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一事暂时落幕,张宇被收入死牢,夜里二人瞧瞧来到死牢,虽然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了,但是苏御还不知道。
可是现在他们来晚了,张宇已经死了。
既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是留不得,毕竟这人也知道这宫里太多不干净的事情。
苏御上前查看在干草堆里早就没了气息的张宇,修长干净地手在人身上停留一半会儿。
“换皮?”眉头轻柠,他身上这层皮居然是最近在换上去的,可是这天下谁能做到?又哪来这不差分毫的脸皮?
双生子?
疑惑解除后,擦擦手回到她身旁,“五脏六腑早就枯竭了,已是强弩之末。”
也就是说根本就不需要人动手,张宇根本活不过三天,看来是当初自己下手时没有把人解决掉,留了最后一口气。
“殿下想不想知道这人会什么活着?”
“那你想不想知道这人当初为什么会死?是谁动的手?”说这话时在死牢里那唯一又微弱地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格外阴冷鬼魅。
闻言她脸上露出一抹讥笑,抬眼望着他,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也多了几分瘆人,“不是很明显吗?”
666:“宿主,你收敛一点,你这黑化值在不断的攀升啊。”
“嗯?是吗?我觉得我很正常啊。”
她很正常,十分正常,黑化?正常人都会黑化的?
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呢?他们凭什么要好好活着?
人就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只想享福占便宜?
不可能!!
666:“真的非要如此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一切竟在不言中。
昏暗的环境里,她的眼眸里只有那微弱的火光,苏御后背一阵阴凉,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从不过问,但是心中的疑问始终无法磨灭,同时他也坚定她不会伤害他的。
她会永远爱他。
“不害怕吗?”
她突然笑出了声,“为什么要害怕?”抬头望了望黑暗的尽头,“呼,回去吧。”
真假太子的一事并没有就此过去,皇帝以念太子征战劳苦,身体病弱为由,特命在东宫修养段时日。
这一修养就是两个月。
而在这两个月内,京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洛家被收回了不少兵权,张家也被封锁调查。
最后也因为各方调查证明苏御就是苏御,自然对于这个结果很多人都是不满但又无奈。
转眼又是一年秋冬,
洛南枝站在院子里,望着蓝天,晴空万里,叶黄了,但是秋风没有一点温度。
久久未回神脸上不见半点笑意,多的是释然。
这是她陪苏御度过的第三个秋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666,这的天真蓝啊。”
666:“是啊,天真蓝。”
这一次666没有再跟她唱反调,没有再提什么任务,言语没了往日的俏皮。
苏御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靠在她的头顶,“天这么凉,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啊?”
很奇怪,两件毫无干系的事,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
或许,苏御在她心里早就活得如每天互吸的氧气一般,抬头蓝天就是你。
“蓝天会每天在你头顶,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而你会一直在我心里。”
洛南枝转过身看着他,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情话说得溜啊,平日一副无求无欲的模样到底是不是装的啊。
“可是殿下要是当了皇帝就会有很多妃子,还是要我体谅的那种。”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那咱就不当。”
“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天真啦~”看着他这可爱的模样,她也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脸。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由不得人了。
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要么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要么就是心狠手辣的恶人。
就苏御这个境遇,无论谁上位,他都是逃不了一死的,毕竟想要名正言顺就必须把他除掉。
苏御手下一使劲儿把人抱到身上,“那我要是真的纳了妃子,阿枝会不会生气啊。”
边说边往屋里走。
银翘抱着十七识趣地让路,内心已经毫无波澜,太子什么无求无欲都是偏偏那些不相干的人的。
此从北疆回来后,太子妃就变得格外粘太子,半天不见人就丧着脸,一天天还给太子整些个新花样,把那康盛殿里里外外都捯饬了一便,什么稀奇古怪的花卉全塞了去,似乎恨不得让太子看个够。
那康盛殿真是日日歌舞升平啊。
百官和百姓对太子妃的意见也越来越大,这一来太子不愿意再纳妃,断了不少官员的飞黄腾达之路,二来就是说太子妃是妖妃,魅惑储君,不利治国。
“你猜猜我会不会生气。”洛南枝握住他的肩头,气嚷了两句。
这般模样逗得他一笑,也换了一副正经的姿态,“那孤可不敢惹,生气了可不好哄,到时候谁给孤排解寂寞啊。”
“殿下要是愿意,这愿意给您排解寂寞的人多的是。”
苏御瞪大了眼,若有所思,很平静地说道:“孤有洁癖。”
“我怎么不知道。”
“刚生的。”说着把人放下,站稳。
洛南枝窝在他的怀里,手里抱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秒人就没了。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好想你啊。”
面对突然软下来的人,苏御有些懵,手轻抚着她的头,眼里柔情似水,“我在啊,日日都能见。”
“又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
他记得这还是那日他抱怨她的话,现在变成她的抱怨了。
洛南枝:“殿下何时能得闲啊,陪陪我嘛~你日日对着的不是文书,就是一堆小老头,我生气都找不到人生去。”
带着哭腔,哭唧唧的委屈至极,红着眼,感觉泪珠很快就要落下了。
苏御很是心疼啊,媳妇儿小嘴是甜,可是极少撒娇呢,“阿枝何时这般粘人了。”
抬头看着人,带着哭腔说,“我哪里粘人啦,我这是粘你。”
“好好,我也只给你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