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多是平日跟着世子爷出去鬼混的主,听说是替世子爷出气报仇,福总管还没点名,就踊跃的窜了出来。
福三也惦记着将这事得往世子爷身上担待,顺水推舟,也就点了他们几个。
“主子!就是她,还是那天这身衣裳,都不带换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子,笑着邀功,手下使坏,顺势在那丫鬟身上抓了一把。
“你们放开我!”那丫鬟挣扎着想要脱开舒服,面上焦急,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常娆。
听她说话的嗓音,低沉浑厚,还真的不像是个姑娘家。
常娆拿目光安慰她,没有搭理沈子晋,反倒拿福三质问起来。
“她是我身边新调来的护院丫鬟,怎么?福总管是领了侯爷的令,要给她扣一个‘奸夫’的污名?”
谁也不是傻子。
沈子晋今天来,摆明了是只出头鸟。
武安侯府还轮不到他当家呢,没有沈涛的命令,别说是一个沈子晋,就是十个沈子晋叠在一起,也不能叫他出面走这一趟浑水。
“少夫人多心了。”福三抓到了证据,说话也稍稍有些底气,只是脱口的话,还是留了许多余地。
“世子爷提了点儿苗头,指名要小的跟过来走这一趟。”他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竟真出了这等乱子!”
福三的语气哀叹,像是打心底里发出的叹息。
常娆挑目:“福总管倒是瞧见了什么乱子?”
福三听她不认,只当是事到临头还在嘴硬,可对峙的话又不好从自己这儿说出来,抬头望着沈子晋,磕绊道:“世子爷,你看这……”
将身子一侧,福三为难的看着被押着那位。
沈子晋讽笑一声,想要起身亲自上前去拆穿,可屁股一挪,腿上的伤口就撕裂的疼。
龇牙咧嘴的抽了一口冷气,手指头在半空中戳点:“真是死鸭子嘴硬,还不扒了他,叫这贱人心服口服!”
他一边护着腿上的伤口,一边咬牙横在常娆身上。
就等着那‘男丫鬟’身份被拆穿,常娆羞愧难当,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磕头求饶,哀求着叫自己放她一马。
想到这里,沈子晋就觉得神清气爽。
自从这贱人进门以后,他在肚子里憋着的这股子冤气,可算是要了结了!
“愣着作甚!”他瞪大了眼睛,呵斥道,“扒了她的衣裳!”
底下的几个小子得了命令,坏笑着就七八个手往那小丫鬟身上胡乱撕扯。
“我看谁敢!”
常娆挥手,喊了十几个婆子,“把他们给我拦住了!”
虽说脚下是武安侯府,但这西厢上下,可都是她的人,在她眼前羞辱她的丫鬟,武安侯府这是摆明了要撕破体面?
沈子晋冷嘲道:“怎么?养汉子你都做了,这会儿听见要查,才想起来要脸?”
“你这是在说我呢?”常娆眉梢挑起,笑吟吟的问道。
“不是说你,难道是说张三李四?”沈子晋咄咄逼问,“那句话我同样还给你:野男人养多了,不光伤身体,还伤脑子!”
主子不搭腔,琉璃可咽不下这口气。
她家小姐天仙一样的人物,也是沈子晋这种人能造谣的?
宝婵那种千人睡,被窝里跑野马的东西,都能被他当做宝贝一样藏在屋里。
自己不干不净,还敢在外人面前诋毁她家小姐的名声?
琉璃心中,她家小姐就是她的天,是她的菩萨,是她的一切。
手里的棍子紧了又紧,一个不注意,她推开拦在跟前的珍珠,举着棍子就往沈子晋头上招呼。
“嘭!”
打人这事,一回生两回熟。
第二次动手把别人打了个头破血流,琉璃心底倒是不怕了,看着鲜血顺着沈子晋捂在脑门的指头缝里流下来,她露出鄙薄的神色。
“都给姑奶奶听好了,再嘴巴不干不净,造我家小姐的谣言,见一次,打一次!”
常娆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又怕沈家的下人替沈子晋出气,慌忙把她揽在身后,护住,又叫婆子丫鬟在周围护住了。
珍珠急促促出门喊人来帮忙,又吩咐人去把大夫请来,好给善后处置。
沈子晋正拿捏着时候,准备撒泼,突然挨了当头棒喝,先是双手捂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瞧见手上沾了鲜血,眼珠子都气红了。
“你这个贱人!”
他尖声嘶叫,嗓子都岔音了。
撑着身后搀扶的小子们,趔着身子就朝前扑去。
却不是去找琉璃报仇。
人都有畏惧之心,他之前挨过琉璃的打,今儿又中了一次,饶是这次算他得理,他心里存着害怕,也不敢再去招惹琉璃。
柿子总得拿软的捏,琉璃太过彪悍,他心切,眼前可是放着一个常娆的七寸呢!
常家的婆子多去护着小姐。
沈子晋眼疾手快,两只手跟铁钩子似的,扑腾着就去撕跪着那高个子丫鬟的衣服。
“老子今儿非要把你这奸夫敞开了,给大伙儿露露脸!”
“我日你奶奶!”
“啊——”
“撕拉——”
尖叫声,布帛开裂声,骂娘声,一时间汇聚一起。
少倾风定。
屋子里所有人愣住了,个个瞪大了眼睛,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常娆护着琉璃,站在两丈开外的地方,也看懵了眼。
沈子晋整个人恶狗扑食似的,压在那小丫鬟身上,一手捏的是撕碎的襦裙,另一手扯住嫣红的肚兜,小丫鬟身材消瘦,可衣服底下的身材可是妙曼有致,莹白的玉峰敞在那处。
随着她的呜咽声,涤荡开来。
这……
怎么看也不是个男人!
那小丫鬟里子面子都被扯破了,双手不知道嫌捂脸,还是先捂着脸面。
上嘴皮撇着下嘴皮,颤抖了几下,嗷嗷呜的嚎哭起来。
“啊……”
“呜……人家不活了……”
“……哇!”
不知道那小丫鬟哪里来的力气,翻身把沈子晋撂倒,捡起零散的裙衫,护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