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辉夜今天也在养崽 >第 5 章 术与力量
    悠仁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名为川奈美惠的女人的一生。

    这个出生于神奈川乡下小镇的女孩,外表出色,性格温柔,成绩优异,是老师同学都交口称赞的优秀学生,通过自己的能力考上了横滨的大学,如无意外,她的后半生也会是美满幸福的。

    但是,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般无常,从大学起就相知相爱的恋人在婚礼前一天因车祸去世,只留下了还没来得及更名为田切美惠的女孩。

    而本来就对女婿孤儿的身世不满意的父母在发现女孩怀了孕以后,更是直接表明希望女孩把孩子打掉。否则的话,女孩的一生都将被这个孩子绑定!

    但是女孩哪里肯?女孩越反抗,父母的态度变越坚定,矛盾激发到不可逆转,在又一次激烈的争吵后,女孩选择逃离,孤身一人来到曾经和恋人旅游时到过的仙台。

    怀孕三个月的女孩艰难的在这个城市求生,打小时工,值勤看店通宵,只为了换取一顿好一点的营养餐,白天走街串巷发传单,休息就在网吧便宜的小隔间里。

    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也找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美惠本以为着将是新的开始,哪知,这才是噩梦的开端······

    后半段的梦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悠仁只能依稀看见几个画面,有女人喝酒喝到吐,到厕所吐完后又继续去陪酒的画面;有孩子在学校受了欺负,被骂没爹的孩子时表面硬气处理,背后躲在阳台无声哭泣的画面;有被客人的妻子不由分说抓着头发打的画面,还有······

    一双手轻轻地挡住了悠仁的眼睛。

    “不要看了······”是田切夫人的声音。她还是那么的温柔,但覆盖在悠仁脸上的手却失去了温度。

    “田切夫人,你还在吗?”悠仁将手搭在田切美惠的手上,轻轻拉住,问道:“这是夫人您的回忆吗?”

    “这是我的回忆,是我的过去。”回忆中最残忍,最血腥的片段已经过去,田切美惠不再遮挡住悠仁的视野,从他的身后走到前面,露出温和的笑容。

    “悠仁,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

    当悠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晚,夕阳为窗外的黛青色群山打上了一片金色的光影。

    “今天······没上课??!!”这是悠仁的第一反应。紧接着,他便回忆起了那个梦,在梦中,他接下了田切夫人的委托!

    “啊啊啊啊!!!要快点!”悠仁跳起来,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和拖鞋,打开门冲了出去,顺便在心底呼唤着辉夜的名字。

    而就在这时,冲到楼下的悠仁却看见,爷爷虎杖倭助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而之前一直待在他灵魂中的辉夜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漫画书。

    “哟~”见悠仁下楼,辉夜一边向着悠仁挥手打招呼,一边翻了一页漫画:“悠仁醒了,感觉如何?”

    “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过于魔幻,听到辉夜的提问,悠仁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国文只上到小学三年纪的他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就像是······好多天没洗澡后,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一般,好舒服!”

    “看吧看吧!老头子,吾可没伤害悠仁!”辉夜摊开手,笑道:“怎么样?要答应吾吗?”

    “哼!”虎杖倭助不爽的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我姑且信你一回。”

    继而,他转身对悠仁道:“这个家伙,将是悠仁你的养母,以后关于【超凡】方面的事情,暂且都交由她处理。”

    “!!唉??”纵使是悠仁,此刻也不由得混乱了:“不是、虽然辉夜是好人,但爷爷你这么简单就接受从科学到不科学世界的转变吗?”

    虎杖倭助斜斜看了发出不可置信声音的悠仁:“那只是你以为而已。”

    “悠仁,我已经因为自己的固执失去的足够多了,那些事情告诉我,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我不能帮上你的忙,只能将你托付给辉夜小姐。”

    虎杖倭助叹了口气,放下报纸:“我去做饭了。”

    “虽然吾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好久了,但吾还记得,教养一个孩子是要取得他的监护人同意的。”辉夜悠悠然飘到悠仁身边:

    “吾和悠仁爷爷约定了,绝对不会贸然让悠仁陷入危险之中的。”

    危险?

    悠仁猛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挂在餐厅的时钟。

    “已经六点了吗?!”他惊叫一声:“辉夜,我有急事要去找丸次!要和我一起去吗?”

    “这是自然,悠仁。”

    得到辉夜应许后,悠仁半点不耽搁,向着厨房知乎一声后,换上鞋就往外面跑,只余下在厨房无能狂怒,大声警告悠仁必须一个小时内回来的虎杖倭助。

    *

    田切夫人的尸体被抬到了警局,或许是幸运吧,警局中的恰好有人是田切夫人家乡的人,在了解田切夫人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此处谋生以后,通知了田切夫人的父母。

    悠仁赶到田切家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收捡完女儿尸骨前来取女儿遗物的川奈先生。

    田切丸次低声哭泣着,眼睛通红的背着书包,抱着和母亲的合照站在一边,明明是祖孙两人,却生疏的可怕。

    “丸次!”悠仁挥舞着手,引起了时不时发出啜泣之声的田切丸次的注意。

    “悠、悠仁。”男孩看见向自己奔赴而来的朋友,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丸次!”纵使年纪不大,但悠仁卓越的体能已经初步显示出来,从家里跑到田切家楼下,他只是微微有些喘气。

    “丸次,走了。”刚刚接受十年不见的女儿死讯的老人看起来疲惫极了,对于丸次这个孙子他的情感也是相当的复杂,索性摆出一副冷硬的神情:

    “时间有限,我们的车快出发了。”

    “······哦。”今天早上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外祖的丸次怏怏的应了一声,对悠仁道:“谢谢悠仁来送我,等我回到外祖家再给悠仁写信。”

    悠仁急切地抓住了他告别的手:“田切夫人她,从来都没有因为生下丸次而后悔过!丸次一直以来都是支撑着田切夫人走下去的勇气来源!”

    在那片遍布着记忆碎片的幽暗空间中,田切美惠向幼小的孩子祈求道:“帮我给丸次那孩子带句话吧,那个孩子呀,看着软和,但和我一样,都爱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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