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东方皇后传 >第 632 章 第 632 章
    【看这里】:本章开始至第639章有纯爱情节(无不良),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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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李征想抽身,被同伴一把揽住。

    “咱们好不容易聚一聚,这么急做什么?您现在贵为监国太子,成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咱们这些做兄弟的要见你一面也难。今儿走了,又不知哪时才能聚,再玩会儿!”

    “就是就是,往日有人看着管着,今时没了束缚,你怎么还给自己上起了枷锁?”

    “太子殿下忧国忧民,我等甚为感怀,但俗语说,劳逸结合、有张有弛才能长久,太子殿下就算为我等俗人、为那些个平民,也得保重身体。”

    “来都来了,不能让您尽意而归,我等心里怎过意得去?废话不多说,今晚的时间就给了咱兄弟几个,好好玩,好好喝,不醉不休!”

    “走,继续喝去,我可还没尽兴。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扫兴,老子以后不跟他做兄弟!”

    你一言我一语,李征插不上话头,被几名好友推拽着往另一家酒肆去。他虽觉不妥,却不大想推辞,他们的言语其实很合他的心意,往日有父母看着,他做这样得小心,做那样得谨慎,一毫不敢逾矩、失了分寸,就怕在父母心里,自己不是个好孩子,活得不可谓不憋屈。连这些好友,因母亲提过一嘴“交友要慎重,警惕狐朋狗友”,他也有意疏远了,难得这些好友未曾记恨。而今,母亲远离长阳,父亲去了朝晖山,自己已然是监国太子,为何还要畏手畏脚?即便不可放纵,倒也不必苛待自己,富有整个邦国,有必要假惺惺像个苦行僧?于是半推半就地也就进了酒肆。尽管先头已经喝过一巡,但如友人所说,出都出来了,今晚就尽兴一次,何妨?

    雅间里,又空了三坛酒后,几人兴致愈发高涨,吆喝划拳吵嚷不休。不知谁提了一嘴:“光喝酒也没意思,我提议,咱们去找点乐子,各位以为如何?”

    “找什么乐子?”李征随口问。

    这么一问,引来几声哈哈大笑,诸人看着他皆是一脸意味深长:“太子殿下到现在连什么是乐子都不知道,就是咱兄弟的不是了。”

    有人将酒坛重重一搁:“太子殿下既发话,咱们今儿个就好好带殿下去见识见识什么是乐子。”说罢,喝得脸颊通红、醉眼迷离的人又歪歪扭扭、勾肩搭背出了酒肆。

    抬头,夜色浓如墨,李征打起退堂鼓,毕竟父母在的时候,自己很少这么晚还在宫外溜达,有也是公事。骤然得了自由,尚有些心怯,不敢放纵。看他们往码头走,更是忐忑,方才嘴快,问了句什么乐子,他哪里不知有哪些乐子?斗鸡走狗遛鸟,那都是小乐子,要找大乐子无非两处,赌坊、销金窟。对长阳人来说,还有一处,极乐场,但极乐场在外城,这么晚他们自然不会去,而且那里玩大了都是生死相搏,文雅之士不常去。赌坊三教九流,他这几个兄弟也不甚喜好,要去的自然是红绡温柔乡、买笑销金窟。

    来到通往湖心岛的码头,李征止住脚步。以前长阳有好多销金窟,后来东方永安管制青楼,将小的取缔,大的都迁往湖心岛。销金窟里的妙趣李征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去过,在宫里时没机会,出了宫有机会没钱,况且那时他是为爱出宫。现在有机会有钱去,他却踌躇起来。圣人之言、君子之礼,让他迈不上前,可要说真不想去又是骗人,对那种男人都想去,且乐不思蜀的地方,他着实好奇得很。

    挣扎好一番,他回头:“还是不去,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原来殿下是顾虑这个。”友人了然一笑,“确是咱们考虑不周,走,咱们不走此处,从另一处过去。殿下放心,一切包在我等身上,定叫您无后顾之忧。”说话之人派随扈先一步往湖心岛安排,自己则与同伴七手八脚将李征拽离码头,前往另一处隐蔽的贵客通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呢?甭管什么意思,他总归还是在友人哄闹下,“不情不愿”从一家看起来甚为高雅的茶馆后院登上驶向湖心岛的小舟,“勉为其难”站在了湖心岛最大的销金窟月下仙牌坊前。

    画舫红绡迷人眼,月下笙歌是仙临。看着水上水下连成一片的璀璨灯火,看着这处人间极乐天府,李征不禁张大嘴巴。身为太子竟有他没见识过的地方,太不该了,眼见诸人杵在牌坊前没有进去的意思,他忍不住问:“不进去吗?”若不进去瞧一眼,会很遗憾的吧。

    友人回:“这里是红馆,我们去青馆,稍等一下。”

    “红馆?青馆?”

    “红馆对他人来说是好去处,对您却未必,等到了青馆,您自会知晓,妙处何在。”

    李征半信半疑,一个妓院还分这个馆那个馆,听起来很有派头。

    少时,一辆马车驶来,几人上了车,寻常装扮的侍卫则留在红馆。车上,迎客的小倌给他们一人一件斗篷,一张面具。见李征面露疑惑,小倌笑言:“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此乃为月下仙最尊贵的客人所准备,入麒阁者,人人皆如此。”

    “麒阁?不是说去青馆?”

    小倌保持着不变的微笑:“红馆中小贵不得涉足者叫麟阁,青馆的便叫麒阁。”

    友人道:“说白了,就是得花更多钱的地方。”

    言谈间,马车沿小径绕过红馆,穿过湖心山,又七拐八拐过了片竹林,才在青馆牌坊前停下。猛一瞅,还以为绕回了红馆,两处牌坊实在相似,唯不同者:红馆牌坊上挂着红色灯笼,灯面绘制半露香肩的美女图,此处挂的却是青色灯笼,灯面绘制俊俏小倌像。李征明了,友人这是念着自己的喜好。

    带上面具、披好斗篷下车,小倌引他们步入青馆,搽脂抹粉的美少年们满面欣喜迎上来,一眼望去,亦是“环肥燕瘦”各款都有。只是在小倌道了句:“看清楚,这是麒阁的客人”后,美人们心有不甘地退去。李征低头望眼绣着金色麒麟的斗篷,大约斗篷与面具便是麒阁贵客的标识,既显示身份,又隐藏身份。

    一行人跟着小倌穿过富丽的厅堂,走过铺着软毯的长廊,踏上连接青馆与麒阁、高悬空中的朱红廊桥。上方一轮明月,下方一片黝黑,好似不见底的深渊。友人附到耳边:“听闻下方挖了一圈池子,养了几十只鼍龙,要去麒阁只能走这道廊桥。”他嘿嘿一笑,“不瞒您说,我也是第一次来,沾了您的光。”

    待到在麒阁一间宽敞的雅间坐定,李征仍似在梦中。身旁伺候的人软糯糯一声:“贵人,奴家为您斟酒。”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说他满是好奇,但真叫清一色只着薄纱、肌肤若隐若现的美少年围着,心里还是免不了发慌,如坐针毡。不知现下逃跑,会不会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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