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者惊慌失措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咬牙往后院跑。

    顾阮笑得浑身发抖。

    白枫宁红肿的眼眶,赤红的双眸,以及凌乱的衣衫,确实挺像野战刚刚结束。

    ……

    刚刚情绪激动没感受到,现在冷静下来,顾阮痛得抽了口冷气,看着红肿的手腕,忍不住骂道:“白枫宁你他妈神经病吧!这么用力是想把我的手腕捏断吗!”

    他把袖子稍微拉下去,遮住大半红肿的手印。

    白家的花园修得像个迷宫,等到顾阮绕出去,霍铭南已经坐在车里等他了。

    霍铭南正在低头看消息,余光瞥见顾阮的身影,放下手机道:“不是说要早上车吗?怎么现在才来?”

    顾阮老实答道:“我迷路了。”

    霍铭南:“……”

    霍铭南:“开车吧。”

    “你的手腕怎么了?”

    这是两人沉默十分钟后,霍铭南说的第一句话。

    “啊?”顾阮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腕,车内灯光昏暗,如果不是使劲盯着看,应该不会发现他手腕的异常。

    “这……”

    顾阮没编出一个正当理由。

    霍铭南:“被人抓的吧,被谁?”

    顾阮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反方向编:“一个喝醉酒的女人。”

    霍铭南:“女人?这女人是猿猴吧,手掌这么大?”

    顾阮微笑着,假装没听见:“那女人喝醉了摔倒在地,我扶她起来,她没站稳就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

    霍铭南点点头,心说:“孔雀开屏果然管用。”

    两人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顾阮打开门,见小白和柴柴已经等在门口了。

    小白见到霍铭南开心地喵喵叫,软绵绵的小身体靠在霍铭南脚踝上,蹭来蹭去。

    一个十分合格的小情人。

    霍铭南弯腰抱起了她。

    柴柴跟喂他牛肉的顾阮更亲,傻乎乎地围着顾阮转圈,尾巴弯起疯狂摆动。眯着眼睛咧着嘴看着顾阮,一张憨厚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

    顾阮笑个不停,弯下腰来撸了一把柴柴的头,恶作剧地捏住柴柴脸,将它两腮拉得长长的。

    企图靠装死引起主人注意力的小小:“……”

    “喵喵喵喵喵!”你这个负心汉,有了新欢就忘了糟糠妻了!

    顾阮听见小小悲壮的叫声,才想起来自家主子,连忙进屋,见小小像一只鸡腿一样趴在地上。

    顾阮:“……”

    顾阮:“小小,说实话你真的要减肥了啊!”

    当天晚上,受到冷落的小小,又得到了平日分量一半的猫粮,差点郁闷到跳楼自杀。

    不仅如此,铲屎的还试图拖着他和柴柴一起遛弯。

    一只猫跟一只狗一起遛弯,简直丧失了做猫的尊严!

    而且他的娇嫩的小爪子怎么能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小小啊,你真的不要跟我出去活动一下吗?猫架你爬不上去,走你总会吧,你如果不跟我出去的话,我明天就要再减少你的饭量了啊。”

    小小:“……”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顾阮带着柴柴和丧权辱国的小小出门了,霍铭南听到关门的声音才对着电话那头的程磬说道。

    “我能现在就出差吗?”

    “啊?”程磬看着钟表,不可思议地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航班都没有了,而且明天早上六点的航班已经够早了……”

    霍铭南面色不虞说道:“我等不了了!我想现在就出发了!”

    程磬简直快要疯了,问道:“为什么?”

    霍铭南顿了两秒说道:“我想洗澡,我现在就想洗!”

    程磬:“……”霍总,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你去洗不就好了,家里没热水了?”

    霍铭南:“你忘了我现在是‘残疾人’了?我如果说要洗澡,顾阮肯定会帮我,到时候他就有机会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吃我豆腐了!我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霍总,你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程磬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努力保持微笑道:“我看顾阮是个挺好的小伙子,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霍铭南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也对,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会对我一个残疾的老男人感兴趣!他今天打扮得像个开屏的孔雀,招惹上了一个手大力气也大的醉酒女人!!他已经找好第二家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我虽然是霍家的二少爷,但没有实权,也没有股份,除了一个名号什么也没有,而且还是残疾。我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活该在角落里腐烂生蛆,我就像是长在角落里的小红花,无人问津,在生活的暴雨下折断了腰!”

    程磬:还小红花呢!你可要点脸吧!你顶多就是一块苔藓!!

    程磬用最后一口气试图安慰他:“你想太多了,再说你残疾不是装得吗?”

    “装得又能怎么样,我长得这么好看顾阮还要开屏给别人看,我用最引以为豪的颜值都留不住一个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程磬快要跪了,有气无力道:“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我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无比的清醒——”

    电话那头的霍铭南唠唠叨叨像个老头子,程磬听得青筋暴起,忍不住喝道:“霍铭南!你给老子闭嘴!”

    他如果只是一个秘书,当然不敢和霍铭南这样说话,他除了秘书的身份外,还是霍铭南大学期间最好的哥们。

    霍铭南当初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是大学里最亮眼的存在。但相处久了程磬知道他其实是个思路清奇的大男孩。

    他本来应该是前途一片光明,却出了意外,一夜之间,霍铭南披上了一层叫做成熟冷静的外壳,但程磬却知道霍铭南其实一直都没有变,有时候也会暴露原形。可能是憋得太惨,一旦幼稚起来,天崩地裂!

    幼稚的具体表现就是戏贼多。

    见程磬生气了,霍铭南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程磬苦口婆心地劝:“霍铭南你到底想让顾阮怎么做?给你洗澡吧,你嫌他手脚不老实,对你另有所图;跟你保持距离吧,你又说人家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别人,人家顾阮小你七岁,你能不能稍微体贴照顾一下他。”

    “我哪里说他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逼人了!”霍铭南还在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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