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逐渐沦陷 >第132章 我到底做错什么
    我收拾完行李,冯斯乾正好进卧室,他堵住我去路,“你去哪。”

    我面无表情,“我搬回蔚蓝海岸。”

    他面色阴沉,“迫不及待和林宗易重温旧情了,对吗。”冯斯乾伸手抬起我整张脸,“他脱身了,林太太的心就野了。”

    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惨白的纸,“随便你侮辱。”

    我越过他,擦肩而过之际,他满是寒意,“林太太最擅长花言巧语,怎么,我说中你心思了,不再辩解了。”

    我闭上眼,“冯斯乾,我也累了,既然你心中的韩卿如此不堪,我不纠缠你了。”

    我笑了一声,无力又悲哀,“我记得从我出现那天,始终在纠缠你,很多人说我手段高明,其实我的手段在你眼里无比下作。你爱上一个下作的女人,为她搭上了全部,在天台和鱼池,你差点搭上你的命,你不希望自己那么堕落,你认为爱上这样一个女人,连自己也下作了,我污染荼毒了你的霁月光风,你想抽身,我不怨你。”

    他瞳孔一涨,掀起波澜。

    我说,“对不起,假如再重来,我绝对不会出现你的生活里。”

    我走向门外,冯斯乾一把拽住我手腕,“冯冬也不要了吗?”

    我眼眶瞬间湿润,“我只能自生自灭,顾及不了冯冬的安危。”

    我毫不犹豫推开他,拖着行李箱朝楼梯走去,他大步追出,“你闹什么。”

    “我没闹。”我一边落泪一边平静面对他,“冯斯乾,我不想我们沦落到相看两厌的结局。”

    他胸膛急剧隆起,喘息越来越重,最终抱住了我。当我挨上冯斯乾跳动的心脏,那种强烈的穿刺我的力道,我爆发了,疯了般厮打他,“嫌弃就放过,互相折腾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嫌弃。”他臂弯收紧,将我摁在胸口,他体力太强悍,也太野蛮,我被挤压得快要透不过气,他温热的嘴唇烙印在我鼻尖,“韩卿,我不是嫌弃你。”

    我声嘶力竭哭着,“那你还讲那些难听的话——”

    我继续厮打他,奋力挣脱,冯斯乾扣住我身体,抵在墙壁上,他捧着我脸,“韩卿,我过激了,我道歉。”

    我满面泪痕,埋在他怀中抽泣着,他吻我的唇,吻得狂热用力,似乎用最极端的占有向我证明,也麻痹他自己心底的空虚与裂痕。

    我感觉我们之间像一场垂死挣扎,用欲望和欢愉,拯救濒死的爱情。

    我们剥掉彼此的衣服,除去所有阻碍,他抱着我压在床上,整个人俯低,沿着我轮廓曲线一寸寸吻着。

    期间他手机一直在响,一遍又一遍,他没有理会,浑然忘情投入。

    这时保姆在过道敲门,“先生,孟小姐的佣人打进座机了,有急事。”

    冯斯乾的吻缓缓停下,停在我腰腹。

    保姆问,“回绝吗?”

    我大声说,“回绝吧,太晚了。”

    我搂住他脖子,勾着他上来,身躯重叠,“我不管天塌地陷,你也不许管。”

    他俯视我,密密麻麻吻过我肩颈,“不管。”

    保姆很快去而复返,“先生,佣人说孟小姐发高烧。”

    冯斯乾立刻从我身上起来,单手整理好睡袍,拉开房门,“发烧。”

    保姆说,“挺严重的,孟小姐不吃药,佣人没辙了,不得已打扰您。”

    冯斯乾指腹捻太阳穴,“吩咐佣人哄。”

    保姆小心翼翼偷瞄我,“佣人哄不了,孟小姐的小脾气您清楚,要不您回个电话?”

    我攥着床单,一言不发。

    冯斯乾再未多言,他关上门,在衣柜前摘下衬衣和西裤,我等他穿完,看出他要走,才开口质问,“发烧不去医院吗。”

    他侧身系皮带,“她害怕医院。”

    “害怕医院还自杀。”

    冯斯乾穿好西服,“她五年前做过手术,当时下了病危。”

    “我生产也下病危了,不算大事。”

    他拿手机,放进西服口袋,“我过去一趟。”

    “冯斯乾。”我叫住他,“你现在离开是吗?”

    他转过身,我全身赤裸,坐在苍白的月光里,肌肤冰凉,眼神更冰凉。

    “你刚才挽留我,我答应了。”我嗓音嘶哑,“我挽留你,你答应吗。”

    冯斯乾站在那,“你先睡,天亮前我一定赶回。”

    “发烧又不是绝症,如果她明天就死,见最后一面,我不拦你。”我裹着被子,双腿垂在床边,“我在临建房的时候,没钱治肺炎,谁心疼我了。”

    冯斯乾皱着眉,“她和你不一样。”

    我四肢轻轻颤栗,“是啊,不一样。我在底层煎熬,生与死凭运气。”

    他衬衫领口勒得紧,手指松开最上面的两颗,“当初为了斗赢林宗易,我和周德元合作,是我主动接近她,把她当作人质,制衡周德元,我亏欠了她。”

    “补偿房子,补偿钱,她要什么给什么不行吗。”

    他语气不由加重,“韩卿,我说过,她和你的圈子不同,她不是贪财的女人。”

    “冯斯乾!”我止住不久的泪水又涌出,“同情和怜悯,有时会演变成另一种情意。”

    他看向别处,侧脸喜怒不明,“你不是也同情林宗易吗,所以不忍心对他赶尽杀绝,那你的情意变了吗。”

    我顷刻愣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回过神,冯斯乾已经出门了,我冲向窗台,此时雾水最重,浓得化不开,将他身影完全吞噬。

    两簇车灯亮起,打破了沉寂的午夜,我眼睁睁看他调头,没有再回来的余地,我迅速套上一件长裙,拎着包下楼,紧随其后坐上车。

    冯斯乾的车速很猛,拐弯也没减速,我险些被甩掉,使足了劲才勉强跟上,四十分钟后,我一路尾随冯斯乾驶入金水园,泊在4栋门口。

    一楼的落地窗敞开一半,正对沙发位置,孟绮云困怏怏趴着,茶几上晾着一杯清水,我不声不响熄了火。

    冯斯乾到达客厅,直奔孟绮云,伫立在她身后,仍旧清清冷冷,可眉眼带笑,“让我深夜奔波,你高兴了。”

    孟绮云当即扭头,她起初难以置信,茫然眨眼睛,确定是冯斯乾,激动扑进他怀里,“你怎么才来,我快烧死了。”

    他手背贴了贴她额头,试温度,“是有些烫。”

    孟绮云大喊,“我还能骗你吗?我不是撒谎的女人。”

    冯斯乾的音量低,我眯着眼,隐约分辨出他唇形,问孟绮云为什么没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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