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句话来看,沈莞宁基本上可以断定,来者应当不是沈清羽她们。

    这个人并不知道,其实她就是沈莞宁,并非沈清羽。

    她们互换的身份,而今慕怀姜知道,东宫和皇后应该也都知道,朝德宫的端慈皇太后和瑶歌知道,还有沈家,其余再无人知晓这些事。

    此人从说话中可以判断出来,她的目的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并非是冲着慕怀姜来的。

    她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那女子捏着沈莞宁下巴的手慢慢收紧,沈莞宁的下巴发酸发疼。

    她轻轻“啧”了几声,“你说这样好看的面容,我若是毁了,将你丢到南安王府门口,南安王见到你的丑样子,会不会嫌弃你啊?”

    沈莞宁想笑,但被人捏着下巴,她笑不了。

    “会。”她道。

    会嫌弃。

    她现在没有阿宁的身份得以庇护,现在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自己这幅貌美的皮囊,在慕怀姜那里凭借这些,而得以少受一些屈辱和折磨。

    以待来日,彻底逃离那个疯批的魔爪。

    女子扬声大笑。

    “原来你也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啊?”

    沈莞宁道:“试问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容貌?”

    女子笑声渐渐收敛:“是啊,是个女子都在意自己的样貌,不仅仅是女子在意,就连男人也很在意女人的样貌呢。”

    她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慢慢的戳在沈莞宁的脸颊上:“这样好看的容貌,若是被我这簪子在脸颊上划上两道那便真是可惜了。”

    沈莞宁知道女子不是故意吓唬自己。

    她既然同自己谈论了这样久容貌的问题,必然是在意自己的容貌。

    沈莞宁不紧不慢道:“其实女子最重要的并非是容貌,容貌只是锦上添花之物,都是次要的。”

    女子拿簪子的手顿了顿,笑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最主要的?”

    “自然是内在了,有的人空有一副好的皮囊,照样过的不好,就算有人为了她的容颜而来,相处下来,能真心相待留下的并没有几人,相反有的人即便面纱遮面,只需与人交谈几句,便能俘获无数人的芳心,争前恐后的为她们鞍前马后,你说重要的是哪个?”

    “一派胡言。”女子仿若想起什么不堪的事情,一簪子狠狠的扎在沈莞宁的胳膊上。

    沈莞宁痛的惊呼一声。

    “一定很疼吧?”女子疯狂的带着恨意的笑了起来,她拔出簪子,接二连三的扎在沈莞宁的胳膊上。

    沈莞宁咬紧唇。

    看来王玉书的消息并不全部可靠,早知如此,她就做好另一手打算了。

    不知此刻慕怀姜有没有出府来寻自己,之星有没有将益弘济成功的从南安王府中的地牢里救出来。

    方才沈莞宁的疼的惊呼,似乎正中这女子的下怀,她愈发狠的扎了沈莞宁几下。

    沈莞宁全部都咬牙忍了下来,不给这女子任何得意的机会。

    女子见她不叫了,扎她便也觉得没了意思。

    “你倒是挺会忍的。”

    “叮”地一声,女子扔下簪子起身,她走了出去。

    沈莞宁松了一口气。

    她扭动身子,试图用手摸到方才女子丢弃的簪子,从而划开脸前的眼罩,亦或者弄开被绑住的手脚。

    等慕怀姜来救自己,那简直是在等死。

    王玉书的话不可信。

    沈莞宁扭动了半晌,终于手指摸到了簪子。

    她神色大喜。

    但还未来得及实施方才的操作,耳边脚步声再次响起。

    沈莞宁以为是方才的女子又来了,她忙将簪子藏在袖口中。

    倏地,一道极大的力道拽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抗了起来。

    沈莞宁紧紧捏住袖口,藏好簪子。

    这才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弄的将簪子甩了出去。

    沈莞宁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一个男人道。

    沈莞宁的手紧紧的攥住袖口,不敢松懈,手心里握着的便是那只簪子。

    男人扛着她走了好远的路,根据男子走路转折的来看,沈莞宁察觉到男子应当走的一个回廊。

    所以他们在一处院子里!

    男子扛着沈莞宁进了一间屋子,她再次听到那个女子说道:“把她扔下去,别叫淹死了。”

    “好的姑娘。”男人应了一声。

    紧接着沈莞宁便感觉到一阵失重感。

    冰凉刺骨的水淹没沈莞宁的周身,她闭气凝神,人沉入水中数秒后,身后有一股力道拽得她从水中出来,她刚得以呼吸一口空气,人再次被给沉入水中。

    如此反复无数次。

    岸上的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们想出的这个法子倒还挺有意思的。”女子夸赞道。

    “我们好玩的法子可多着呢,姑娘您可看好了。”男人笑了起来。

    沈莞宁在水中被折磨片刻,直到她精疲力尽被呛了数口水后,才被那些人拽着绳子捞出水面。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好玩的。”女子笑问。

    男人道:“我们这儿,有个特别好玩的蛇窟,专门对待那种不听话的人,姑娘怕蛇吗?”

    “我怕,但只光看看还好。”女子道。

    “来人,把她拖过去。”男人命令。

    沈莞宁像是麻皮袋子似的被人拖拽起来,拖着走了一道。

    此刻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因而此前被女子踹了一脚腹部,她的肚子像是有一根筋搅着疼。

    沈莞宁被拖拽到另外一间屋子。

    拖拽她的人,在她身后不知系了什么,便将她狠狠的推了进去。

    沈莞宁从高台上跌落下来。

    她原本以为会摔的很疼,但没有,身下似乎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垫着她,并没有被摔到。

    沈莞宁的手被绑在身后,她摸了摸底下的东西,是冰凉黏腻的。

    她的身下有源源不断的腥味涌上。

    她记得方才那个男人说“有个特别好玩的蛇窟”?

    蛇!

    沈莞宁蹬地脸色都变了。

    她疯狂扭动,蛇窟里的蛇慢慢的爬向她,顺着她的裙摆底下,肩膀,脊背等等,攀爬上来。

    她倒在那儿身子疯狂扭动。

    一股绝望感包裹着她。

    慕怀姜你在哪?

    沈莞宁生平最怕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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