着手里的镯子,“给钱。”
身后地沈晏闻声掏钱。
洛南枝:“嗯嗯,你为什么要送我银镯,是要将我锁住一辈子吗?”
他拿起她的手就将镯子套了进去,“不愿意?”
套住她?这小小的银镯就可以套住,那他这颗真心真是够廉价啊,连一个镯子都比不上。
身戴银,健康常伴身。
他也希望他的阿枝平安常乐。
“乐意之至。”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镯,像一个得了糖吃的孩子,“那……那我是不是也要回你一个啊。”
“那……”扫过眼前的东西,突然看见了什么眼前一亮。
苏御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戒指?”
“我也要锁着殿下。”
不用锁,我是你的,永远都是,没有人能改变,包括你。
逛了一圈,沈卓手里拿了不少东西,洛南枝在前头走着,苏御手里拿着热乎的糖炒栗子在后面跟着人。
一丝一毫不敢将目光挪开,那是他的光,他的全世界。
洛南枝顺着人群的方向走去,人渐渐拥挤了些,似乎在围观着什么新奇的事物,时不时前方还传来惊呼声。
她抬眼望去,只看见两个身影在前方似乎在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